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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我也被卷进去了……安藤越来越能体会浅川的心情,他把自己和宫下重叠在浅川和龙司这两个人身上,思考他们的特征和性格。安藤对应的是浅川,而宫下对应的是龙司。他想到一半,突然笑了出来——浅川和龙司已经死了,还是自己这双手解剖了龙司的身体!

“山村贞子将自己的遗传信息做成暗号,运用能量让它残留在那里。”

车子进入小田原的环状交叉路,停了下来,安藤从副驾驶座走下来,向宫下挥一挥手,目送他离去。

安藤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叹气。贞子把自己的遗传信息化为影像,再用意志力将它注入录像带……没错,高山龙司也在DNA的碱基排列上做暗号,形成“MUTATION”这个英文单词,成功地传递讯息。可是,人类的遗传信息量非常大,不是一盘录像带就可以承载的。

“我不会坐着等死的,总得想个办法解决。”宫下振振有词,感觉他比安藤怕死,因为他还有妻子和女儿。

“不可能,人类的遗传因子太庞大了。”安藤提出反对。宫下张开双手,依次指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假设现在要把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用文字表现出来……”

“假如检查结果是阳性,你打算怎么办?”

这间书房大概有十六平方米,钢丝床的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计算机,旁边还堆着几本杂志,而最难描述的是整片排满书的墙壁,上面排列着从文学到医学类的专业书籍,有数千册之多,光是登记这些书名,大概就需要一天。

安藤是除了作者浅川和行之外,第一位看过《铃》这份报告书的人,里面翔实地描写了录像带中的影像,描写之细腻让他一眼就可以认出长尾城太郎,这种效果就和看过录像带一样。安藤怀疑自己看了《铃》之后,会不会也遭遇不幸。但距离他看《铃》的日期——去年十一月十九日已经过了两个月,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变化。而通常看过录像带的人,在一个星期后就会因为冠状动脉闭塞而死亡。会不会因为“突变”,使得潜伏期变长了,还是自己变成了携带者,不会发病?正如宫下所说,连休假期一结束,必须马上回到学校接受血液检查,如果发现体内有病毒存在,就要尽早想办法解决。

“信息量的确非常大。”安藤承认。

恶魔的录像带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我们也没有看过那些影像,应该不会有什么灾祸降临。安藤想。但是连艾滋病毒的感染途径也尚未明确,更何况是这种突变的病毒。因此,安藤一直提心吊胆,害怕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病毒会侵入自己身体内部,由皮肤内侧流进血管,再侵袭各个细胞,甚至是整个身体。

“可是,你看这里。”宫下做出一个按下照相机快门的姿势,“使用相机拍下照片,一瞬间就结束了,而且只要一张照片,就可以把这房间里所有的讯息都表现出来。如果是连续影像,容量更大,因此,要将山村贞子的遗传因子做成暗号,并不是不可能。”

其实安藤也有相同的想法。即使他们一直想做“旁观者”,如今也好像被迫成为“当局者”了。

“让我想一下。”安藤摇摇头。

车子经过小田原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就到达车站了。宫下喃喃自语道:“连休一结束,我们两个最好去接受一下血液检查。”

“你自己想一想,我去厕所。”说完,宫下打开房门,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在小田原下车吧。”宫下应该为省下这趟往返车程而松一口气,但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半句话都不说。他一直是那种很难说出“谢谢”的人,即使内心充满无限的感激,也不会坦率地表达。

刚才宫下说的当然只是假设,不管是真是假,高野舞确实在受精后一星期就产下山村贞子。从受精到生产只有一周,这是由于某种作用促进了细胞分裂造成的。细胞核里含有很多核酸,核酸的量增加到一定程度,就不会产生细胞分裂。“RING病毒”不知以何种方式解决这个难题,让胎儿急速成长。

安藤知道宫下已经很累了,如果叫他送自己到代代木,再开车回鹤见,得多走几十公里,备感疲劳的宫下恐怕无法坚持。

安藤记起初次拜访高野舞的房间时,尽管里面没有人,却存在着生物的气息,现在想起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那时,刚生下来的山村贞子躲在高野舞的房间里,也许她很小,所以很容易就躲藏起来,安藤小腿上的触觉很可能是山村贞子的手在摸他。她占据了高野舞的房间,不和外界接触,直到长大成人,而这段时间只需要一个星期。当安藤第二次前往高野舞的住处时,山村贞子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安藤反复推敲这些情节,试图在山村贞子诞生与成长的过程中找出一个与自己的体验并不矛盾的解释。

“那还要绕一段路,我从小田原坐电车就可以回家了。”

接下来,山村贞子一个星期就长成大人,如果以后也以同样的速度继续成长,她的寿命只有数星期而已。山村贞子是在去年十一月上旬复活,如今已经过了十个星期,尽管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十九岁的年轻皮肤。难道在她到达死亡的年龄时,成长速度就会停止吗?

