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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疯狂地泼向大地,地上的积水几乎淹没了汽车轮子。他们到了漠南县,平时谁也没有在意过的一条干河,如今洪水已漫向河岸,像撒缰的野马,咆哮着向前奔去。混浊的水面上翻腾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木、家畜的尸体。看上去,令人心惊胆颤。
洪水在漠南县的某一个乡冲决河堤,向一个村子倾泄而下。他们到了这里,跟县局的同志取得了联系,县局的同志就在附近,他们被洪水阻隔,谁也看不见谁。这里,汽车完全失去了用场,他们蹚着水向村中走去,洪水汹涌奔腾冲进村民的家园,有一些破旧的、用土坯盖的房屋已出现裂缝,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村里的大多数人在村干部的组织下已经撤到地势较高的一处打麦场上,哭爹喊娘,一片混乱。也有一些胆大的男女从自家的屋里抢着搬运贵重物品。徐树军他们在村中找到了县局和乡里的同志,紧急磋商后,和村上的干部分头行动,强制仍然逗留在房屋里面的村民离开危险地带,把他们通通带到打麦场上。
雨仍在疯狂地下着,打麦场上的村民个个像落汤鸡似的。庄稼人结实,风里来雨里去的,惯了。青壮年和体格健壮的人,支撑一时半会,估计不成问题。老人和儿童恐怕就支撑不了多久。
抢搬东西的村民基本上被带到打麦场上。徐树军摸出手机,还好,因他们穿着雨衣,手机未被雨淋,他脱下雨衣顶在头上,遮挡住倾盆大雨,拨通了郝民宣的电话,报告了这里的情况。郝民宣告诉他,他也在赶赴灾区的路上,和他一块儿行动的,还有装载着救灾物资的军用汽车和几百名解放军战士。徐树军马上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在打麦场上的干部和村民。村民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
他们在焦急地等待着救援。那些土坯盖的房子开始倒塌,顷刻间淹没在滚滚洪流中。人群中不时地出现不安的情绪。徐树军他们尽量说服群众安心等待,救援的队伍马上就到。
救援部队把受困的群众转移到离村子不远的高坡上,很快搭起了简易帐篷,安顿了灾民的生活。接着抢修被洪水冲垮的河堤。
傍晚时候,雨小了,洪水也慢慢地退下来。第二天,洪水基本被限制在那条河里,洪水对村庄的威胁解除了。徐树军跟随郝民宣去别的地方查看灾情,任之良留下来和县上乡上的干部一起,组织群众救灾。
洪水过后的村庄惨不忍睹,低洼的地方汪着混浊的残洪,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被洪水冲垮的房屋瘫伏在雨水中,房主人一边哭泣,一边扒拉着屋顶的椽子、檩子,企图从这堆废墟中抢出一点有用的东西。结实一点没有倒塌的房屋,地基已经下陷,墙体已经裂缝,被褥、锅锅碗碗等家用物品和刚刚收获的粮食,零乱地散落在地上,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
他们查看牲畜死亡的情况时发现,牛马这样的大牲畜在洪灾中挣脱棚圈的束缚逃出来了,最惨的是羊,它们永远是弱者,在一处最大的羊圈里,洪水来时圈着二百多只羊,洪水过后无一幸免。圈墙倒塌了几处,圈顶被洪水冲走,这群可怜的生灵在洪水到来后做过垂死地挣扎,棚顶上没有被冲走的椽子上挂着一只只羊的尸体,可以想像,被洪水围困在圈中,无处逃生的它们,在绝望中,它们凭借洪水的浮力,极力把头伸出棚顶,把生还的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搏上。
灾区需要消毒,需要掩埋牲畜的尸体,需要挖出泥土中的粮食进行晾晒,需要对细菌或病毒感染的灾民进行救治。工作任务非常繁重。几天以后,市上成立了救灾工作领导小组,该小组下设若干专业小组:防治小组专门负责防止疫情扩散,救治受到病菌感染的人;消毒小组专事消毒工作;生活小组解决灾区群众的生活问题;等等。所有这些小组,在各级领导小组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运转,确保了救灾工作的正常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