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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元7世纪,拜占庭帝国、萨珊帝国及其臣民都已经被几个世纪的战争耗得筋疲力尽。一股在阿拉伯半岛兴起的新势力乘虚而入。
阿拉伯半岛的居民既有沙漠中的游牧民,又有城镇定居者。他们在两大帝国的边界上生活了几个世纪,与两个帝国做生意,充当它们的雇佣兵,抢劫它们的商队,有时还成立一些小王国投靠其中一方,故而对罗马和波斯两个世界都相当熟悉。他们大部分是异教徒,但也不乏基督徒和犹太教信徒。似乎正是通过与后者的对话,一位麦加的商人穆罕默德(约570—632年)开始相信一神论原则:神只有一位,祂没有形体,只通过神圣经典向世人显现,并将在最后的审判日出现,审判全人类。他曾体验到种种异象,神在其中委托他在他的人民中用阿拉伯语传播这一信息。
年表
<table cellspacing="0"><tbody><tr><td width="30%">犹太历史</td><td width="35%">时间</td><td width="35%">世界历史</td></tr><tr><td> </td><td>622</td><td>伊斯兰教纪元元年:穆罕默德进入麦地那(Hijra)</td></tr><tr><td> </td><td>638</td><td>阿拉伯人征服耶路撒冷</td></tr><tr><td> </td><td>642</td><td>阿拉伯人征服埃及</td></tr><tr><td>西班牙宣布犹太教非法</td><td>694</td><td> </td></tr><tr><td> </td><td>711</td><td>阿拉伯人征服西班牙</td></tr><tr><td> </td><td>762</td><td>巴格达兴建</td></tr><tr><td>阿南发起卡拉派运动</td><td>约765</td><td> </td></tr><tr><td>萨阿迪亚高昂</td><td>882—942</td><td> </td></tr><tr><td>亚伦·本·亚瑟在太巴列确立希伯来语《圣经》的权威文本</td><td>930</td><td> </td></tr><tr><td>哈斯达伊·伊本·沙普鲁特成为西班牙穆斯林统治者的朝臣</td><td>940</td><td> </td></tr><tr><td> </td><td>969</td><td>紧邻福斯塔特的开罗兴建 </td></tr><tr><td>哈扎尔王国灭亡</td><td>11世纪初</td><td> </td></tr><tr><td>最后一位有影响力的高昂哈伊逝世</td><td>1038</td><td> </td></tr><tr><td>撒母耳纳吉德逝世</td><td>1055或1056</td><td> </td></tr><tr><td>格拉纳达大屠杀</td><td>1066</td><td> </td></tr><tr><td> </td><td>1071</td><td>塞尔柱突厥人征服耶路撒冷</td></tr><tr><td> </td><td>1099</td><td>十字军征服耶路撒冷</td></tr><tr><td>犹大·哈列维逝世</td><td>1141</td><td> </td></tr><tr><td> </td><td>约1146</td><td>西班牙的穆瓦希德王朝</td></tr><tr><td> </td><td>1171</td><td>萨拉丁控制埃及</td></tr><tr><td> </td><td>1187</