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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根本上带着悲伤的梦境中,杜雷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不是另一个梦中人,而是另一个真实的做梦人。

“这么说,那些驱逐者的尸体会自爆,就跟我们所知的赛伯人尸体如出一辙,”他说,“然后呢?你难道觉得议会或全局会因为这个而信以为真,认为内核是侵略的幕后黑手吗?”

杜雷正和谁并肩走着。空气凉飕飕的,天空是令人心碎的蓝色。他们刚刚拐过路上的一个弯,现在一波湖水映入他们的眼帘,湖岸上立着一列列优雅的林木,后面的山岭组成了它的画框,一行低云为这画面平添戏剧性和恢宏壮丽的视觉效果,一座孤独的小岛似乎正远远地漂浮在如镜子般的平静湖面上。

“怎么样?”悦石问,她加快脚步赶上他。

“温德米尔湖<a id="jiaozhu-62-2" href="#jiaozhu62-2"><sup>[62]</sup></a>。”杜雷的同伴说道。

就在信息播放完毕,李的脸庞突然消失的时候,莫泊阁穿过高高的金草走开了。

耶稣会士慢慢转过身,他的心扑腾扑腾跳着,脸上挂着焦急的企望神色。不管他原先是怎么期待的,但真正看到他的同伴时,他一点也没有敬畏之情。

“也许不,”悦石说,“亚瑟,听听这个。”她激活了先前听到的两条超光传输信息的通信志记录。

一个矮矮的年轻人走在杜雷身边,一身短打,纽扣是皮质的,一条宽皮带,千层底布鞋,一顶旧皮帽,旧皮包,剪裁很古怪、打了很多补丁的裤子,一边肩膀还搭着一件巨大的彩格呢披肩,右手拄着一根手杖。杜雷停下脚步,此人也停了下来,似乎很愿意休息一下。

莫泊阁轻蔑地哼了一声。“也许,相比拜伦・拉米亚过去带我们去的那个地方,这地方并没安全得能脱离内核的监视,梅伊娜。”

“弗内斯丘原,坎布里亚山。”年轻人说,举起手杖朝湖对面点了点。

悦石摘了一根长长的草茎,伸到嘴里咀嚼着。“卡斯卓-劳塞尔。这里没有数据网,没有轨道装置,没有任何人类或机械人居所。”

杜雷看见一缕缕赤褐色的头发卷曲着从古怪的帽子下探出,他注意到那淡褐色的大眼睛,还有这男人的矮小身材,他想到,我不是在做梦!但同时他明白,他肯定是在做梦!

莫泊阁穿过不透明的传送门,低头狠狠地朝蔓延到远方地平线的及膝金色草原瞪了一眼,接着仰起头,望着橘黄色的天空,褐色的积云如锯齿状尖塔耸立在那儿。在他身后,传送门闪烁着消失了,其位置仅仅由一个一米高的控制触显所标示,那是这个无边无际的金草海洋和布满云彩的天空中唯一可见的人造物。“我们这是在哪儿?”他问道。

“你是……”杜雷开口道,他的心猛烈跳动,感觉恐惧正在内心翻腾。

“我们得呼吸点新鲜空气。”没等他进一步反应,悦石横穿过房间,向她的私人传送门走去,按了按手动触显,迈了进去。

“约翰。”同伴说,那声音中的平静理智感让杜雷的恐惧稍稍平息了些。“我想,我们今晚会住在波尼斯。布朗跟我说,那儿有家很棒的客栈,就在湖边。”

军部的将军一脸茫然。“散步?散什么步?”

杜雷点点头。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悦石点点头。“明白了,我会记下的,亚瑟。但是决定已下,即将执行。”她看着自己的老友立正站定,没等他开口反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等他提出辞呈,悦石就说道:“亚瑟,跟我去散散步,如何?”

