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靓臀的飞天马戏团 Ginny Sweethips' Flying Circus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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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怎么了?”戴尔问。
“拖着木料冲我们来了。”
“什么?”金妮苦着脸,“该死的,戴尔,你能把车停下吗?你就知道瞎开。”
戴尔把车停下。金妮爬上车顶和黑负鼠一起往远处张望。只见车队排成一条直线,不管汽车卡车,每辆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一根根砍好的木料被捆在一起,顶端削得尖尖的,像一截木桩墙。车队最前方的那辆车转了个弯,其余车辆也紧随其后。接着,领头的车再次转弯。没过多久,前方就立起一道木栅栏,四四方方的,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栅栏上头开了扇门,上面挂着个木牌:
布鲁堡玩游戏,比运气,找乐子终生险*半生险*死亡险
“我不喜欢。”黑负鼠说。
“凡是活着的东西你都不喜欢。”金妮说。
“他们手里有轻武器,看上去神经兮兮的。”
“他们只是好色,黑负鼠。跟神经兮兮一样,多少差也差不了。”黑负鼠假装听懂了。
“看来他们要安营扎寨了。”她对戴尔说,“咱们也把买卖张罗起来吧,朋友。坐吃山空可不行。”
五个人朝金妮的面包车走来,看上去都长得一样——瘦骨嶙峋,被太阳晒得黝黑。他们上身赤裸,只围着一圈假衣领,扎着条纹领带。每人手里都拿着公文包,薄得跟两片没涂黄油的切片面包似的。其中两人腰间别着手枪。领头的人带着一把拉风的雷明顿12号霰弹枪,枪管锯短了,用一条吉他背带拴在腰间。戴尔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人。他有一口完美洁白的牙齿和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眼睛的颜色活像在沙滩上等死的水母。他念着车上的广告语,然后看看戴尔。
“车里是不是真有个婊子?”
戴尔直直地瞪着他。“我不喜欢你的口气,请你放尊重点。”
“嘿。”那人朝戴尔挤眉弄眼,“别装蒜了。我们也是道上生意的人。”
“是吗?”
“幸运转盘和扑克游戏,觉悟黑幕,童叟无欺。赢钱的概率你们肯定喜欢。我是这群人中的首席精算师,名叫弗雷德。车顶上那只动物可不怎么友好啊,朋友。犯不着用机枪指着我嗓子眼吧?和气生财啊。”
“黑负鼠不会无缘无故地胡乱开火。”戴尔说,“除非你们有什么坏主意藏着掖着。”
弗雷德听了微微一笑,太阳把他的光头照得锃亮。“我们想试试你们的妞儿,”他告诉戴尔,“先验验她长什么样。你们收什么当费用?”
“只要配得上我们提供的服务,什么好东西都收。”
“我这里就有好东西。”首席精算师说着又开始冲他眨眼睛,这个小动作让戴尔有些恼火。只见弗雷德点点头,一位同伴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白纸。“这可价值不菲啊,”他告诉戴尔,用大拇指拨弄着纸边,“50%是亚麻,我们手里有整令的这种纸,量你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玩意儿。你们可以在上面做记录,或是拿去卖钱。第七佣兵作家队一个星期前从这路过,整队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险些把我们手里的货都给买光,好说歹说才留下这么几令。另外还有铅笔——米拉多牌2号和3号,全新未削,末端带橡皮。你们好久没见过这些新鲜货了吧?这玩意儿可比黄金还贵。我们还有订书钉和便签簿,甚至是索赔表、残障申报表,各种表格应有尽有。干我们这行离不开车,你们车厢后头那辆拖车里刚好藏着汽油,我在这都能闻见汽油味。朋友,咱们不妨好好聊聊,我那十七辆生锈的油老虎就快没油可用了。”
戴尔脑袋中的一条线路燃起了火花——他在那位保险从业员的眼中看见了对汽油的贪婪,他知道这些人要的不仅是肉体上的欢愉。他用机器人的方式感受到了不安,这些人一有机会就会生出事端。
“听着,汽油概不交换。”他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我们只提供色情服务、墨西哥卷饼和危险药品。”
“没问题。”精算师回答,“哎,当我没说,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你把那小妞带出来,我去叫我的人。一个男人半令纸,这个价码如何?”
