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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垂临,(埃德蒙诵吟着,可这眼下才上午十一点)豪宅花园里的小狮子狗,‘菲尔,菲尔,菲尔,菲尔’,它们又是哀叫又是呼唤——你的名字不好押韵,对吧?听起来像是《自来水笔颂》。你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琼。请走吧。卢卡斯太太来了。”
“琼、琼、琼、琼,好一点儿了,可还是不够好。油腻腻的琼打翻了罐子——这也不是婚姻生活的好景象。”
“卢卡斯太太正——”
“哦,见鬼!”埃德蒙说,“快给我拿个该死的西葫芦。”
2
弗莱彻警长亲自负责小围场宅邸的警戒。
这天该米琪休息。她总是乘十一点的班车去梅登厄姆。与布莱克洛克小姐商量好后,弗莱彻警长当起了房子的管家。布莱克洛克小姐同多拉·邦纳到村里去了。弗莱彻迅速行动起来。有人给门上了油,使之处于备用状态。不管是谁干的,目的都是为了等灯一灭,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客厅。这就排除了米琪,因为她没有必要使用那道门。
剩下还有谁呢?邻居们,弗莱彻想,也可以排除。他看不出他们如何能找到机会给门上油,把门准备好。
那就只剩帕特里克和朱莉娅·西蒙斯、菲莉帕·海默斯,可能还有多拉·邦纳。年轻的西蒙斯兄妹在米尔切斯特,菲莉帕·海默斯又干活儿去了,弗莱彻警长可以随便搜寻任何秘密。但令人失望的是,房子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尽管弗莱彻是电力系统方面的专家,但无论是电线还是配电盒,都找不到能让电灯保险丝烧掉的迹象。他飞快地查了一遍所有的卧室,发现一切正常,这真让人恼火。菲莉帕·海默斯的房间有一些照片,上面全是同一个男孩,长着一双严肃的眼睛。另一张是更早些时候照的;此外还有一沓学童的来信,一两份戏院的节目单。朱莉娅的房间里有满满一抽屉法国南部的快照。几张海水浴的照片,另一张是一幢坐落在含羞草丛中的别墅。帕特里克的房间里有一些他在海军服役的纪念品。多拉·邦纳的屋里没有多少个人物品,而且似乎都毫无异常。
然而,弗莱彻想,这幢房子里肯定有人给那道门上了油。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赶紧跑到楼顶,往下看去。
斯韦特纳姆太太正穿过过厅,手上挽着一个篮子。她往客厅里瞧了瞧,然后走过过厅,进了饭厅。等她出来时,手上已没有篮子了。
弗莱彻弄出了微弱的动静,一块木地板突然在他的脚下吱呀作响,令她转头。她朝上面喊道:“是您吗,布莱克洛克小姐?”
“不,斯韦特纳姆太太,是我。”弗莱彻应声道。
斯韦特纳姆太太轻轻尖叫了一声。
“哦!您真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又是一个窃贼呢。”
弗莱彻走下楼梯。
“这所房子似乎不能很好地防范窃贼,”他说道,“谁都可以像您这样进进出出吗?”
“我刚买了一些水果,”斯韦特纳姆太太解释道,“布莱克洛克小姐想做一些榅桲果冻,可她这儿没有榅桲树。我给她留了一些放在餐厅里。”
说完她笑了笑。
“啊,我明白了,您是问我怎么进来的?对啦,我是从侧门进来的。我们在彼此的家里都是进进出出的,警长。天不黑,谁也不会想到要锁门。我是说,要是拿了东西来,却进不了门,那不是很难堪吗?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那时候,一按门铃,仆人就会来应门。”
斯韦特纳姆太太叹了口气。“我记得在印度,”她哀伤地说,“我们家有十八个仆人——十八个呢。还没算上保姆。那可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在国内,当我还没有嫁人的时候,我们总有三个仆人——虽然妈妈总觉得请不起厨娘是贫穷至极。我得说现在的生活变得奇怪极了,警长,虽然我知道不应该抱怨。糟糕的是,那么多的煤矿工人总是染上鹦鹉热(或是叫鹦鹉病),所以不得不离开矿井,来当园丁,可他们连菠菜跟杂草都分不清。”
快走到门边时,她补充道:“我不占用您的时间了,我想您一定非常忙,不会再出事儿了吧?”
“为什么说会出事儿呢,斯韦特纳姆太太?”
“我只是纳闷,因为看见您在这儿。我还以为是黑帮哪。您会转告布莱克洛克小姐榅桲的事儿吧?”
斯韦特纳姆太太走了。弗莱彻觉得自己好像冷不防被猛击了一下。他原来一直认为是房子里的人给门上的油,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外面的人只要等米琪乘车离开,等莱蒂希亚·布莱克洛克和多拉·邦纳外出,就可以进来。这样的机会再简单不过了。这就意味着他不能排除那天晚上在客厅的任何一个人。
3
“穆加特罗伊德!”
“怎么了,欣奇?”
“我一直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