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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躁动、无序、动荡不安,医学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不可能独善其身。更何况,医学界不过是由我们这样一群普通人组成而已。人类易受迷惑、身心脆弱、眼界狭隘的弱点,我们一个都不少。尽管如此,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就意味着我们要过负有责任的生活。那么,问题在于,接受这份责任之后,我们该怎样做好这个工作。
第一次去,他发现那个老太太发烧到38.9℃,于是加大了鼻腔插管的输氧量。第二次,他发现她的血压已经下降,有了休克的迹象,形势十分危急。于是,让护士把鼻腔插管换成了氧气面罩,并把她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等我得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已经采取了治疗措施,换用新的抗生素,进行静脉输液,利用药物来维持她的血压。由于他的亲自探视,老太太最终得以活命,而且康复进展非常顺利,再也不需要戴呼吸器了。24小时之后,她的热度退了下来,三天后就出院回家了。
弗吉尼娅·马格布躺在那里又等了两个小时,心神不安,饥肠辘辘。等候室里一扇窗户也没有,一片静谧,只有白色的灯光。时钟“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部庞大、复杂得无法想象的机器,它的齿轮从来都只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转,根本不理会他人的想法。我素来相信只要治病救人、多做努力,也许就能扭转他们的命运,但是,到了此刻,心中却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懊恼。
看病人可不是个两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老太太住在医院的14楼,而我们早晨的例会、自助餐厅,还有医生的办公室等都在低层,医院的电梯又素来以龟速而臭名昭著。作为高级住院医生,他还要亲自主持一个教学会议。其实,他大可以等着护士发现问题后再来通知他——大多数医生都是这样做的,或者指派一位初级住院医生去探视那个病患。但他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亲自上楼去看。
马格布问我当天晚上是否真的能做上手术。我回答说,可能性已经非常小了。但我无法说服自己把她送回病房,我请求她和我一起坚持等待。然后,就在快8点时,我的呼叫器上收到一条消息:“请把病人带到29号手术室。”后来我知道,有两名护士本来可以下班回家了,但是看到手术室里的人手严重不足,便自愿留下来加班。当我询问其中一位护士时,她迟疑了一下,说:“反正我今晚也没有其他重要安排。”看,当你做出努力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愿意这么做的人。
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以后经常回想起来。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这细微的举动却体现出他的尽职尽责。早晨巡房的时候,他察觉到病人有些不对劲,就一直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