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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高级专属学校的日常生活通常十分简单,甚至是简朴的;在简单而势力的氛围下,身份地位具有民主性。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墨守成规,没有机会出现官方认可的炫耀或势利倾向。<a id="ch29ab-back" href="#ch29ab"><sup>[29]</sup></a>
“预备学校的重点不在于课程设置,而在其他12个方面,其中一些很独特:学生和教师之间的关系,学生和家庭之间的关系,哥特式礼拜堂和崭新的体育馆,学生宿舍的建筑风格和晚饭后所做的事,所有的一切决定权都在于校长。”<a id="ch28ab-back" href="#ch28ab"><sup>[28]</sup></a>学校有一个潜在的理想——成为家庭延伸出的组织,一个来自波士顿、费城和纽约的适龄学生一起学习正确的行为方式的大家庭。学校加强这种家庭理想的方式有通过宗教公共实施——往往是圣公会学校;通过上流阶层将他们的儿子送到父亲,甚至是祖父曾就读的学校;通过捐款,以及校友会的爱心活动。例如,乔特学校的根本目的是,证明家庭和学校能有效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学生可以享受学校提供的好处——尤其是“精神指引”和“结交良朋益友”——保持一个恰当的家庭所应该具有的亲密影响。
这些学校不是经常面向任何明显的实际目的。的确,男子学校一直都是进入大学的跳板,而女子学校开设的课程中,只有一门是为升入大学做准备的课程,也是那些要尽快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孩们的终极课程。但是他们普遍缺乏中产阶级的竞争精神。学校似乎在倡导不要和身边的同学比较学习和活动,而要以自己和老师眼中最棒的自己为参照。此外,如果你对此过于关注,将会变得引人注目。
这些学校在经济上独立,政策上自治,最大的特点是非营利性结构。它们不是“教会学校”,因此不受宗教团体管理,但它们会要求学生参与宗教服务,尽管不是宗派学校,但它们遵从受宗教启发的原则。格罗顿中学创始人的格言沿用至今,包括建校理念:“不遗余力培育学生基督徒的品格,注重学生道德品质、智力水平和身体素质等方面的发展。学校校长将由新教圣公会教堂的神职人员担任。”<a id="ch27ab-back" href="#ch27ab"><sup>[27]</sup></a>
学生之间的身份竞争被降至最低:如果有津贴补助,数额也通常很有限,男孩们通常没有零花钱,都穿校服,女孩们也穿校服或衬衫、裙子和毛衣,正如外界通常解读的那样,他们的穿着没有像上流阶层的那样华丽,似乎是不想像高级群体一样利用服装来显摆。女孩们无论多富有,都不允许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作为新旧上流阶层的筛选和培训基地,私立学校对上流阶层有着统一的影响和同化的力量。在道德和文化特征细致地传递下,世系家族变得越不重要,私立学校就变得越重要。传播上流阶层的传统,调整新富和人才进入上流阶层,就这两方面而言,最重要的机构是学校,而不是上流家庭。这是上流阶层经历中最具特色的一点。前15或20强的学校,是上流阶层的主要组织中心。因为在这些青少年私立学校中,上流阶层的宗教、家庭和教育任务是融合在一起的,维持上流阶层盛行的标准,最主要的任务是集中一致<a id="ch8-back" href="#ch8"><sup>(8)</sup></a>。
学校的年长者是那些高年级的孩子,他们是年幼孩子的榜样。对于八九岁的男孩们,宿舍配有严格挑选出的女管家;12到13岁时便不再由宿舍女管家照看,改由专职的男老师负责照料。男老师的妻子也住在男生宿舍楼里,如亲人般给予学生们亲切关爱。学生的自尊不会遭到不靠谱父母的打击,学生的餐桌礼仪注重在和谐的氛围中培养,而非采用一种专制而令人生畏的方式。
私立学校的许多教师都觉得,经济变化没有为顶层人士的子女带来适当的家庭背景和氛围,私立学校是最好的机构,培养他们具备上流阶层人士的礼仪举止,为将来生活在顶层做准备。无论校长知不知道,这似乎是一个事实,对于父辈来说,学校是俱乐部的等级标志一样——但更重要和更有内涵的方式是——私立学校扮演的角色,的确是为上流阶层挑选和培养新成员,以及使上流阶层的子女继续维持在较高水准。只有在“下一代”,在私立学校里,新旧上流阶层间的紧张局势才有所缓解,甚至不复存在。因而,依靠这些学校,而不是任何其他单一机构,新旧家庭——在机会成熟时——成为自觉的上流阶层成员。