td><td>萨拉丁从十字军手中夺取耶路撒冷</td></tr><tr><td>迈蒙尼德逝世</td><td>1204</td><td> </td></tr><tr><td> </td><td>1248</td><td>基督教征服除格拉纳达以外的西班牙全境</td></tr><tr><td> </td><td>1258</td><td>蒙古人征服巴格达</td></tr><tr><td>纳赫马尼德在巴勒斯坦</td><td>1267—1270</td><td> </td></tr><tr><td> </td><td>1269</td><td>马林王朝控制摩洛哥</td></tr><tr><td> </td><td>1291</td><td>阿卡陷落标志着十字军对巴勒斯坦的统治结束</td></tr></tbody></table>
622年,穆罕默德领着信徒迁徙到麦地那,在那里以他的宗教即伊斯兰教的原则为基础,建立一个社群,它很快发展为成功的小国。穆罕默德死后,他的众多启示被汇编成书,这就是伊斯兰教神圣的经典《古兰经》。他的追随者袭击并征服邻近地区,将新宗教传播开来。在短短几十年里,他们从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巴勒斯坦和埃及,又从波斯帝国夺取伊拉克和波斯。到8世纪中期,居鲁士在1200多年前建立的波斯帝国(见第二章)消失无踪,而拜占庭帝国被压缩到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和意大利南部的部分地区。
当时世界上的大部分犹太人便成了整个伊斯兰帝国的居民,这个帝国东起印度河,西至大西洋,西班牙也包括在内。由于这个变化,巴勒斯坦、埃及和西班牙的犹太人,几乎立刻摆脱了在怀有敌意的基督徒统治下所忍受的迫害、骚扰和羞辱。这也是从流散开始后,他们首次被纳入一个统一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体系。这两个因素促使他们欣欣向荣,发展出近代以前最成功的流散地犹太社群。
阿拉伯人刚开始征战四方时并没打算让全世界皈依伊斯兰教。虽然存在个别宗教强迫现象,但总的说来,人们改宗伊斯兰教,是因为伊斯兰统治下的状况更有利于穆斯林;同理,他们改用阿拉伯语,只是因为它是政府管理和公共生活所用的语言。和基督教及犹太教一样,伊斯兰教也与异教水火不容,但它尊重基督教和犹太教,视它们为一神论姊妹,因为它们也拥有一部神启之书。因此,只要犹太人和基督徒能够遵守特定的条件,穆斯林就允许他们保留祖先的宗教。
在伊斯兰统治下生活的犹太人和基督徒被当作“迪米”(dhimmis),即“受保护的臣民”。他们的身份地位由一套名为《欧麦尔条约》的法规规范。根据这些法规,迪米的生命和财产受到保障,宗教实践受到宽容;作为交换,他们要缴纳特别的税款,行为举止也要与臣民的身份相配。他们不得新建教堂或犹太会堂,也不得维修旧场馆,不得公开举行宗教游行或传教。他们也不得袭击穆斯林、携带武器或骑马,而且必须穿有别于穆斯林的服装。后来又增加了其他限制:他们的住宅不得高过穆斯林的住宅,不准使用阿拉伯语名字,不准学习《古兰经》,不准售卖发酵饮料,也不能担任公职。
