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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吗?”埃莉诺说,“我说过那名字之后还会出现。”

博斯点点头。

“艾斯里,”她说,“我们认为他就是勘查者,在盗窃案发生九个星期前租了保险箱,银行记录显示他在接下来七个星期内总共进入金库四次。不管此人是谁,他在案发后再未踏入银行一步,也未提出任何报失。我们试过与他联系,但发现住址是假的。”

“有他的长相描述吗?”

“对我们没什么用,金库管理员仅记得对方是个小个子,肤色较黑,长得不赖。其实我们在找到越野车的线索之前,就觉得他是勘查员。银行的规定是,保险箱租用者想看保险箱时,管理员会领客户前往金库,打开保险箱小门,然后陪客户进入查看室。客户看完之后,管理员带着箱子回到金库,然后客户在保险箱卡片上签下姓名缩写,就像在图书馆借书一样。后来我们在查看此人的卡片时发现,姓名缩写正好是FBI。博斯,你这人不喜欢巧合,我们也一样,我们认为他在跟我们开玩笑。之后我们在塔斯廷追踪到越野车销售记录,证明我们的猜测正确。”

博斯喝了一口咖啡。

“但是到头来也没什么用,”她说,“我们一直没找到他。案发后,我们在被凿得残缺不全的金库中找到他的保险箱,我们在保险箱和小门上采集指纹,然而毫无结果。我们让金库管理员看了几张嫌犯照片——梅多斯也在其中——但他们无法指认任何人。”

“现在我们可以拿富兰克林和德尔加多的照片再回头问他们,看看其中一人是否为艾斯里。”

“嗯,肯定要去,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她起身离开,博斯继续喝着咖啡并仔细研究名单。他一一看过名单上的姓名和住址;除了几位在银行租用保险箱的名流政客特别引人注目外,他对其他名字并无印象。博斯回头重新查看名单时,埃莉诺回来了。她拿着一张纸,放在他桌上。

“我去鲁克的办公室看了一下,他已将我给他的大部分文件交给档案室整理。不过我询问催眠是否可行的便条纸仍在他待处理的文件篮里,因此他肯定还没看过。我拿回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催眠的必要了,而且或许他没看到这张纸也好。”

博斯瞥了一眼那张便条纸,然后将它折起,放入口袋。

“坦白说,”她说,“我并不认为有其他人看过那些文件……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至于鲁克……他是个技术专家,不是什么杀手。就像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研究室对你的分析一样,他这人不会为了金钱利益跨越那道界线。”

博斯看着她,真想说些话取悦她,让她重新站在他这边。但是他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何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

“算了。”他说,然后低头看名单,接着又说,“对了,针对这些表示无财物损失者,你们是否做了深入调查?”

她低头看打印文件,博斯在B名单上画了个圈,名单上有十九个名字。

“我们一一查了这些人是否有犯罪记录,”她开始说,“我们进行电话访谈,之后是面对面询问。如果探员觉得不对劲或者对方的说辞有漏洞,会有其他探员在未通知对方的情况下到其住处进行后续追踪询问以深入了解。我并不负责该项工作,我们的第二小组处理大部分的实地访谈。如果你想特别了解某人的资料,我可以调出询问记录。”

“名单上的越南人呢?我数了一下,保险箱客户名单上共有三十四个越南人,其中四个在无财物损失名单上,一个在无结果名单上。”

“越南人又怎样?假如你要找,当然能再分出中国人、韩国人、白人、黑人和拉丁裔等族群,但是谁都有可能是作案者。”

“没错,但是在梅多斯的案子上,你们找到了与越南的关联,这会儿我们又找到可能涉案的富兰克林和德尔加多,他们三人都在越南当过宪兵;另外还有查理连,我们仍不确定该机构是否与此案有关。我想知道的是,在梅多斯成了嫌疑犯而你们开始调阅‘地鼠’的服役记录后,你们是否进一步调查了这份名单上的越南人?”

“没有——呃,有。我们将外国人的姓名输入移民局电脑查询系统,以了解他们在美国的居留时间以及是否为合法移民,不过也就查到这一步。”她停顿片刻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们在处理程序上有些遗漏。重点是案发几星期后我们才锁定梅多斯为嫌疑犯,那时我们已讯问过这些名单上大部分的人。开始调查梅多斯之后,我没有想到再回到名单上查看是否有人与他有关联。你觉得名单上某个越南人可能涉案吗?”

“我不确定,只是希望找出关联,看似巧合的关联。”

博斯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开始逐行记下越南籍保险箱租用者的姓名、出生日期和住址。在他自己整理的名单上,他把无财物损失的那四个人及无结果名单上的几个名字列在最上方。他刚写完名单、合上笔记本时,鲁克正好走进小组办公室,看来他早晨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干。他手拿咖啡杯,杯上印着“Boss”,看到博斯和埃莉诺后,他看了一眼手表。

“这么早上班?”