“合情合理。”戴尔说,心想其实四分之一令都算是高价了,这个弗雷德一定是打算把付出的再给拿回去。
“那个莫罗说得对。”戴尔说,“这群做保险的小子坏透了。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甩掉他们。”
“我呸!”金妮说,“男人不都那样?来的时候都像是垂涎三尺的饿狗,走的时候像嘴里砸吧着奶油味的馋猫。色情行当吃的就是这碗饭。你在一边等着看吧。另外,谅他们也不敢跟黑负鼠开玩笑。”
“你非得火烧屁股了才想起来求雨。”戴尔嘟囔着,“那好,我就不去搬动汽油了,直接给你在油布上搭个舞台,你在那上头尽情发挥吧。”
“照你想的做吧。”金妮说,亲了亲他的塑料脸颊,把他往门外推,“现在请你出去,我得打扮得可爱点儿。”
一切似乎顺利得很。啦啦队长芭芭拉·珍引得他们春心荡漾,个个口干舌燥,接下来出场莎莉老师与诺拉护士更是唤醒了他们灵魂深处的叛逆。戴尔认为金妮的看法也许是对的——美色当前,男人都会变得少廉寡耻。等他们发泄完欲火,一两个小时之内什么都不想干,甚至会无所事事地浪费大半天的光景。戴尔想不通这男欢女爱怎么会有如此魔力,机器人只懂得数据,艳遇之类的他可不在行。
他看到了黑负鼠的眼神,安全感油然而生。四十八个男人正排着长队等候。黑负鼠对他们身上带着什么口径的枪,每把刀有多长都了如指掌。他那对双联装.50机枪可不是吃素的。
精算师弗雷德靠近戴尔,咧着嘴笑。“我们应该聊聊汽油,那才是正事。”
“听着,”戴尔说,“我说了,汽油概不交换。想要的话,就跟我们一样,去找炼油厂里的那群小子想办法。”
“试过了。他们不收办公用品。”
“收不收与我无关。”戴尔说。
“那可说不准。”
戴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给我们一半汽油,那女孩的酬劳照付,我保证绝不会给你们找半点麻烦。”
“你当他是摆着看的?”
弗雷德端详黑负鼠。“我比你们输得起。听好了,我知道你的身份,老兄。我知道你不是人。战争爆发前,我也有个和你一样的注册会计师机器人。”
“那我们还是聊聊吧。”戴尔说,琢磨着应该如何应对。
“看,这话听上去才像样。”
金妮的第四位客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眼神狂野,两颊煞白。“见鬼,快去试试那护士!”他对同伴们大叫道,“老子这辈子总算没白活!”
“下一位。”戴尔说,开始整理手中的书写纸,“我说得没错吧,先生们,色情服务是我们的招牌!”
“那女孩也是塑料的吗?”弗雷德问。
“真得不能再真了,跟你一样。”戴尔回答,“要是达成这项交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信守诺言?”
“天哪!”弗雷德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以寿险承保人的信用起誓!”
下一位客人夺帘而出,脚底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站起身,甩甩脑袋。他蓬头垢面的,眼眶周围还在渗血。
“她是一头猛虎。”戴尔对外宣称,其实他也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稍等我一下。”他对弗雷德说,转身冲进车厢。“你到底做了什么?”他问金妮,“那些男孩怎么个个都一副狼狈相?”
“问倒我了,”金妮正脱下诺拉的行头要变成芭芭拉·珍,“刚才那个老男孩简直癫狂,像条毒蛇似地狂性大发,开始拽自己的头发。情况有些不对劲,戴尔。一定是那些传感录影带出了问题,恐怕是莫罗那家伙动了手脚。”
“咱们这回真是遇到麻烦了。”戴尔对她说,“这群人的头儿在打汽油的主意。”
“那又怎样,他肯定没法得手。”
“金妮,这人可不是好惹的,他都没把黑负鼠放在眼里。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啊哈。”金妮摇摇头,“那更会惹怒他们。给我一两分钟时间。我们刚才试过很多诺拉和莎莉了,现在看看他们对芭芭拉·珍的反应。”
戴尔走出门去,对她的提议闷声不语。
“那女人有点意思。”弗雷德说。
“她今天跟平时可不一样,你们这群保险小子把她惹火了。”
弗雷德听见这话笑了笑。“看来我也应该亲自试试。”
“换我就不会。”戴尔说。
“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