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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多情种子,苏离离摇头离去。

回到大寨,就见莫大、木头、莫愁都回来了。莫大笑道:“你去哪儿了,我们等你半天。”

苏离离端了杯子喝水道:“找李师爷算个事,他耽误了老半天。”

“哈哈,你找他算什么?”

“找个东西,我爹留下的一个匣子。”她转头看了木头一眼,木头却正拿水瓮把她喝空的杯子又倒满。

莫大问道:“什么匣子啊?”

苏离离也不拿莫大当外人,望天想了一阵,“约莫九寸长、八寸宽、六寸厚的一个乌金匣子,很坚实的。”

莫大用手比了比,也想了一阵,“很坚实?是不是埋坟里的?”

苏离离一口水没咽下去,险些咳出来,“你见过?”

“倒是见过一个。”他迟疑道,“早先我出来,到处乱糟糟的。走到梁州时,遇上官兵捉丁,躲到一座山上。你教过我看山势峦头,我当时见着一座荒坟,那地势风水好得不得了。我穷极了,想着也许是哪位贵人的古墓,不立碑就是为了防盗,就挖了。结果挖了半天既没有棺木,也没有尸身,只得一个不满一尺的金匣子。”

苏离离越听越急,又是紧张,又是欣喜,“那匣子呢?”

莫大又想了一阵,“我以为那里面定然有什么好东西,可是撬了半日撬不开,砍了砸了也没用,还用火烧了一通也不熔。”

苏离离几乎想张牙舞爪地撕了他,“那你到底弄到哪里去了?”

莫大搜肠刮肚,蹙眉道:“我……我忘了。”

“啊……”苏离离颓废地叫了一声,无言地头点桌。莫大看她这样,抓头发道:“你过去也没说过,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家的东西。”

莫愁忽然打断他们道:“是不是后面修猪圈,木桩短了一截,垫下面那个?”

莫大一拍脑门道:“好像是啊,走,看看去。”

四人忙到后寨。后寨养了几十头猪,大小不一,左右拱挤,圈里臭烘烘的。莫愁转了一圈,指着北面木桩下一块黝黑的方形石头道:“好像是这个。”

圈侧那猪膘肥肉厚,双目惺忪地看了几人一眼,呼呼又睡。

苏离离扯扯裙裾蹲下身,但见那石头棱角分明,指甲一刮,落掉附着的烟尘,露出乌金的底色,正中一个三棱形的小孔依稀可辨,坚强地伫立于……土石之上,木柱之下,水槽之旁。

苏离离半是惊喜,半是哀叹,抚额道:“无奇不有!”

木头望猪道:“暴殄天物。”

“舔什么东西?”莫大愣了一愣,随即跳脚道,“你们又掉书袋!到底是不是啊?”

据说囊括天地之机,包藏寰宇之计,为天下群雄所觊觎的《天子策》,惊现在岐山大寨莫大王的猪圈中。莫大当即着人拆了猪圈,将那匣子取出来,拍拍灰递给苏离离。

一时皆大欢喜,只有猪不高兴。

木头帮着苏离离用水洗净了匣子,却疑惑道:“这么小能装下什么神出鬼没之计?”

苏离离奋力地刷着匣子,道:“我爹没说过,他又不是皇帝,能有什么帝王之策。真有那能耐,会给人杀了吗?不过他说过先帝性子随和,有时喜欢开个玩笑。我猜这《天子策》也就是皇帝他老人家一时高兴,故意神神秘秘地装上,让传给后世之君玩的。”

“那你还这么重视?”

苏离离接过他递来的抹布,擦干上面的水,“我爹宁死也不给那昏君,我想并不为着这是多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更多的是他的志节,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吧。”匣子带着乌金色泽,非铜非铁,光可鉴人。

木头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疑道:“当真刀不能开,火不能熔?”

苏离离看他那样子有些跃跃欲试,一把拍掉他的手道:“你敢用刀砍,我砍了你!”

木头委屈道:“我还不如个匣子。”

苏离离一时语塞,愣了半晌,一咬牙狠心把匣子递出去道:“砍吧砍吧,我说笑呢。”

木头一把将她拖进怀里,“你舍不得砍我,我也舍不得违你的意,砍你的匣子。”苏离离听他说得明白,怔了怔,却淡淡笑了。

木头看着她温柔的笑容,问:“还回去卖房子吗?”

