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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石看着阿尔贝都。
梅伊娜・悦石双手紧握，搁在自己的大腿，细细审视着它们。“如果要你描述当下正发生的事件，”她说，“你会创造出什么样的诗篇？”
军部地面部队将军瞪着阿尔贝都，满眼仇恨的目光。“不，夫人，”他说，“既然内核承认与驱逐者没有任何联系，我们认为他们的估测不会比我们的好多少。我们运行评估程序时，运用的是奥校<a id="jiaozhu-8-2" href="#jiaozhu8-2"><sup>[8]</sup></a>历战网的总人工智能网。”他把咬掉了一大截的雪茄塞回自己的嘴里。那下巴很尖，说话的时候雪茄一直不离口。“理事会所做的能比我们好多少？”
我笑了。“我已经写过了，而且放弃了两次……或者说，那个人这么做过。那是关于神明的死亡，以及他们难以接受自己被取代的事实。它讲的是变化、受苦和不公。这也是诗人描述自身的诗歌……他认为自己在如此的不公面前，遭受到了莫大的痛楚。”
悦石点点头。“我想，”她说，这句话依然是针对莫泊阁，“军部情报人员的报告出来时，应该已经和理事会的预测组合过。”
悦石看着我。她的脸在渐暗的光线中成了一大片线条与影子的集合。“那这次正被取代的神又是谁，赛文先生？是人类，还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意图废除我们的虚拟神灵？”
“没有，执行官大人，”阿尔贝都顾问说道，“没有人要求顾问理事会评估驱逐者的力量。”
“见鬼，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厉声说着，转过身，自顾自地欣赏小溪。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阿尔贝都顾问。那是个完美的投影：他和其他人一起坐在椅子中，双手微弯，搭在扶手上，姿势极为放松；通常移动投影都会有些朦胧，或者缺乏实体感，但这个投影完全没有这些缺陷。他长着一张长脸，拥有高高的颧骨和灵活的嘴唇，哪怕在最严肃的时刻，也似乎带着一种讽刺的微笑。这恰是一个严肃的时刻。
“你属于两个世界，不是吗？既是人类，又属于内核？”
悦石点点头。“人工智能顾问理事会参与那项情报评估了吗？”
我又笑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赛伯怪物，一个研究项目。”
将军拿开雪茄，对着它皱了皱眉，然后又从下齿的后方摸出断在嘴里的雪茄屁股。“那是我们情报机构的报告。出了错。”
“是啊，可又是谁的研究呢？为了什么目的？”
“昨天的军事简报不是说，驱逐者只会派出六……七百作战单位，不可能更多？”当时这句话是莫泊阁说的。于是首席执行官悦石旋过身面对着将军。莫泊阁的右眉弓了起来。
我耸耸肩。
悦石笑了。我停止了素描，心里暗自思忖，真庆幸我从没有受恩于那副特殊的笑容。
悦石起身，我跟在她身后，两人跨过小溪，聆听着溪水流过石头的声音。小径在高大的圆石间蜿蜒盘绕，圆石上覆满了精致的地衣，在提灯的光芒中闪着微光。
“是的，夫人。”
悦石在一小段石阶的顶端停下脚步。“你觉得内核的终极派能否成功创造他们的终极智能，赛文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