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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詹,或者说仅仅一年前的詹,也不会发出类似今天对小熊手包的刻薄评论。一次,我们一道去郊区兜风,看着水里的鸭群,我欢快地拍手叫“鸭鸭,鸭鸭”,场面很是做作夸张。但詹还会憨厚地傻笑,然后将手放在我的后颈上,让我也觉得自己蛮可爱。
那一脸息事宁人的表情和口气堵住了我的嘴。我很熟知,这个信号往往是詹要发脾气前最后的一点耐力。
一年前的自己,曾经还会因为上街詹没有主动牵自己的手而发脾气。记得当时,自己和詹站在麦当劳的大门口,幼稚地对峙,近旁人流熙熙攘攘。我说,你干吗现在都不拉手了。詹说,太热了啊今天,好好好,我牵着,我牵着。然后,他老好人一样赔着笑脸。
我扫了一眼梳妆镜前的小熊手包,觉得没劲。然后更没劲的问题来了,这么累,究竟是明天一早洗澡,还是今晚不由分说把澡洗完?……今晚洗,明早可以多睡半小时,但头发压一晚会像盘丝洞。明早洗,虽然早起,但现在自己便可以全面涣散在床上玩儿电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几乎每天都要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内心对话和艰难抉择。这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和今年生孩子、还是五年后生孩子有某种共通处?
记得,在结婚的头三年,我常常赖着詹。无论是外出散步、郊游、访友还是串亲戚,自己都像长尾猴一样天天挂在他身上。两个人也时常有些床头打架床尾合的闹剧,每次还都会把自己气得半死。
正在自己邋遢地穿着打底裤坐在床沿琢磨的片刻,詹忽然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两扇蓝灰色的隔音绒布窗帘,然后回头做出了那种表情。
其实,所有这些变化,都是在过去短短一年中发酵的。
结婚六年,每次“滚床单”前,詹都会拉窗帘,继而露出一种固定的、幼稚欣喜的邀约神色。
可是,问题便随之出现了——原来,事情一旦圆满,男人存在的必要也很小了。
“啊,觉得自己特别脏乱差。要先洗澡。”我赶忙说。
我和詹婚后已经晃悠到第六年,连磨合的必要也几乎没有了。詹曾经可以伤害到、或激怒到我的言谈举止,如今自己都可原地一笑而过。即便起了冲突,我也可以做到长时间不说话,而不急于纠缠着解决或原地和好。于是,貌似自己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不为男人闹心的淡定女人。
“没有,跟小仙女一样。”詹走过来,鼓励地拍着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