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姜松岩说这样也挺好的,他倒是知道了会上不可能知道的情况。他一路上在想,席鸣一在他面前竹筒倒豆子,揭出了宝川市的问题,也不讳言他和李盛文的矛盾。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席鸣一的能力是很强的,但在处理宝川市的有关事情上他还是有问题的。
席鸣一如果不是在高压状况下听任宝川市跑偏,而是仅要以这个结果证明李盛文是错的,或者还有要让欣赏重用李盛文的人也感到是错的。这种做法是有问题的,只有那些被歹徒强奸怀孕的女性在苦于无法取证的情况下才坚持生下孩子来讨伐罪犯,如果席鸣一一定要用恶果来论证,他就少了一点胸怀和觉悟。组织上也许对他这方面的缺点是知道的。用他在关港市,让其在一个地方担任主要领导人八九年,这在Z省是少有的。
因为反对李盛文这样的人当副省长,席鸣一就搞出了人代会上让自己成为候选人的事情?真如坊间所传闻的那样?
怕也不会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姜松岩觉得与席鸣一的见面和谈话是成功的。沿江低碳生态圈的工作算是能开一个好头了。
3
回到云邑市姜松岩去了趟二号楼的办公室,处理机要秘书留给他的文件,等着秘书姚大庆将第二天参加省国土资源厅依法处置闲置房地产用地会议的讲话稿交过来。
通常的,这样的讲话都由下面准备一个初稿。像省国土资源厅的会就是他们在开会前两周送来稿子,在“跟片”的秘书长把关后,姚大庆再整理出来交姜松岩。明天的会,这时候的讲话稿都应该形成打印装订好的文件放资料袋里了,可姜松岩在从关港市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了些新想法,想对稿子再做些修改。此时做修改麻烦的不是姚大庆一个人,国土资源厅搞会务的同志都要跟着动起来,肯定是怨声一片。姚大庆知道,刚做副省长的姜松岩还不知道这些环节,他要提醒一下。于是姚大庆就说通常这样的稿子应该怎么样,现在这样会怎么样云云。
姜松岩觉得多此一举,又不是原则性修改,讲话稿不要重新做,他明天讲话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字不漏地照讲稿念。余群知道了则说,在执法单位讲话给指示精神,只能照稿子念。这是以后落实的依据,要是尽情发挥,他们以后会篡改得一塌糊涂。姜松岩想,问题肯定没有余群说的那么严重,但到副省长工作岗位以后,好多不熟悉的情况都是办公厅提供,许多事情倒是跟片的秘书长和秘书拿了主张,有的时候倒感觉自己是个傀儡。不过这是他熟悉工作必然的过程,他希望越短越好。
最后的结果是姜松岩让姚大庆将修改后的讲话稿打印出来,再复印二十来份出来,明天一早带到会场,就不麻烦国土资源厅的同志加班了。
回家已经快十二点,苏可可还没有睡,说刚刚接了秋芬的电话,看她一脸的不高兴,一定是说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姜松岩不去问,苏可可要是想说会说的。
事情确实如姜松岩想的那样,苏可可心里有事,不过这件事在过了好几天后她才在饭桌上说起。
她抱怨罗恭达不够意思,苏迪南的事情说办不办,都拖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松岩说:“说办就办了?没这么简单,那样的话也就太容易,太不值钱了。”
苏可可说:“那怎么办呢?再拖下去苏迪南的年龄就成了问题,多了难度。要不要你出面向罗恭达打个招呼?”
姜松岩说:“你怎么想得起来要我为这件事去找罗恭达?这是伸手,是替自己的亲戚要官做。”怕苏可可不高兴,他缓和语气说:“罗恭达或许也有难度,就像他找我的事情,我也没有立即去办,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合适,还有在什么情况下去办。”他问苏可可,平江那边有没有再提到龚老祖籍的事情,在她或者苏迪南面前。
苏可可说没有,倒是苏迪南问过她,姐夫会不会帮平江这头去向龚老汇报。她告诉苏迪南,姐夫很烦这件事,怕是不会去说。
姜松岩说:“这件事我很难向龚老说,我也做过了解,问过平江方面的同志,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龚家湾与泊州的龚姓有渊源关系。牵强附会捕风捉影的事岂能说到龚老那里去?再说,我虽说是平江人,但也在泊州待过,对泊州也有感情,我要是果真这么去做,还见不见泊州的人了?”
苏可可说平江很多人也在质疑这个事情,怕闹出笑话。有人已经在一家网站的社区上开了论坛,在讨论这件事。秋芬说苏迪南也在上面发了帖子,她很是担心,怕他得罪人惹出祸来。
“我们不如将迪南一家迁到泊州去吧,或者将来迁到我们这里来。放苏迪南一家子在平江我总是不放心。”苏可可试探着问。
“为什么要想迁到泊州?是苏迪南的想法还是你的打算?”姜松岩有些不悦。
苏可可说:“你不是说连云邑都没有泊州给你的感觉好,那里最适宜人居住吗?我们的房子在那里,又不好卖,他去了刚好住着。”
说到房子姜松岩恼了,问苏可可:“我们在北京也有房,你怎么没有想到让苏迪南去北京?这山望到那山高,是没有尽头的。”
见姜松岩来了情绪,苏可可不再说什么。
姜松岩之所以提到房子不高兴,是他觉得苏可可在这上面盘算太多。
在姜松岩工作过的城市,他们都有过条件很好的住房,这不是搞特权来的,而是组织上给予的待遇。离开平江市到泊州市时,姜松岩将平江市的住房交了,退回了购房款一万多元。苏可可很是不高兴,抱怨说平江市就没有过市领导干部调动交出房子的先例,完全可以不交。姜松岩说那样的话就成了空关房,是组织纪律不允许的。到离开泊州时,姜松岩没有向组织上提出退房,因为苏可可没有和他同时调北京,孩子也在泊州市读高中。苏可可和孩子到北京后,姜松岩按照他的职务享受了待遇,在北京购买了单位三环以内的一处优惠住房。令姜松岩没有想到的是,苏可可背着他用家里的积蓄另外买了两套后现代城的小户型。在北京的那段时间,苏可可是最为所欲为的,儿子姜晓松总结出定律说:“妈妈的权力和爸爸的此消彼长,爸爸没有大权的时候,妈妈在家里大权在握。”
苏可可说他们拥有的房产可以使家庭财富合法地快速增长,她还有她的理由,说这又不是贪污受贿,是合理所得。几年下来,所持的房子增值了多少苏可可已经不想去算了。姜松岩对苏可可规定,除了北京后现代城的两套房子,泊州和部里的优惠住房都不得转让出卖。
到Z省以后,苏可可不想住省政府宿舍,计划在云邑市买房,云邑市面上的房价同样让苏可可咂舌,姜松岩没有告诉她的是,行政处负责人向他表示过,他可以享受一套栖云庄园的连体别墅。栖云庄园的别墅是为改善离退休的省级领导,也就是老干部们的居住条件专门兴建的,现任省级领导都有了合适的住房,姜松岩可以搭一下车。姜松岩觉得不合适,请他们不要做这方面的考虑。李盛文私下里也早对他说过,几乎所有的大型住宅项目都会给有关单位、有关负责同志预留,房价是根本无需考虑的事情,还说以亲戚的名义买也是通常的做法。
对于在云邑市购房的问题,姜松岩打定主意,连考虑都不要,不沾这个边。
要知道,分管Z省城市建设的副省长,要为自己搞十套、二十套房也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