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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拿着铅笔和报纸算了算,重新买衣服的费用远低于拖欠的八星期房租,所以他们下一步的举动也就不难预见了。凌晨三点,两人悄悄溜出房子,将房钥匙留在大厅桌上,当晚在摄政公园睡了一夜。那是个温暖的9月,两人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得意扬扬地一边上班,一边庆祝逃跑成功。他们觉得可以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并深感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傻,竟然交给那个凶神恶煞的女房东房租。
吉米是建筑师,迈克则是结构工程师。两人都在伦敦最好的公司就职(那个年代职业培训依然采用古老的学徒制度,学生没有上过大学)。虽然公共卫生间可以解决洗脸和刮胡子的问题,但衣服是个问题(衣服都被房东没收了),难道每天穿树叶上班?任何一家有品位的伦敦公司都不会接受的!熬过头两周,两人觉得有必要重新调整生活计划。不幸的是,不管如何精打细算,都必须先买一衣橱衣服,所以两人手头非常拮据。
在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我们又点了一品脱酒,这已经是第三品脱了。吉米问我:“护士学校有没有锅炉房,或类似的地方,让我们暂住一段时间?”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我一点风险都没考虑,直接答道:“有,但不是锅炉房,学校顶楼有个烘衣服的烘干室。储水箱都在那里,里面好像还有洗脸池。”
两人一听四眼放光。洗脸池?那就可以舒舒服服洗漱刮胡子了!
“据我所知,”我补充道,“那个房间只白天用——晚上空着。楼后面有架直通楼顶的防火梯,梯子和烘干室的门或窗相连。烘干室里面好像上了锁,不过我进去帮你们打开,你们就可以进去了。走,我们去看看。”
离开酒吧去护士学校之前,我们又喝了一两品脱酒。两个男孩儿绕到楼后去找防火梯,我则从前门走进学校,径直来到烘干室,推拉窗从里面就能轻松打开。等我向楼下打了暗号,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爬上铁梯子。防火梯没有楼梯,直接固定在墙上,烘干室在六楼。通常来说,爬这种梯子让人心惊肉跳,可有几品脱酒壮胆,男孩儿们毫不费力地抵达了烘干室。喜洋洋的他们拥抱和亲吻了我,称我为“大好人”。
我说道:“没理由不让你们住在这里,但以防被人发现,只能晚上十点之后来,早上六点前必须走。另外要保持安静,如果被发现,我就有麻烦了。”
他们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护士学校的烘干室里住了差不多三个月。仲冬每天凌晨六点,他们是如何征服那架令人胆寒的防火梯的,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年轻,全身充满活力,什么事也难不倒你。
“阿尔盖特东站到了,终点站都下车!”一声大喊将我从记忆拉回现实。我找到那个熟悉的酒吧。6月的傍晚景色宜人,阳光意犹未尽迟迟不肯隐去,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温度适宜,阳光明媚,鸟儿在歌唱,活着真好。与此相比,酒吧里密不透风,黑乎乎的让人感到压抑。这儿曾经是我们最喜欢流连的场所。今天晚上的啤酒不错,时间不错,朋友也不错,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我们聊了一会儿,喝了几杯啤酒,大家都觉得不过瘾。
突然,有人大喊:“嘿,我们去布莱顿来个午夜畅游吧!”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