“到小田原后,让我下车。”安藤要求道,宫下皱紧眉头:“没关系,我会送你到家门口。”

宫下甩着湿湿的手回来,立刻开口说:“还有一件事不能忘记,天花病毒已经达成重要任务。”

在回程中,看到“小田原厚木道路入口”的标识时,安藤偏过头去,看到宫下一脸筋疲力尽。

“嗯,天花病毒和山村贞子有很密切的合作关系。”山村贞子在临死前,从长尾城太郎那里感染了天花病毒,病毒在井底慢慢地成长,达到成熟的状态。这两个非自愿死亡的“生物”都拥有复活的愿望。

安藤和宫下目送着长尾城太郎和女人走过医院,走向更往里的道路,都在思考同一件事情: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就认出他是长尾城太郎呢?原来《铃》里面不仅详细地记录着场景,甚至连人物的长相都忠实地写下来了。

“听说浅川顺一郎即将出版《铃》,是真的吗?”

女子轻声地回答:“多谢您的关心。”她简短地打个招呼,似乎嫌麻烦似的迅速离去。然而这对宫下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收获了。去年十月,长尾城太郎因为浅川和龙司的到访,说出二十五年前犯下的罪行,可能之后就精神异常了。

“没错,S书房的小册子上刊载了出书预告。”

但老人没有任何反应。在他身旁的女子顿时停住脚步,一脸好奇地看着宫下。宫下佯装长尾以前的旧识,询问着他的近况。“他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原来如此。山村贞子和天花病毒合作产生录像带,如今编织好的线索被人解开,达成进化的目的,接着这两条线准备回复原来的样子,一条是山村贞子,另一条就是《铃》!”

宫下走下车,靠近老人叫道:“长尾先生。”

关于这一点,安藤没有异议。几乎只有遗传信息能徘徊在生命和非生命的界线上,还会因外界环境改变本身的形态,如同由“录像带”转换成“书”的形态,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安藤和宫下看到这个老人时,不禁同时叫出声来,面面相觑。他们眼前的老人就是长尾城太郎,不过短短三个月间,他就急速老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

“浅川和行这样才存活下来吗?”

然而,当他们到达该地时,却发现医院的窗帘都拉下来了,不像是因为假日休诊,而是长期关闭着。窗台下的细缝都积满灰尘,结了许多蜘蛛网。他们俩死心地回到车上,就在这时,前方国立热海医院的坡道上,有一张轮椅正缓缓沿着坡道下来。一个秃头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推轮椅的是一位三十出头很有气质的女子。老人眼神涣散,一看就知道他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谜题终于解开了。“出口”共有两个,一个是山村贞子,另一个是《铃》这份报告书,因此高野舞和浅川和行才能免于冠状动脉阻塞的威胁,担负起“生产”的角色。既然侵入高野舞体内的“RING病毒”往子宫前进,那么侵入浅川和行体内的“RING病毒”就是去攻击脑子了,也就是说,真正写出《铃》这份报告书的人不是浅川和行,而是在背后操纵他的山村贞子的DNA,因此,书中的景物和内容情节才会像摄像机拍下来的一般,丝毫不差,只有山村贞子的人物描写失真。

安藤已经忘记这个男人的名字,却对他的长相十分熟悉,连他说话的习惯都非常清楚。二十年前,南箱根太平洋休闲乐园还是一所肺结核疗养院。现在在热海开诊所的长尾城太郎,曾经在疗养院当过医生,他也是日本最后一个天花患者。他强暴了前来探望父亲的山村贞子,又杀了她,将她的尸体投入古井中。在《铃》中提到来宫车站前面有一间小平房,门口挂着“长尾医院·内科·小儿科”的招牌,龙司在那里诱导长尾城太郎说出二十五年前的犯罪真相。

安藤和宫下沉默了许久,预测今后山村贞子和《铃》一书会给人类带来什么影响。浅川顺一郎不了解这本书一旦出版,将给人类造成多大的灾难。首要任务就是不顾一切地阻止《铃》出版。

到目前为止,在《铃》中描述的场景都和现实相吻合。但是,宫下对这些成果还不满意。“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至少也应该去看看长尾城太郎长什么样子吧。”

“走吧!”宫下用力拍了一下膝盖,站起来。

“好吧。”最后,他还是接受安藤的忠告,开始往后退。两人爬出阳台,不由得深深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要去哪里?”