“我们的目击证人遇害了。”埃莉诺面无表情地说。

“天哪!在哪儿?警方逮到嫌疑犯了吗?”

埃莉诺摇头并看着博斯,暗示他别冲动。鲁克也看着他。

他问:“有任何证据显示和此案有关吗?”

博斯说:“我们认为应该有。”

“天哪!”

“这你已经说过了。”博斯说。

“我们要不要从洛杉矶警局那儿接手此案,将它并入梅多斯案件的调查?”鲁克目光直视埃莉诺。在联邦调查局的地盘,博斯可不是决策小组的一部分。她没有回答,于是鲁克又说:“我们当初是否应该保护他?”

“保护他免遭谁的毒手啊?”博斯克制不住地说。

鲁克闻言神情激动,满脸涨红,一绺湿发乱了,垂在额头上。

“他妈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这是洛杉矶警局负责的案子?”

“什么?”

“你刚才问我们要不要从洛杉矶警局那儿接手此案。你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由他们负责?我们并没有提过。”

“我只是假设而已。博斯,我不喜欢你话中有话,妈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难道你在暗示我或某个人——如果你认为有执法人员在泄露此案消息,那么我今天就要求进行内部调查。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算真有人泄露消息,也不是联邦调查局的人。”

“妈的假如不是你们,会是谁?我们交给你的报告呢?有哪些人看过?”

鲁克摇摇头。

“博斯,你这话太可笑了。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让我们先静下来想想。你们在街头带走证人到好莱坞分局进行讯问,然后又将他留在公立青少年收容中心。不仅如此,大警探,你还沿途被自家警局的人跟踪。真尴尬,连自家人都信不过你啊。”

博斯脸一沉,他感受到了背叛。鲁克知道他们被跟踪的唯一消息来源是埃莉诺,她发现了刘易斯和克拉克,为什么她没有告诉他,却向鲁克报告了此事?博斯转头看她,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办公桌。他回头看鲁克,鲁克点头如捣蒜,仿佛脖子上装了弹簧似的。

“没错,她第一天就发现你被跟踪了。”鲁克环视空荡荡的小组办公室,显然希望有更多人在场目睹这一幕。这会儿他将身体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脚上,有如拳击手站在场内一角,等不及下一回合开始,就想一拳击倒已摇摇欲坠的对手。埃莉诺继续沉默地坐在办公桌前,那一刻,博斯觉得他们两人在她床上相拥仿佛已是八百年前的事。鲁克说:“或许你应该先检讨自己和自家警局,而不是到处胡乱指控别人。”

博斯没说话,他起身径自朝门口走去。

“博斯,你去哪儿?”埃莉诺从办公桌旁喊他。

他回头凝视她片刻,然后继续往前走。

博斯的卡普里斯一驶出联邦大楼停车场,刘易斯和克拉克立刻跟上。克拉克开车,刘易斯尽职地在监视记录本上写下时间。

他说:“他火烧屁股似的也不知道急着赶去哪儿,最好跟紧点。”

博斯向西拐上了威尔榭大道,朝四〇五号州际公路方向前进。克拉克加快车速,以免在早高峰时刻的车阵中跟丢了。

“要是我失去了唯一的证人,也会觉得像是火烧屁股啊,”克拉克说,“假如是我害证人被杀的话。”

“此话怎讲?”

“你也看见啦,他将那小子塞到收容中心,然后就自个儿快活去啦。不知道那小子看见或者向他们透露了什么消息,但显然足够重要,因此对方不得不除掉他。博斯当初应该更小心,将他关起来才是。”

他们在四〇五号州际公路上向南行驶。博斯在前方相隔十辆车那么远的地方,此刻行驶在慢速道上,高速公路上尽是排放污染臭气的移动铁壳。

“我猜他准备拐入十号州际公路,”克拉克说,“他打算前往圣莫尼卡,或许回她的住处,可能忘了拿牙刷。又或许她准备回来与他碰头,来个午间床上运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依我看干脆放他走,咱们回去和欧文谈谈。我认为证人这事有搞头,或许算得上失职,足以召开内部听证,他至少会被踢出命案组。哈里·博斯当不了命案组警探会自己卷铺盖走人,到时咱们的功劳簿上又多了一笔!”

刘易斯认真考虑搭档提出的点子,听起来还不赖,有可能奏效,但他不希望在未经欧文批准的情况下自行取消监视行动。

“咱们继续跟着他,”他说,“等他停车时,我再打公用电话问欧文的意见。他今早打电话通知我那小子的事时,似乎心情大好,像是事情很顺利似的。所以我不想未经他同意就擅自取消行动。”

“随便你。对了,欧文怎么那么快就知道那小子被做掉了?”

