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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对“概念”的盲目崇拜之下,人们则被困于相当高的概括层次上,后者通常具有句法性质,人们因此无法触及事实。在社会科学的操作过程中,这两种趋向或学派在本该消停的地方依然存在并且十分兴盛。但我不妨直言,本该消停不做讨论的地方,却被这两方搞成了通向徒劳无获的入口。
从学术上来看,这些学派代表着放弃经典社会科学。而承载它们的放弃的载体,却是矫揉造作、过度精细地阐发“方法”和“理论”。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它们都缺乏与实质问题的牢固关联。如果各种教义和方法的盛衰起落完全出于彼此之间的某种纯粹学术性的竞争,那么宏大理论和抽象经验主义就都不会获得它们享有的如许优势地位了。宏大理论将只是哲学家当中的一股次要趋势,或许只是年轻学人需要通读的东西;而抽象经验主义将会是科学哲学家当中的一种理论,同时是社会研究的几种方法里面一种有用的附属。
假如别无他物,只有这两种东西高高在上,比肩而立,我们的境况就实在是很惨。不妨把作为实践的它们理解为确保我们对人和社会不会了解太多,前者靠的是讲究形式但云山雾罩的隐晦艰涩,而后者靠的则是讲究形式但空洞无物的天真精巧。
<a id="note_1" href="#noteBack_1">[1]</a>霍勒里思是美国发明家,在人口普查实践中感受到制表自动化的需求,并发明了记录统计资料的装置,即在卡片上用穿孔位置进行数字编码,并用电学方法判读和分检穿孔卡片。他成立的制表格机公司后来通过合并发展成了国际商业机器公司。——译注
<a id="note_2" href="#noteBack_2">[2]</a>鉴于下文将分析具体概念界定,为方便起见,我们也把“public opinion”拆分为“舆”和“论”,对应译为“公共意见”,“公共”有时也变成名词形式的“公众”。——译注
<a id="note_3" href="#noteBack_3">[3]</a>Bernard Berelson, “The Study of Public Opinion”, in The State of the Social Sciences, edited by Leonard D. White, Chicago, Illinois,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6,p.299.
<a id="note_4" href="#noteBack_4">[4]</a>Bernard Berelson, “The Study of Public Opinion”, in The State of the Social Sciences, edited by Leonard D. White, Chicago, Illinois,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6,pp.304-305.
<a id="note_5" href="#noteBack_5">[5]</a>下文所举乃手头现成实例。乔治·A. 伦德伯格在讨论各种哲学议题,尤其是“心智”现象的性质,以及他这方面的观点对于认识论问题的意义时如此写道:“由于‘学派’的定义不好确定,更具体地说,由于‘实证主义’这个词在许多人脑子里会产生许多奇怪的联想,我始终更愿意把自己的立场概括为自然科学的立场,而不是试图归于传统哲学那些约定俗成的学派中的哪一个,实证主义就是其中一个,至少从孔德开始是这样。”他同时称:“我觉得多德与我都和其他所有自然科学家一样,确实是基于一定的预设:经验科学的素材在于以人类感觉为媒介而获得的符号化回应。”他还写道:“我们与所有自然科学家一样,会明确反对以下观念……”见“The Natural Science Trend in Sociology”,The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Vol. LXI,No. 3,November,1955,pp.191 and 192.
<a id="note_6" href="#noteBack_6">[6]</a>波利卡普·库什,美国物理学家,因为精确测定电子磁矩,对量子电动力学做出重大修正,1955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珀西·布里奇曼,美国实验物理学家,以高温高压下的物质研究著称,1946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他在研究过程中自己发明了许多实验装置。因对科学概念定义固有的含混不清深有感触,他在1927年出版的《现代物理学的逻辑》一书中论述了“操作”的哲学思路来接近概念的科学含义。——译注
<a id="note_7" href="#noteBack_7">[7]</a>参见William S. Beck, Modern Science and the Nature of Life, New York, Harcourt, Brace,1957.
<a id="note_8" href="#noteBack_8">[8]</a>参见“What Is Sociology?”,Universitets Studentkontor, Skrivemaskinstua, Oslo, September,1948。撰写并宣读该文的目标人群正为了创立一家研究机构而寻求总体指导。因此,它非常适合我此处的宗旨,简洁清晰,颇具权威。当然,我们还能找到更为精详雅致的陈述,如The Language of Social Research,edited by Lazarsfeld and Rosenberg, Glencoe, Illinois, The Free Press,1955.
<a id="note_9" href="#noteBack_9">[9]</a>“What Is Sociology?”, Universitets Studentkontor, Skrivemaskinstua, Oslo, September,1948,pp.4-5.
<a id="note_10" href="#noteBack_10">[10]</a>全书除此处外,基本都使用的是“political science”,但为了行文方便并照顾通译,还是把“政治科学”译成了“政治学”。——译注
<a id="note_11" href="#noteBack_11">[11]</a>“What Is Sociology?”, Universitets Studentkontor, Skrivemaskinstua, Oslo, September,1948,p.5.“要对一套材料进行内容分析,本质上就在于依循某些预设的范畴,将文献的小单元逐一归类。”见Peter H. Rossi, “Methods of Social Research,1945-55”,in Sociology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edited by Hans L. Zetterberg, Paris, France, UNESCO,1956,p.33.
<a id="note_12" href="#noteBack_12">[12]</a>上文诸段皆引自Lazarsfeld, op.cit.,pp.5-6.
<a id="note_13" href="#noteBack_13">[13]</a>Lazarsfeld, op.cit.,pp.7-8,12-13.
<a id="note_14" href="#noteBack_14">[14]</a>Lazarsfeld, op.cit.,p.17.
<a id="note_15" href="#noteBack_15">[15]</a>Lazarsfeld, op.cit.,p.20.
<a id="note_16" href="#noteBack_16">[16]</a>埃尔迈拉位于美国纽约州,萨格勒布位于欧洲克罗地亚。——译注
<a id="note_17" href="#noteBack_17">[17]</a>“心理主义”指的是试图从有关个体的性格的事实与理论出发,来说明社会现象。从历史上看,心理主义作为一种学说,其基础在于从形而上学的层面上,明确否认社会结构的实在性。另一些时候,倡导这种学说的人可能会提出一种结构观,就给出的说明而言,将结构化减为一套情境。而在更一般性的意义上,与我们对于社会科学现行研究政策的关注有更直接关联的是,心理主义的理据在于,如果我们研究一系列的个体及其所处情境,研究的结果能以某种方式加总为有关社会结构的知识。
<a id="note_18" href="#noteBack_18">[18]</a>必须顺带指出:这些堆砌事实的研究之所以徒具形式,单薄贫乏,甚至空洞无物,原因之一就在于,研究中很少甚至根本没有来自负责研究的人的直接观察。所谓“经验事实”,就是科层机构指导下组织的一群通常只受过半吊子训练的人搜集的事实。人们已经忘记了社会观察要求高超的训练和敏锐的感受,而发现往往就出现在具备想象力的心智融入社会现实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