矮个年轻人凑过身来,温柔地牢牢抓住杜雷的胳膊。“在我之后的那个人要来了,”约翰说,“既不是阿尔法,也不是欧米伽,但我们一定要替此人开路。”

“这是我的立场,执行官大人。”

杜雷愚钝地点点头。微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将对面山麓上的新鲜植被气味带了过来。

悦石扬扬眉毛。“在一场漫长的消耗战中失去数十亿公民是道德的,而用这武器一下杀死数百万的人,是不道德的?这是军部的立场吗,亚瑟?”

“那个人将会出生在遥远之地,”约翰说,“比我们种族几世纪以来所知的遥远得多。现在,你的任务跟我一样——就是要为他铺平道路。你不会活着看到那个人传授学说的日子,但你的继任者会。”

“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太危险。而且……而且不道德。”

“是。”保罗・杜雷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为什么,亚瑟?”悦石问,这是她几星期以来第一次直呼其名。

年轻人脱下帽子,把它别在腰带上,蹲下身捡起一块圆石,将它朝湖面上掷去。波纹慢慢扩散。“该死,”约翰说,“我是想打几个水漂。”他朝杜雷看去,“你必须马上离开医务室,回到佩森。你明白吗?”

卢瑟斯人走进房间,如坐针毡地来回踱起步来。“执行官大人,我明白你为何要批准使用死亡之杖的装置,但我必须反对。”

杜雷眨眨眼。这句话似乎并不是梦境中的。“为什么?”

悦石摇摇头,打开小室的门。现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她满怀渴望地盯着长榻,然后坐在了桌子后面。她知道,如果自己稍稍闭眼片刻,就会马上睡着。赛德普特拉在她的私人通信志频率上发来信号,说莫泊阁将军有紧急事务,想见首席执行官。

“别管为什么,”约翰说,“照我说的做。别等了。如果你不马上离开,以后就没机会了。”

“是否回复?”

杜雷昏头昏脑地转过身,似乎他能直接走回医院的床上去。他回头朝又矮又瘦的年轻人看了看,那人正站在鹅卵石湖岸边。“那你呢?”

图像消失了,数据列显示,信息在发送中途戛然而止。

约翰又捡起一块石头,掷了出去,石头仅仅跳了一下,就马上消失在了镜面之下,他摇摇头。“眼下,我很高兴待在这儿,”他说,与其说是对杜雷讲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我真的很喜欢这次旅行。”他摇摇头,似乎要把自己从幻想中摇出来,然后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杜雷。“快走。快挪挪屁股,教皇陛下。”

在尸体被烧毁前,镜头朝后拉去,仿佛热量实在是高得无法忍受。李的脸飘进焦点中。“执行官大人,你已经看见了,所有的尸体都是这样的反应。我们没有活捉到任何人。我们还没有进入到游群中心,他们的战舰越来越多,我想——”

杜雷感觉震惊、滑稽、恼怒,他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政府大楼的医务室中的床上。医师把亮度调得很低,以便让他好好睡觉。监控器的小圆珠紧紧抓着他的皮肤。

握着激光的手猛然移开,驱逐者的尸体突然发生什么异样,镜头晃了一下便稳住了。死尸的胸膛上,大块的黑色方块开始闷烧,就好像激光引燃了衣服。然后,制服由内燃烧起来,悦石立即明白,这人的胸脯烧起来了,正冒出一个个渐宽的不规则小洞,从洞中闪耀出璀璨的光芒,亮得让手持成像器不得不缩小光圈。现在,尸体的头颅上也一块块地烧了起来,在超光屏和悦石的视网膜上留下闪亮的余像。

杜雷在那躺了一分钟,因为三度烧伤的治疗,他感到浑身发痒,很不舒服,同时想到了那个梦境,他觉得那只是个梦罢了,他可以倒头继续睡上几小时,等爱德华蒙席——哦不,主教和其他人来这护送他回去。杜雷闭上双眼,想起了那张既有男子气概,又相当儒雅的脸庞,那双淡褐色的眼睛,那古老的语调。

