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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艘枪骑兵？”悦石温柔地打断了他。
“他们能否创造上帝？”我问，“也有些人工智能不愿意创造上帝。他们从人类的经验中得知，要建立意识的下一个步骤，实质上如果不是自取灭亡，就是招致对方对自己的奴役。”
辛格点点头。“一个有趣的战略，”他说，“游群发起了一场攻击，大约有三千艘枪骑兵参与其中，想以此来对付87.2特遣部队电子环形防线的钳形攻势。他们的这些兵力已经被牵制，但我们也不得不赞赏他们的聪明才智——”
“但是一个真正的上帝会让他的创造物灭亡吗？”
“那么这些……黄道平面上方的……红色……斑点呢？”李秀议员问道。只有这名议员穿着红色的衣装；那已经成为了她在议会中的标志之一。
“在内核和它们假设的终极智能的这个例子里，”我说，“上帝不是创造者，而是创造物。也许一个神灵必须创造出臣服于它的创造物，并与之保持联系，这样才能让它感受到对他们的责任。”
辛格开口说话了。“请记住这份地图的比例尺，议员。事实上，我们依然占有星系的绝大部分。距离海伯利安恒星十天文单位以内的所有一切都是我们的。战役只在欧特云的外围打响，而我们也在重新部署。”
“然而自从人工智能独立之后，这几个世纪以来，内核显然已经为人类承担了相应的责任。”悦石说。她正热切地注视着我，似乎想通过我的表情揣测出什么东西。
科尔谢夫议员坐在桌子对面，身旁是七名同僚。他旋转了一定角度，好让自己能够看到战术地图。“看起来，他们几乎都快侵入海伯利安了。”他开口道。这副著名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朝花园外头看去。黑暗中的小径散发着近乎诡异的白光。“内核正在努力自取灭亡。”我说道。这么说的时候我也心知肚明，再没有别的人比首席执行官梅伊娜・悦石对这个事实了解得更多了。
莫泊阁的表情很冷静，但是他几乎都快咬断那根紧紧夹在牙齿间的雪茄了。“对方的作战部队比我们预计的要多，执行官大人，”他说道，“加上他们的枪骑兵……五人座攻击艇，微型火炬舰船，真的，比我们的远程战斗机速度更快，装备更完备……它们就像小黄蜂一般致命。我们已经摧毁了他们的上百艘舰船，但只要其中一艘突破了防线，就会在舰队防线内部横冲直撞，肆意破坏。”莫泊阁耸了耸肩。“已经有不止一艘突破了防线。”
“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在此次自取灭亡的过程中，人类不再扮演被利用的角色？”
悦石点点头。她又转头向莫泊阁将军看去。“为什么会突然遭遇困境，将军？”
我用右手做了个否定的手势。“像我这样的生物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文化，”我重申道，“既不因无心创造者的天真而身承恩赐，亦不因对他们的创造物极其通晓而心受诅咒。”
辛格的棕色双眼和首席执行官的眼睛一样大，却没有她眼中那么深层的忧伤。他迎向她的凝视，两人对视了几秒。“四千二百名，”他说，“不包括六百名海军分遣队队员。他们当中有一些人在海伯利安远距传输站已先行下船，所以我们没有确切的消息，无法得知当时船员的实际人数。”
“从基因上来讲，你是个完全的人类。”悦石说。
首席执行官悦石缓缓地点了点头，嘴唇碰了碰她的食指。“‘奥林帕斯之影’有多少船员，元帅？”
这不是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分配给42特遣部队的两架攻击型航母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辛格元帅说，“‘奥林帕斯之影’已经被毁，全体船员殉职，‘天王星站’损伤惨重，但正在返回地月间入坞区域的途中，有五艘火炬舰船为其护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