宫下以奇怪的姿势停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当然是回你的住处。”

山村贞子遭人强暴之后,又被扔进古井中,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高野舞则掉落在长方形的排气沟底,青春年华就此凋谢。这两处死亡之所,一处位于幽静的树林,上有树荫遮蔽,宛若沉入地中海底的圆筒状棺木。另一处则位于充满海洋气息的海岸大道旁,上头毫无遮蔽物,犹如浮在空中的长方形棺木。山村贞子和高野舞死亡的场所形成对比,但那种鲜明的对比更加强了两者之间的相似性,这让安藤觉得十分奇怪。他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地底下的湿气和泥土的臭味扑鼻而来,简直快窒息了。然而宫下毫不理会,继续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往里爬,一直到古井口,安藤才制止他:“停下,够了……”

“不是告诉过你,山村贞子在我的房间里吗?”

宫下拿着预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插入细缝中,往里面照去,在中央位置看到一个突起物,那是古井的口,旁边还有一个水泥盖子,完全与《铃》中描述的景致相符。安藤屈身爬进洞中,但他没有勇气站在井边向下望,一如他无法将视线投向夺去高野舞性命的排气沟。

“这样才要去,我们去和她对抗。”

安藤和宫下弯着腰环视四周,看到柱子间的隔板已经打掉,开了一个大洞,这是之前高山龙司做的。去年的十月十八日,龙司和浅川钻进这个洞,靠绳索下降到古井中,把山村贞子的遗骨捡出来,光是想象那一幕情景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等一等!”安藤顿时有些犹豫。他好不容易才从山村贞子那里逃出来,不会这么轻易就回去。

从道路两旁往下俯视小木屋所在的山谷,可以看到从函南到韮山这一带有无数的温室。温室的白色屋顶在冬日阳光的照拂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这些景点无一不令安藤和宫下感到熟悉。之后,他们两人走到B-4号小木屋,伸手转了转门把,却发现房门上锁了,于是从阳台下绕进去。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嘿!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完全被卷进里面了。”宫下把手伸到安藤的腋下,强硬地把他拉起来,“赶快,现在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宫下随即掉转车头,开下山去,接着经过热海,沿着靠海的真鹤道路开往小田原的方向。两人沉默不语,都在想刚才看到的景物,无心眺望美丽的冬季海岸。安藤为今天出来兜风目睹的事实烦恼,“太平洋休闲乐园”的小木屋、地下的古井,还有伴随而来的泥土味,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在他的大脑中一浮一沉。此外,录像带中那个男人的面孔也一直挥之不去。根据他们刚才的探访,“太平洋休闲乐园”的各项设施是设在服务中心到饭店的路上,有网球场、游泳池、健身房和别墅等,几乎都建在靠山的地方,小木屋则盖在倾斜的山坡上。

“最后的机会?”

2

“是山村贞子自己到你的房间去的,不是吗?”

“我也正想问同样的问题。”没想到宫下也有相同的熟悉感。安藤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他甚至知道前方不远处,即将出现一栋三层建筑物,那里有服务中心和餐厅。安藤和宫下看完《铃》后,根据它的内容,对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清清楚楚。

“是啊!”

“你还记得那份报告中的描述吗?”安藤压低声音问道。

“她可能是为了什么原因才去的。”

现在快接近中午,而且天气十分晴朗。安藤记得《铃》里面说过,去年十月十一日是个阴雨天,浅川车窗前的雨刷不停地摆动。但此时的时间和天气与当时的情形完全不同,安藤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阴暗的场景。忽然间,他看到山坡上出现一块白底黑字的指示牌,写着“南箱根太平洋休闲乐园”,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独特的文字。宫下毫不犹豫便往左转,到了一条小路上。狭小的山路在农田上蜿蜒,坡度渐渐升高,路面越来越窄,道路两旁长满了浓密的树木和枯草。车子越往上走,安藤感觉越熟悉,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什么原因?”

宫下一边看着右边满布云雾的箱根山,一边驾车经过真鹤,前往热海。《铃》报告书中曾写到:“从热海一进入热函公路,马上就会看到通往南箱根‘太平洋休闲乐园’的告示牌。”安藤和宫下按照资料上写的路过去。他们都是第一次开车行经热函公路,不过安藤却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去年十月十一日的晚上,浅川和行开车经过这条路时,并不知道在南箱根太平洋休闲乐园的B-4号小木屋中有“东西”等着他,却也觉得胸口一直无法平静。

“我怎么会知道,她可能对你有所要求吧。”

虽然他们两人都没去过,但是安藤一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处斜坡上一栋栋的小木屋,B-4号小木屋的地板下开了一个洞,通向地下五六米深的古井。二十五年前,有位叫山村贞子的女人被强暴之后,又被扔到古井里面,她的怨念中夹杂了天花病毒的繁殖愿望,一直被埋藏在地底下。

安藤想到他和山村贞子第二次见面时,她说了一句话:“下次再去拜访你。”他一面被宫下拖出书房,一面想着山村贞子到底要他做什么事。

“看报告书之前,我连这个地方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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