李的手——悦石从元帅袖子上的花边认出这是李的手——似乎正握着把激光解剖刀。年轻的指挥官没有操心去把尸体的衣服除掉,他直接在胸骨上开始垂直切割,朝下腹划去。

耶稣会的保罗・杜雷神父坐起身,挣扎着站起,发现衣服不见了,身上只穿着一条医院用纸睡裤,于是他把一条毯子裹在身上,拖着光脚,不等医师对示踪传感器作出反应,就走开了。

“……我们有一船定员的海兵登上了他们的一艘所谓的枪骑兵,”李喘息道,“上面有人操控——每船五人——看上去的确像是驱逐者。但是请看我们在试图进行解剖时发生的事。”图像切换,悦石意识到李正在使用手持成像器,那台机器临时连接进了驱逐舰的超光发射仪。现在,图像上没了李的人影,悦石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名已死的驱逐者的受损苍白之脸。从眼睛和耳朵流出的血来看,悦石猜这人是因爆发性减压而死的。

在大厅的远端有个仅供医师使用的远距传输器。如果它不让他回家的话,他会再去找另一座。

李的脸上满是血污,背景因烟雾而显得一片朦胧。看着这模糊的黑白影像,悦石觉得年轻人似乎是在巡洋舰的舱门口发送的信息。他身后的金属工作台上躺着一具尸体。

利・亨特抱着济慈的尸体,走出埋在阴影中的大楼,踏进阳光普照下的西班牙广场。他满心期待,希望能在那里看见正在等他的伯劳。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是匹马。亨特并不擅长辨认马匹,因为这种动物在他的时代已经绝种,但看样子,这匹马就是先前带他们来罗马的那匹。它身后连着同样的小车子——济慈称其为“桅图拉”,就是他们早先坐过的小车子。因为有这辆车子的存在,亨特也更加容易地辨认出了这匹马。

威廉・阿君塔・李元帅出现在一个破裂的平面影像中,显然,他所在飞船的超光发射仪正以弱能状态运行。通过外围数据列,悦石可以看出,数据流加密在标准的舰队遥测信息中:军部的技师最终将会注意到校验和的偏差,但那将是几小时或是几天之后。

亨特抱着尸体,把它放置在马车座椅上,并小心翼翼地把它用亚麻布包住。马车开始缓缓上路,他紧随一旁,一只手仍然摸着裹尸布。济慈弥留之际,曾叫亨特把他埋在奥理安城墙<a id="jiaozhu-63-2" href="#jiaozhu63-2"><sup>[63]</sup></a>和卡伊乌斯・凯斯提乌斯金字塔边上的新教公墓中。亨特隐隐约约记得,在先前他们古怪的旅途中,他们曾路经奥理安城墙,但是,如果他的生命——或者济慈的葬礼——完全取决于那个地方,他是肯定找不到它的。但不管怎样,马儿似乎认得路。

悦石按键看第二条信息。

亨特在慢慢移动的车子旁拖着沉重的步子,他意识到,空气中带着美妙的春晓之味,还有一种腐败植被的含蓄气息。济慈的尸体是不是已经在腐烂了呢?亨特几乎不懂死亡具体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使劲拍了拍马屁股,赶着马儿,可是那畜生却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向亨特投来一道责难的目光,接着继续它沉重缓慢的步伐。

“确认收到信息,”悦石说,“传送——‘等待’,使用外交的古老代码。”

向亨特泄密的,更多的是眼角瞥到的一丝闪光,而不是什么声音。他飞快地转过身,伯劳就在那儿——在他身后十到十五米外,紧紧跟着马儿的步伐,那是种既庄严但又有点滑稽的进军,每迈一步,插满棘刺的膝盖就高高抬起。日光在甲壳、金属牙和刀刃上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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