“不知道。注意看,他准备转入十号公路了。”

他们跟着那辆灰色卡普里斯上了圣莫尼卡高速公路。此时他们逐渐远离繁忙的市区,行进方向与大部分上班的车辆相反,因此路上的车少多了。但博斯不再疾速飞驰。他经过路上可通往埃莉诺家的克洛弗·菲尔德机场出口和林肯大道出口,继续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最后拐入隧道。从海滨峭壁下开出隧道后就是太平洋高速公路,他沿海岸线北行,晴空万里,阳光灿烂,远方马里布的山峦在薄雾中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

克拉克说:“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稍微拉开距离。”

太平洋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多,他们很难保持与博斯至少隔着一辆车的距离。虽然刘易斯仍相信大部分警察懒得注意自己是否被人跟踪,今天他却认为就博斯的情况而言,必须给这理论开个特例:他的证人遭到谋杀,或许他出于本能会想到有人曾跟踪过他,或者仍在跟踪他。

“没错,和他保持距离,反正我们有一整天和他耗。”博斯接下来六七公里匀速行驶,最后进入艾丽斯餐厅和马里布码头旁的停车场内。刘易斯和克拉克则继续缓缓地向前行驶,在行进了大约一公里后克拉克违规掉头往回开,他们开入停车场时,博斯的车仍在原地但不见人影。

“又是那家餐厅?”克拉克说,“他可真喜欢那地方。”

“这么早,餐厅肯定还没开门。”

他们两人开始左右张望,停车场尽头停着四辆车,车顶的行李架表明车属于那群正在码头南面海域冲浪的人。最后刘易斯发现了博斯的踪影并指向他。博斯正低头朝码头尾部走去,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刘易斯在车上寻找相机但没找着,看来相机被扔在后备厢里了。他拿出望远镜,对准博斯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观察博斯,直到博斯走到木栈道尽头,然后把胳膊肘撑在栏杆上。

“他在做什么?”克拉克问,“让我瞧瞧。”

“你开车,我观察,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只是靠在那儿。”

“他肯定在做些什么。”

“他在思考。行了吧……唉,他正在点烟,开心了吗?他正在……等等……”

“什么?”

“该死,我们应该早点准备好相机的。”

“什么‘我们’?这是你的工作,今天我只负责开车。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把某个东西丢到水里了。”

刘易斯透过双筒望远镜见博斯无精打采地倚在栏杆上,低头凝望下方的海水。就刘易斯视线所及,码头上并无其他人。

“他扔了什么东西?你看得见吗?”

“妈的我怎么知道他扔了什么东西?我从这儿根本看不见水面。你要我找个冲浪者划船过去替我们瞧瞧吗?谁知道他丢了什么鬼东西。”

“冷静点,我只是问问。嗯,你记得那个东西的颜色吗?”

“看起来是白色的,像颗球,但是浮在水面上。”

“你不是说你看不见水面吗?”

“我的意思是那东西浮到一旁,我猜应该是纸巾或其他什么纸。”

“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站在栏杆前,低头看着海水。”

“良知出现危机的时刻呀,说不定他打算跳海呢,那样咱们就可以忘了这整件该死的事了。”

克拉克说完蹩脚的笑话自个儿呵呵笑了,刘易斯没笑。

“是啊,肯定如此。”刘易斯没好气地说。

“望远镜给我,你去打电话,看看欧文决定怎么做。”

刘易斯递过望远镜并下车,他先到后备厢拿出尼康相机,装上长镜头后拿到驾驶座的车窗边,交给克拉克。

“给他拍张照片,咱们好向欧文交代。”

然后刘易斯小跑着前往餐厅找公用电话,不到三分钟后回来了,博斯仍倚在码头尾部的栏杆上。

“长官表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取消监视行动,”刘易斯说,“他还说我们的报告烂透了,他希望取得更详尽的报告以及更多照片。你拍好了没?”

克拉克正忙着透过相机镜头观察,无暇回应。刘易斯拿起望远镜观看,博斯依旧伫立在原地。刘易斯不禁纳闷:他究竟在做什么?思考吗?为什么大老远跑来这儿思考?

