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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鹿开着车，平静地直视前方：“和你？”
方扣难得还能开个玩笑：“我小农意识，就盯着顾宅了。”
有了甜蜜恋情的人都巴不得全世界跟她一起步入幸福行列，康乔说：“师姐，你该谈个恋爱了。”
“你没能耐让他为你离婚，至少有能耐离开他吧？他让你不好过，你也让他不好过一回。”
“想撮合我们吧？”赵鹿不上当，“谁跟他？著名花花公子。”
方扣犹疑：“我试过好几次，不行，还是离不开他，他让我心寒，可我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爱上哪个人。”
坐在别克上，赵鹿和男人说了再见，康乔看着他远去，问：“已婚？单身？”
“跟阿令分开后我也这样想，但我们的感情是韭菜，割了还会再长，一茬茬地冒出来。”
赵鹿笑：“好啊，奉陪到底。”转脸对康乔道，“你老笑我玩物丧志，但我的时间还有别的可做吗？”
“不会枯萎吗？”
跟赵鹿玩是件有压力的事儿，她穷凶极恶地贪玩，偏偏什么都玩得熟，打游戏一币通关，玩桌球一杆全收。她这回的对手是客户公司的财务总监，本是公认的桌球高手，竟也大败而归，不禁吐血道：“赵总啊，你这水准可真把我们男人全都盖了！不行，下回我得喊个专业的杀杀你。”
康乔笑：“对有些人来说，是会。但我们是谁？我们水性杨花，心猿意马，什么都不怕。”拍拍方扣的肩，“感情会变淡，它不可靠，经济才是命脉。把师姐的活儿做完，忙起来就不那么纠缠了。女人嘛，手里有点底儿才不会太心慌。”
这男人挺坦荡，落落大方地承认输球，康乔被调侃也不气恼，拿过赵鹿巨大的背包：“渴了，请你喝东西去！”
“我试过很忙碌，还去相亲了，但没用。”
男人一脸失望：“赵总，你这么打击我是不礼貌的，一晚上就没让我赢一回，好歹给点甜头尝尝嘛。”
撇开婚姻不谈，医生对方扣是好的，给她办理健身卡、美容卡和高级时装公司的贵宾卡……以及信用卡——但方扣认为自己不是被包养的金丝雀，从未启用过它。他是个体贴的情人，若她能忍受没有名分，跟着他也算某种程度的幸福，像少奶奶生涯。方扣很发愁：“他给了我关怀和爱，若再奢望婚姻，是不是太贪心了？”康乔恨铁不成钢，“别太天真了，傻姑娘，除了耽误自己的时间，毫无益处。你见过五十岁的情妇吗？”
“放养去了。”
说了一晚上的话，方扣被这句话击中，差一点就要哭了：“康乔，我……”
赵鹿拿球杆轻敲着他的肩：“有主儿的，别瞎想啊。”随即瞧康乔一眼，“小狼狗呢？”
“我干活去了，你也再想想。”康乔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捣鼓着简历，发给了名片上的那个邮箱。想了想，老板吩咐的任务还得完成，但她刚从家里回来，心很浮散，着手弄了个最简单的，在读者群里发起“寻找最劲女王”活动，拟在杂志上刊登征集令，再联合刚被她得罪的市场部搭台做宣传。
赵鹿在打桌球，烟雾缭绕的桌球室里，她穿大蝴蝶领结的白衬衫，配黑色甩裤，英气又妩媚，正俯身击向黑8。她的对手是个高个子男人，拿着球杆杵在一旁，见康乔来了，眼睛一亮：“赵总，你朋友？”
这类活动她策划得多了，轻车熟路，目的是增强《女王派》的品牌号召力。究竟能不能寻到最劲女王不重要，但杂志推广需要找个由头才好往下演绎。她不够用心，写起来刷刷地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完工了，看看时间尚早，就把薄荷糖的几双球鞋都拿去刷了。
终于熬过来了，我的薄荷糖，你没能使我全身心地爱上你，但还相信爱，已能知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