忍受这些有辱人格的规定,还要付钱才能享受这些待遇,对于落入伊斯兰统治的基督徒和琐罗亚斯德教徒来说,是可耻的负担,故《欧麦尔条约》刺激他们改信伊斯兰教。但对于曾经生活在基督教国家的犹太人来说,《欧麦尔条约》的内容虽然听起来严苛,实际上却带来解脱,因为这意味着伊斯兰宗教和国家承认他们的地位,并且保障他们有权利生活和维持信仰——这次并非在圣奥古斯丁那种羞辱性的逻辑下苟延残喘,而是在先知穆罕默德本人的责令下自在过活。虽然穆罕默德在晚年谴责了犹太人,还在麦地那迫害过犹太人,但伊斯兰教没有像基督教那样与犹太教直接竞争,而且也没有什么敌视它的历史原因。于是,在伊斯兰统治的最初几个世纪里,《欧麦尔条约》中的歧视性规定经常被无视或通融。总的说来,只要伊斯兰教处在强盛时期,比如从它兴起一直到约10世纪以及15和16世纪的奥斯曼帝国时期(将在第六章探讨),犹太人就建造华丽的住宅,起阿拉伯语名字,有些还学习《古兰经》;基督徒则开酒馆,售卖发酵饮料(甚至经常卖给穆斯林);没有人介意穿着区别身份的服装,反正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另一个原因也使早期穆斯林统治对犹太人影响不大。和基督教统治时的情况不同,犹太人不再是唯一遭歧视的宗教团体,更不是这些团体中人数最多的。轮到基督徒尝尝最受歧视的滋味了,他们在伊斯兰治下的宗教地位要比犹太人的更成问题。虽然《古兰经》把基督徒和犹太人同归为“圣书之民”,但是三位一体的教义使恪守一神论的穆斯林在神学上怀疑基督宗教,而十字架和圣像在基督教崇拜中占据的显赫位置,也让严禁崇拜任何造像的穆斯林把基督徒看作偶像崇拜者。犹太人数量少得多,且恪守一神论,在反对造像方面几乎同穆斯林一样坚决,故在这一时期引起的关注和怀疑要少得多。最后一点是,与基督徒不同,犹太人没有政治身份,他们的独立国家消失已久;而和伊斯兰世界隔地中海相望的(并且在西亚部分地区接壤)是拜占庭帝国,这个基督教神权政体与伊斯兰世界战事不断,伊斯兰领地上的基督徒迪米自然被怀疑通敌,或者至少心系外敌。由于这些原因,为数众多的基督徒起初不如犹太人受待见。
随着伊斯兰帝国的建立,西方历史的重点开始从说希腊语和拉丁语的世界转向说阿拉伯语的帝国,而它的范围比前两者中任何一个在鼎盛时期的都大。20世纪的欧美读者必须努力消化这个事实,因为作为欧洲的文化后裔,我们自然容易认为,历史的主流就是欧洲历史。但是从7世纪到13世纪,欧洲远远未入流。自5世纪蛮族入侵以后,西罗马帝国在政治、经济和技术上都已衰败,欧洲文明进入衰落期(经常被称为黑暗时代),过了几个世纪才恢复。在东方继承罗马的拜占庭帝国,领土已大大缩小,在抵御伊斯兰帝国时只能采取守势。但是伊斯兰帝国辽阔、强势、繁荣,它用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来团结内部,其领土除了取自波斯帝国等地,还有许多原来属于罗马和拜占庭帝国。幅员辽阔带来巨大的财富和伟大的文化,被征服民族的技艺和学识都融入新兴的跨民族的伊斯兰文化。因此,欧洲的黑暗时代正值伊斯兰的黄金时代,而全世界犹太人中的大部分成了这个伟大帝国的居民,是其伟大的受益者。
巴勒斯坦犹太社群在伊斯兰统治下有所恢复,但没有恢复到它在罗马帝国基督教化以前所拥有的领导地位。638年,阿拉伯人从拜占庭帝国手里夺下耶路撒冷,废除从哈德良时期正式生效的犹太人不得在城中定居的禁令。不过,阿拔斯王朝<a id="ch1-back" href="#ch1"><sup>(1)</sup></a>于750年掌权,将巴格达建为首都(762年),巴勒斯坦恢复了连接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的通道的历史地位。而巴格达则成了世界性大都会,在这座涌现过哈伦·拉希德(Harun al-Rashid)等伟大哈里发的都市中,伊拉克的犹太社群(仍然称为巴比伦社群,尽管巴比伦帝国早已不复存在)兴旺繁荣,成为最显赫的流散社群。穆斯林允许犹太人维持在波斯统治时期就享有的半自治身份。作为犹太人的首领,流散领袖至少在理论上成为朝臣,不仅领导当地流散社群,还领导哈里发治下的所有犹太社群,负责收税,并为帝国全境的犹太法庭任命法官。据说,每逢他上朝觐见哈里发,街上会有传令官跑在前面,用阿拉伯语高呼:“我们的大师、大卫之子在此,闲人回避!”因为流散领袖仍自称是犹大国王约雅斤(见上文)的后裔,享受一定程度的王室待遇。
