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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匪夷所思的要求大伤脑筋,虽然苦思冥想几天后终于圆满地完成了这个任务,但一直搞不懂伊斯特想知道这件事干什么。
直到正式开拍这一场戏时,他才发现卡琳倒下时飞扬的纯白裙摆被经由伊斯特收到便条后特别处理飘动的弧度像极了雏菊在风中飘摇的姿态,和剧本上提示的“卡琳像雏菊一样倒下”完全吻合,他心头大震,看着终于露出满足笑容的伊斯特·德比基感到敬佩之极。
她会提出很多难懂的要求和描述,塔里一直觉得伊斯特·德比基有某种伟大诗人才具备的通感能力,她给剧本做的备注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除了上面那一句“像雏菊一样倒下”外,被剧组成员当作费马大定理一样翻来覆去私下研讨的还有一句——“梦想家一样的站姿”,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你如果拿这些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去询问伊斯特的话,她丝毫不会不耐烦,而是会非常耐心地用许多故事和知识来像你讲述她是怎么得出这些描述的,你能深刻感受到她贵族学者一样的气质——礼貌、不厌其烦、好脾气地解释你的问题,直到你弄懂为止。
这种态度拿来对付韦恩斯坦这样暴脾气的制片人简直轻而易举。当他们事无巨细地仔细工作两年多后,韦恩斯坦来到片场催工。伊斯特·德比基一条一条地向他解释为什么自己的片子还没有完工,为什么这些花的时间是有必要的,噎得韦恩斯坦在这个问题上挑不出什么错处,他又不忍心向她撒气,而片场的工作人员在德比基殿下的挑剔下更是井井有条得让他一点茬都找不出,他又气又发不出火,这样糟糕的情绪被瑞典恶劣的气候一催化最终让他住了半个月院,一出院他连夜搭飞机回了洛杉矶,再没催过他们了。
“第三条,想象自己在做梦。”
那天,经由她饱满的嘴唇吐出的,是这样最后一条原则。
他正苦恼于怎么让底下的众多助理导演乖乖听话,他们会乖乖听德比基殿下的,可是面对他,那种欺软怕硬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了。
“我该怎么办?他们老是拿’这个做不到’’这个不符合常理’这样的话来搪塞我,我真是受够了,简直跟打仗一样。”再一次共进早餐时,他叫苦连天。
伊斯特用手指梳理着缎子一样的金发,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冲他微笑:“这样吧,你告诉他们,想象自己是在做梦。”
“这太天马行空了吧!”他不可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