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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康乔琢磨了半天,是的,她认识的男人是不少,但在她心中,没人能配得起赵鹿。比较起来,林家栋还算佼佼者了,康乔不能否认的,他不如大叔,但也有一点点散淡的味道,使他被她加了分,加之品貌都还不错,若赵鹿能对他多一点耐心,愿意给他时间,那么——
总编大叔笑着说:“称不上是效劳,我寻找的是合伙人。”
康乔不甘示弱:“我就要管。”赵鹿看着她瞪得圆圆的眼睛,噗哧笑了,“好吧,你打算怎么管?说来听听。”
事情太顺利,康乔都难以置信了,在回程的飞机上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自己的面试过程,仍一头雾水。惟一的可能性在于总编大叔是个国画爱好者,她恰好是美术科班出身,他墙壁上有一副朱耷的荷花图,她和他交流了对它的喜爱:“我都很惭愧啊,耷字不和朱字摆一块儿,单独出现我就会愣半天。中学时每次看到这名儿,我都在心里念朱大耳朵。”
“要你管。”赵鹿祭出口头禅。
总编大叔笑:“耷拉耷拉,不认得么?”
“那你想找个怎样的人?”康乔追问。
康乔道:“那他把自己叫作八大山人,也很混淆视听啊,我老以为是八个人。”
赵鹿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总编大叔附和她:“对,比方说昆仑三圣。”
赵鹿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她这就要32岁了,康乔像个热心的街坊大妈似的劝开了:“师姐,我知道你不缺人追,但难道没有一个稍微能入你法眼的?”
“大佬们就喜欢开玩笑,好在九指神丐一目了然,没人以为会是九个人。”康乔把玩着桌上的一方印章,“我喜欢数字七,但我要是把自己的艺名定为七个葫芦娃,那也很讨打。”
但赵鹿不为所动,警告康乔:“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他不是我那盘菜,我一早就说清楚了,但他不信。”
印章是寿山石,手感很清凉,总编大叔望着康乔直笑:“你不妨加个‘第’字。这个动画片我陪儿子看过,你有小机灵,小邪恶和小意趣,像第七个。”
“惦记着她的梦想,帮她实现它。”康乔还记得林家栋说他喜欢小家碧玉式的女生,但他仍对赵鹿一见倾心了,三十来岁的男人竟苦恼得像青涩少年,“毛头,我真不知道她会喜欢哪一类,总不晓得该为她做些什么,生怕唐突她,我……”
康乔不甘心,挣扎着说:“……还有点小能耐吧,哈哈。”
林家栋向康乔坦诚自己被赵鹿吸引了,他用了一个“迷”字,他说:“我迷上她了,但她很疏离,毛头,你跟她熟,你看我该怎么表达才会好一些?”
他们相谈甚欢,对网站一笔略过,弄得康乔大意轻敌了,在四大总监跟前捉襟见肘,很是被动。但居然也得到了这份光是人均工资就有七千的工作,她有职位,薪水多了不少,福利也不坏,不免忐忑,觉得自己的狗屎运走得太过离奇。
赵鹿收了电话,康乔怪笑:“林家栋昨晚还打电话问起你哦,怎样?我们亲上加亲如何?”
刚下飞机,赵鹿的电话就进来了,向她道喜:“有出息嘛,这就拿上年薪啦。”
“好,给妈妈买点药,熬白粥吃。我傍晚就飞去那边了,等我回来。”
之前康乔一直没打通她的电话,这下一惊:“你怎么知道?”
薄荷糖回她:“还好,但我这几天都要在家里住,妈妈感冒了。”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想你在飞机上,就问了问线人,他说你跟他道了谢,上班后请他吃饭。我就跑去总编的微博看了看,嗬,小女子是大叔杀手嘛,他夸了你。”
原是林家栋打的,两天前,他飞到这边跟赵鹿进行了会晤,后天还要再来一趟。康乔趁赵鹿讲电话的功夫给薄荷糖发了短信:“小子,今天好吗?”
康乔精神为之一振:“夸我?念来听听。”
康乔抓头发不止,赵鹿接起了电话:“喂?”
赵鹿拿腔捏调学着大叔的语气,清清嗓子:“面试了一个姑娘,长得春水碧玉,谈吐妙笔生花。伙伴们说她经验不足,但我认为姑娘聪明有趣,跟她共事会很有意思,没相关的职业背景不要紧,一点就透的事。”
“所以才弥足珍贵啊。”赵鹿笑嘻嘻,“你可记得啊,我要定了。”
康乔这才恍然大悟,总编大叔是总监们的头头,他钦定的人自然会被留下。她被挤兑也只是总监们显示自己的专业素养的手段,不会影响大局,但大叔对她的点评让她心虚。诚然他在公司位居高位,大多数人跟他说话得赔小心,但她不怯场,让他耳目一新,但他可不知道,他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叔,哪会有惧意。
康乔本能地就想拒绝:“苍天啊,我起码有五年没画过什么了,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在大叔面前,她是他娇憨无状的小情人。在前两天的梦境里,她还梦见过他抽着烟,笑得淡淡的:“我,就是传说中的怪蜀黍,只喜欢娇滴滴粉嘟嘟的小萝莉。”她被逗乐,笑着醒来,再一看薄荷糖在熟睡,愧疚地闭上了嘴巴。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同床异梦的,但说来也怪,近段大叔竟频入梦中,好似铁马冰河。
多年少,那时候。然而鬓角渐渐地有了白发,并睽违了最初的梦想。赵鹿跟康乔说:“许多年没看过你的画了,我生日快到了,送我一幅。”
功夫在诗外,康乔拿下了总编大叔,幸运地捞着了年薪十五万的便宜。但跟薄荷糖见着面时,他却不大情愿:“那么远!那就两地分居了?”
那些日子,身边始终是阿令陪伴着。而那之前,是大叔。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水性杨花,随波逐流,一弯身躯,几位过客。阿令是知道大叔的存在的,有一次康乔感叹着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不晓得他此刻在哪里。”阿令并不吃醋,从身后搂住她,念着她写在那幅荷花图上的诗句。
“等我站稳脚跟就把你的简历拿到人事去,不然你自己找也行,那边的工作机会也多。”康乔推心置腹地跟薄荷糖说,“咱们公司不正规,若有好机会谁不想跳?你还年轻,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