伊斯兰的统治状况有利于城市生活和贸易,犹太人受到普遍趋势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城市化,脱离农业而转向商业。到8世纪末,在伊斯兰世界,住在城镇中当工匠或商人的犹太人要比犹太农民多得多。地中海和红海在政治、文化与语言领域的统一促进了国际贸易,随着个人财富的积累,一些犹太人开始在地中海和印度(公元1000年左右在柯钦[Cochin]附近出现第一个犹太社群)之间积极开展贸易活动。
无论对于穆斯林主体民族还是犹太少数民族,繁荣都带来文化发展。穆斯林在巴格达的中央集权也将世界性的权威赋予伊拉克的犹太机构。苏拉和蓬贝迪塔的犹太学院搬到巴格达,从整个伊斯兰世界筹集资金和招募学员,院长被视作犹太宗教传统的主要诠释者以及宗教律法与实践的最高权威。他们顶着“高昂”(gaon,复数为geonim)的头衔;术语“高昂”源自意为“荣耀”的希伯来语单词,同时也是“雅各的荣耀学院院长”<a id="cp-back" href="#cp"><sup>(2)</sup></a>这一华丽头衔的简称。
在伊斯兰世界的大部分地区,犹太人享有一定的自治;拉比不仅仅是礼仪和家庭律法方面的专家,更充当法官和社群权威。遍布伊斯兰世界的地方拉比将疑难案件提交给高昂仲裁,案件内容涉及社群组织、商业、继承,以及离婚(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更多牵涉财产分割,而非单纯宗教事务)。高昂的回答叫“答复”(responsa,相当于伊斯兰教的“法特瓦”[fatwa])。
伊拉克犹太学院里教授的主要科目是宗教律法。首要的教科书自然就是《巴比伦塔木德》,它是高昂们的先驱——萨珊时期苏拉和蓬贝迪塔学院的院长(见<a href="#7K4G0-316fed8d2e4d445485f3b65a39a3ce76">第三章</a>)——所汇编的关于犹太宗教传统的巨著。正是巴比伦高昂们的世界性权威赋予《巴比伦塔木德》高于《巴勒斯坦塔木德》的地位,让前者在犹太世界受到更广泛的传播和学习,至今亦然。同样,由高昂编纂的祈祷书也成了全世界犹太人的标准读物,以致旧的巴勒斯坦祈祷仪式全都被彻底废弃。高昂给犹太宗教生活的许多方面留下永恒印记;7—11世纪的这段时期号称犹太史上的高昂时代,这是恰如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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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精力充沛、最有影响力的一位高昂是苏拉的萨阿迪亚·本·约瑟(882—942年),他的事业堪称犹太智力生活的里程碑。萨阿迪亚是第一位用阿拉伯语编写犹太律法和宗教书籍的重要的拉比权威,光是这一语言学上的事实就显示出他给犹太智力生活带来了多大变革。萨阿迪亚实际上是一类新型拉比的代表,他不仅发展了犹太律法及布道传统,还探究了当时犹太传统以外的更广泛的智力关切。
犹太人通常说所在地的语言,穆斯林征服伊拉克后,犹太人和当地其他居民一样,渐渐不说亚兰语而改说阿拉伯语。在伊斯兰扩张时期,阿拉伯语从一个边缘部落的语言转变成一个伟大的世界性文化的语言。阿拉伯学者接触到印度、波斯、希腊的古老文明,汲取外来智慧,将之融入阿拉伯半岛本土的文学传统;他们把用古代语言特别是希腊语写作的书籍翻译成阿拉伯语,勤加钻研,并用新的方法发挥书中的理念,尝试将它们与伊斯兰教和阿拉伯语文学传统相协调。这种智力酝酿过程造就出见多识广的学者阶层,它主要由穆斯林组成,但也包括基督教徒、琐罗亚斯德教徒和犹太人,他们拥有共同的哲学和科学传承,这为相互理解奠定广泛基础,使来自不同的、有时甚至相互敌视的教派和社群的成员可以和衷共济。广义说来,他们共同的知识基础是希腊科学和哲学,而共同的语言是阿拉伯语。