“去他妈的欧文。”克拉克突然开口,将相机扔到大腿上并转头看他的搭档。

“当然拍好了,我拍了几张,够让欧文开心的了。但是博斯什么都没做,光倚在那儿。”

“有动静了,”刘易斯透过望远镜看着说,“快发动汽车,好戏上演了。”

博斯将那张揉皱的关于催眠的便条纸丢入水中后从码头往回走,纸团如掷于水上的花朵般,漂浮片刻,然后缓缓没入水中。他想找出杀害梅多斯凶手的决心此时更加坚定了,因为他也想替阿鲨讨回公道。他走在码头木栈道上,见那辆一路跟踪他的车正驶出餐厅停车场。他心想,是他们。

但是没关系,他不在乎他们看见了什么,或者自以为看见了什么。现在旧的游戏规则已不适用,而且他对刘易斯和克拉克另有打算。

他在十号州际公路上向东行驶,前往市区,懒得从后视镜里看那辆黑色轿车是否尾随在后,因为他知道它会,他就是要它跟着。

他来到洛杉矶街,在美国行政大楼前方禁止停车区停车。博斯来到了三楼,穿过移民局其中一间挤满人的等候室。那里的气味有如监狱——汗臭、恐惧与绝望混在一起,一个无聊的女子坐在玻璃拉窗后,正在和《洛杉矶时报》上的填字游戏奋战。窗户紧闭,窗台上有一台塑料票号机,就像肉铺柜台使用的那种。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慢条斯理地抬头看着博斯,他举起警徽。

“你知道哪个词代表持续感到悲伤与孤寂的人吗?”她拉开玻璃窗后问,并检查指甲是否碰伤了。

“哈里·博斯。”

“什么?”

“哈里·博斯警探,让我进去,我要见赫克特·乌伊拉波纳。”

她撇起嘴,不悦地说:“我得先问问。”她对着话筒低声说话,然后把手伸到博斯的警徽套内并将手指放在身份证的名字上,然后她挂上电话。

“他要你直接进去。”她按了开关,窗户旁那扇门应声开启,“他说你知道方向。”

博斯进入一间狭窄的小组办公室,与赫克特握手,那地方比博斯的警局小组办公室小得多。

“我需要你帮忙,我必须使用你们的电脑。”

“没问题。”

博斯就喜欢赫克特这一点,他会立刻做决定而不是先问东问西。他是个行动派,直来直往,不会满嘴屁话摆官腔。在博斯看来,他的同行无一不是那副嘴脸。赫克特坐在有滑轮的椅子上,来到靠墙办公桌上的那台IBM电脑前,并输入自己的密码。“你想输入姓名查询,对吧?几个人?”

博斯也打算和他直来直往,他将那张列了三十四个姓名的名单给赫克特看。赫克特低声吹了个口哨,说:“好,我们会输入所有姓名查询,不过这些是越南人的名字。假如当初并非在这儿建档,那么他们的档案不会在我们的系统内。我只能搜索我们电脑系统内储存的数据,包括其国籍、进入美国的日期、文件记录等。博斯,你应该很清楚状况。”

博斯的确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南加州是大多数越南难民背井离乡抵达美国之后的落脚处。赫克特开始用两只手指输入姓名,二十分钟后,博斯看着电脑打印出的文件。

赫克特与博斯一同研究名单,他问:“博斯,咱们在找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几分钟过去了,博斯以为赫克特会表示看不出任何异常,这条线索或许是死胡同,但他错了。

“好,我想你可能会发现这个人有关系。”

此人名叫吴文平。博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被列在B名单上——吴文平没有损失保险箱财物。

“关系?”

“他掌握了某种优势,”赫克特说,“我猜你可能会称之为政治关联。你看,他的档案编号前面加了GL,这表示此案当初是由华盛顿特区的特别办事处经手的。特别办事处通常不处理普通百姓的案件,很政治的。处理对象可能是伊朗君王、马科斯家族以及俄罗斯叛逃的科学家或芭蕾舞女演员,等等,我从未见过那类案件。”

他点头并指着打印文件。

“好,接下来你可以看到日期太接近了,案件处理速度太快,我认为这表示此人买通了相关人员。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何许人也,但他肯定有人脉关系。你看他进入美国的日期是一九七五年五月四日,表示他离开越南后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抵达了。第一天肯定是到马尼拉,最后一天进入美国,这表示他在马尼拉只有两天时间取得许可证并买票登机、前往美国。但是当时越南难民一批批搭船抵达马尼拉,他不可能在两天内办完事情,除非通过金钱打点。这表示这位吴先生早已拿到许可证,他有特殊关系。不过这并不奇怪,当时许多人都是如此。越南出事后,我们带了不少人逃出来,其中有许多都是精英人士,也有许多人靠金钱享受着精英级待遇。”

博斯看了看吴文平离开越南的日期:一九七五年四月三十日,和梅多斯最后一次离开越南时的日期一样。那一天,西贡沦陷,落入北越正规军之手。

“还有签发日期,”赫克特说,“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到文件,五月十四日。看来这家伙抵达美国仅十天就拿到了签证,一般的外国难民不可能这么快取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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