之后,学生将会知道如何处世,即便是在迷惘之时。在同吹毛求疵、难以取悦的人打交道时,也能游刃有余地加以应对,因为他知道如果是正人君子,则不必费尽心机、溜须拍马。率真而高贵的举止皆源于高度自信,这彰显了一个人业已形成的世界观,正因如此,他们不可能会被排斥、忽略、轻视和解雇。在适当的时候,成为年轻的经纪人、银行家或企业高管,他们会感觉顺畅、洒脱,让人觉得和蔼可亲、愉悦有趣,易于结交。较之尊长,只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区别——即便他们是同一俱乐部的成员——足智多谋、热情洋溢,然而并没有过犹不及,毕竟他们的行事风格正是对校训的践行:一切恰如其分。<a id="ch30ab-back" href="#ch30ab"><sup>[30]</sup></a>
教育的每个阶段对上流阶层人士的培养至关重要,在所有大城市,上流阶层接受的教育顺序都是一样的。事实上,所有这些城市的孩子都喜欢就读于某个更时尚的寄宿学校,或者新英格兰的预备学校,这些预备学校里来自国内20多个州以及留学生随处可见。基于血统的地位诉求越来越难以实现,优秀的学校在社会意义方面超越了家族血统。因此,要找到一条进入美国的上流阶层的线索,专属女子寄宿学校和男子预备学校是最佳选择。
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大学都还不够,真正起关键作用的是预备学校,因为高级专属预备学校决定了“两个哈佛生”中的哪一个能进入上流社会。大学的俱乐部和小集团的成员通常是由这些人组成的:社团的上一波成员和特定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人。他们在哈佛的朋友都是在预备学校结交的,这就是为什幺在上流社会,仅仅拥有常春藤盟校的学位并不意味着什幺。假定的关键不在哈佛,而在哪一类哈佛。说起哈佛,人们通常是指坡斯廉、弗莱或者A.D.等俱乐部;提及耶鲁,人们常常意指捷塔布希、篱笆俱乐部或者德尔塔·卡帕兄弟会(Delta Kappa Epsilon);谈到普林斯顿,则是指小屋、老虎、帽子和长袍或常春藤等俱乐部。<a id="ch31ab-back" href="#ch31ab"><sup>[31]</sup></a>中学毕业后,加入常春藤盟校的某个俱乐部,这使他们有资格出入各城市俱乐部和美国大都市里举办的各种聚会。为了在这些名校中树立威望,对地方的忠诚度会降低,因为名校的经历是通往全国范围内同类的、自发的上流阶级的途径。
纽约旧上流阶层的男孩子在7岁之前的经历与女孩们大致相同,然后他也会去上走读学校,比女孩们更早就读于寄宿学校,尽管男孩子们将其称为预科学校,如圣马可(St.Mark)、圣保罗(St.Paul)、乔特(Choate)、格罗顿(Groton)、安多弗(Andover)、劳伦斯维尔(Lawrenceville)、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Phillips Exeter)或霍奇科斯(Hotchkiss)学校。<a id="ch25ab-back" href="#ch25ab"><sup>[25]</sup></a>然后他们会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或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或达特茅斯学院,也有可能就读这些名校的某个法学院。
在教育背景相似的人中,学校生活会自然而然促成婚姻。男子预备学校通常与女子寄宿学校距离很近,这些学生年龄相仿,一年总有几次因为监护人的缘故而聚在一起,除此之外,男孩的姐妹们和女孩的兄弟们也会参与其中。至于更顶尖大学里的男孩和女孩们,会为他们安排正式的参观和聚会活动——一言以蔽之,就是男女约会模式的活动。到了大学,这些顶尖学校属于广义上的婚姻市场,为上流阶层子女们的婚恋关系牵线搭桥。
例如,纽约旧上流阶层的女孩子,通常在4岁之前,都是在护士和母亲的精心呵护下成长,此后,日常起居由家庭女教师照顾,女教师通常擅长法语和英语。等到六七岁的时候就会去私立学校上学,比如蔡平学校(Chapin School)或者布里尔利学校(Brearley)。上学和放学都由家庭专职司机接送,中午和放学后都由家庭女教师照顾,女教师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其左右。大约14岁的时候会上寄宿学校,比如,马里兰州的圣蒂莫西中学(St.Timothy's School),波特女子高中(Miss Porter's School),或康涅狄格州的威斯多弗高中(Westover)。之后,可能会就读纽约的芬奇女子大学(Finch Junior College),然后毕业,或者如果她进入合适的大学,她会和许多普通的中产阶级女孩一样,就读于布林莫尔学院(Bryn Mawr)、瓦萨学院(Vassar)、韦尔斯利学院(Wellesley)、史密斯学院(Smith)或本宁顿学院(Bennington)。在结束学生生涯或大学毕业后,她很快就会结婚,然后开始引导自己的孩子,走过同样的求学之路<a id="ch7-back" href="#ch7"><sup>(7)</sup></a>。