萨阿迪亚精通阿拉伯语言和文学,有机会接触这种新的广阔多元的智力生活的潮流,他是第一位尝试用这种视野系统地重新思考犹太传统的重要拉比权威。这方面他只有一位先驱,即亚历山大城的斐洛,此人在1世纪就尝试用希腊哲学重新思考犹太传统。与斐洛(他用希腊语写作)一样,萨阿迪亚也用所在地的语言写作;与斐洛不同,在萨阿迪亚生活的时代,拉比犹太教久已成为犹太教的主流形式,而萨阿迪亚本人就是一位伟大的拉比。部分由于他的权威,部分由于当时的文化氛围,他的作品对整个伊斯兰世界内部及其外部的犹太社群都产生了广泛影响。
作为第一个大量使用阿拉伯语写作的重要拉比,萨阿迪亚堪称犹太-阿拉伯语文学的奠基人。书写与犹太律法相关的著述,是拉比权威分内之事。除此之外,他还将《圣经》翻译成阿拉伯语,并撰有一本大部头的阿拉伯语《圣经》评注。鉴于《圣经》在他那个时代的拉比教育中只占据次要地位,逊于《塔木德》,这部《圣经》评注就显得非同寻常。与同类著作相比,他的《圣经》评注是第一部由一位深受哲学影响的拉比写的,而他的《信仰和意见之书》是有史以来第一部系统的犹太神学论著。正是通过萨阿迪亚的这些作品,对犹太传统的哲学分析才获得正式地位。萨阿迪亚还积极与那些观点和他相左的拉比以及宗派主义者论辩,同时用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写下一些论辩著作。当时犹太会堂举办宗教仪式只用希伯来语,所以他用希伯来语为犹太会堂创作诗歌,但在指导诗人们创作仪轨诗歌时,他选择阿拉伯语作为他的教科书的语言。因此,萨阿迪亚可谓将拉比犹太教阿拉伯化了:他不仅选用阿拉伯语,而且调整拉比传统以适应当时智力生活的精髓。
萨阿迪亚终生致力于融合犹太传统与通过阿拉伯语习得的希腊哲学和科学思想,这标志着一种智力潮流正在兴起,它将成为伊斯兰世界犹太人的特质,而伊斯兰此时正处于西方文明的前沿。只要伊斯兰世界保持领先地位,用阿拉伯语写作的拉比就会延续萨阿迪亚所开创的努力。正如穆斯林此时是西方世界智力生活的先锋一样,伊斯兰世界的犹太人也是当时犹太世界智力生活的先锋。
在宗教论辩中,萨阿迪亚捍卫《圣经》,反驳理性主义批评家的攻击,后者曾指出经文中的自相矛盾和逻辑谬误。他和卡拉派之间的论辩更重要,卡拉派是犹太教内部一个宗教运动,其名称意为“经书之民”。这一运动由阿南·本·大卫创立于8世纪晚期的伊拉克,他宣称拉比犹太教的整个历史都是对犹太宗教原则的欺骗性歪曲,并试图推翻高昂们的权威。阿南想要恢复《圣经》作为唯一宗教权威的地位,让人人能自由独立地诠释它,只有卡拉派社群自己积累的传统才能对此有所限制。对于不受高昂权威牢牢控制的犹太社群,比如远在波斯的犹太社群,这种方法很有吸引力,但其本质却导致分裂。阿南在9世纪和10世纪的传人,如便雅悯·纳哈文地(Benjamin al-Nahawendi)和但以理·库米西(Daniel al-Qumisi,他将这一运动带到巴勒斯坦)等人,对他的学说有所修改,并发展出自己的《圣经》诠释传统,汇编出自己的教仪传统和法典,其中大部分使用的是阿拉伯语。
卡拉派信徒热衷研究《圣经》,不仅积极创作《圣经》评注,还成为研究希伯来语语法和《圣经》写本传统的先驱。正是在10世纪,《圣经》的希伯来语文本被权威性地固定下来,这即使不是卡拉派所为,起码也是在他们影响的推动下取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