五
有一种把社会上的富人、普通富人及下层大众区分开来的深刻经验,那就是看他们就读的学校,所在的社团组织,还有因教育方式而贯穿他们一生的情感和理智。
在内战前发迹的富人成为古老美国家庭的创始人,而那些战后致富的人随后也加入了这些人的行列。他们组成的大都市上流阶层从来都不是、现在也不是一个成员固定的世系社会,但是,尽管如此,他们是闻名全国的上流社会阶层,拥有许多相同的特征和强烈的团结意识。如果新的家族想要加入,也通常是富贵人家、新贵或者传统贵族,他们的子女加入同类型的高级学校,也倾向于相互通婚;他们就读于常春藤盟校,并通过大都市俱乐部的大城市网络保持社交和商业联系。国内的每一个主要城市,他们彼此认可,即使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辈,也是有很多共同点的人。在一本又一本的传记中,他们意识到他们有共同经历,如在经纪公司、银行和公司里的财务状况,意识到他们所服务的利益集团。在一定程度上,只要商业发展遍布全国,上流阶层在经济中扮演的角色就会越来越相似,甚至可以互换;在一定程度上,只要政治变得国家化,上流阶层的政治观念和活动就会得到巩固。将地方和分散的公司团结起来形成一个企业的所有因素,也促成了都市400强的共同利益、运作和团结。
在美国的每一座大城市,上流阶层的生活方式十分相似——尽管存在地区差异,都市400强关注的住房、服装和社交方式问题都相差无几。布克兄弟的西装和衬衫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大量投放广告,除纽约的门店外,总共只有四家分店,但这个品牌在国内的所有大城市都非常有名,没有哪个城市的销售代表感觉自己被当成了陌生人。<a id="ch23ab-back" href="#ch23ab"><sup>[23]</sup></a>还有其他服饰也是符合上流阶层风格的,但任何有钱和有品位的人都会发现其他品牌的衣服没有布克兄弟的西服那幺舒适。全国的旧上流阶层的生活方式远不只体现在这些方面。
上流阶层的各类成员关注他们在各种领域的权力,俱乐部、家族亲戚、公司和律师事务所的成员共同关注这些权力。权力是饭桌上的话题焦点,家庭成员和俱乐部协会在非正式的场合也会谈论这个重大话题。他们一起长大,私下里彼此信任,他们私交甚密,尊重每个作为高层人士的成员,每个特定领域有权力和决策权的政策制定者。
四
他们渗透到了各权力机构的指挥层。一个有前途的儿子就职于政府高层——也许是国务院,他的堂兄在适当时机被提升为一家企业总部的高层执行官;他的叔叔已经升为海军司令;而堂兄的哥哥即将成为一所着名大学的校长。同时,有一个家族法律公司,其合作伙伴与外围成员保持密切联系,共同应对面临的问题。
大都市上流阶层属于富裕阶层,控制了当地关键性的金融和法律机构,因此,各成员之间存在商业和法律关系。对一个城市的经济来说,尤其大都市的经济,并不只与那个城市有关。经济以国家和大城市为中心,上流阶层控制大城市决策中的关键环节,从这两方面来说——各城市的上流阶层之间都有着高度的相关性。如果波士顿的富人的专属俱乐部经营惨淡,休斯敦的俱乐部也将会遭遇同样的情况。与那些被社会接受的人保持轻松、非正式的接触,能更好地在餐桌上达到协议。绅士们的俱乐部立刻成为具有决定性的金融和商业网络的重要据点,以及证明社会契合度的重要中心。旧上流阶层具备的所有特点似乎都是巧合:古老的家族、妥当的婚姻、合理的住所、正确的教堂和优质的学校——他们因此拥有制定关键决策的权力。每个城市的“杰出人才”都加入了这些俱乐部,当其他城市的上流阶层成员拜访时,他们享用午餐的场所极有可能是波士顿的萨默塞特或联盟俱乐部,费城的球拍俱乐部或费城俱乐部,旧金山的太平洋联盟俱乐部,纽约的尼克博克俱乐部、链接俱乐部、溪流俱乐部或球拍和网球俱乐部。<a id="ch22ab-back" href="#ch22ab"><sup>[22]</sup></a>
因此,在上流阶层的核心圈子里,在规模最大、最重要机构中,最客观的问题夹杂着对各个封闭而亲密的小集团的伤感和忧虑。这就是上流家庭和上层学校的一个重要的意义:在关系亲密的基础上,由于“背景”原因,上流阶层的活动可能会心照不宣地一致。同样重要的是,在这个圈子,年轻男女接触到了决策者的餐桌谈话,因此已经学会了决策者们非正式的沟通技巧和自命不凡的特质;简而言之,他们学会了所谓的“判断力”,他们的潜意识吸收了成为决策者的抱负,即便他们没有坚信自己就是决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