“卖呀,我就那点财产了。”

“那这个匣子呢?”

苏离离低头看了看,“祁凤翔有钥匙,还是给他吧。要是他交出去还能救命当然好,救不了也怪不得我了。”

木头眼睛明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木头和莫大下山去了雍梁边界,一去半月,说是为着一旦开打,岐山大寨好即时应对。苏离离闲散了十余日,没事跟莫愁练练骑马,有时手指扣着《天子策》的匣子极目眺望,天高云淡,不起波澜。木头要她一心一意地喜欢他,她便一心一意地喜欢。

不为什么,因为那是木头,是和她一起做棺材的人,是在惊慌中给她慰藉的人,是为了她的安危可以舍弃生命的人,像一个港湾,一触便心安。苏离离不是贪恋世间五光十色的人,她是在浮世中被遗弃流离的孩子。如果说祁凤翔有什么触动过她,便是他偶尔流露的那份宠溺,却从不能让她安心。

每一次稍微生出的希冀,最终都会被他掐灭。他既不会靠近,也不会远离,于是她转身走了,仍然记着他。苏离离容易忘记恶,却把些微的好记在心里。因为在她十多年的生活中,前者多,后者少。并非美德,只是为了自己活得开心愉快。她要的也就是如此而已。

木头回来时,有些晒黑了,风尘仆仆的样子。莫愁一路跑到寨门口,莫大便一把揽在她肩上,相偕而归。苏离离也大方上前,挽了木头的手臂拖回去,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这种等待仿佛妻子对丈夫,是她不熟悉,也从未设想过的。

苏离离自以为惊世骇俗地说:“木头,你娶我吧。”

木头淡定地应了句,“好啊。”

苏离离看他不惊不惧不喜不忧,再逼一句:“什么时候娶?”

“你定。”

苏离离终于败下阵来,讪讪道:“再说吧。”

木头容色严肃,一本正经道:“明天就可以啊,你实在着急,今天也成。只是今天已过了大半,白天的礼仪来不及了,晚上的内容似可斟酌……”

苏离离一脚踹过去,“斟酌个屁,你想得美!”

虽是玩笑,却知道他想什么。只是她拒绝,他便也不躁进。

九月二十三,苏离离背着流云筒,木头背着两人的行李,牵着两匹马跟莫大辞行。莫大劫了赵无妨的金子,一部分入库,一部分给同去的兄弟平分。莫大自己分了十两黄金,全都送给了苏离离,说:“其他的钱是寨里的,我不好随便拿出来送你。”

苏离离扔回五两道:“老规矩,平分。”

木头听他说得公允,点头道:“莫大哥能拉起这么多人来,全在仗义轻财。”

莫大狠狠道:“你小子拐着弯骂我别的东西一无是处吧!”

木头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我说的事别忘了。”

莫大仍摆着臭脸道:“忘不了。”

三年多过去了,这两人还是和当初一般话不投机。

十月初二,苏离离站在了京城西门外,看看时候尚早,拉了木头去看程叔的坟。不大的坟冢上草叶萧条,两人跪倒磕了三个头,径去栖云寺找十方。栖云寺破败如旧,那门匾已掉下来了。二人穿过接引殿,踏上大雄宝殿的石阶,木头陡然警觉起来。

只听极细的破空声,“嗖”地一响,木头伸手在苏离离面前一划,已拈了两枚袖箭在手上,道:“出来吧。”他并不疾言厉色,也不大声呼喝,自有一股从容。角落帷幔后有什么东西落地,一个小和尚穿了身缝补破旧的衣裳一手拉着帷幔,却愣愣地看着苏离离。

只片刻,他叫道:“苏姐姐!”

苏离离站着没动,他又叫了一声,“苏姐姐!”跑上前来,被木头一手抓住领子,问苏离离:“认识?”

苏离离这才猛然蹲下身来,拉着那小和尚的手,道:“于飞!于飞!你怎会在这里?”

木头松开他的领子,于飞激动地抓着苏离离的手,“苏姐姐,我当初喝的是假死药,吐了许多血,在宫里耽搁了三天才瞒过耳目送出来,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起床,险些真死了。”他一边说一边便哭了,悲喜出于胸臆,不似往日深沉郁悒。

苏离离只微笑着听他说,待他说完,摸着他的光头缓缓道:“你没死就好。”

“他刚才用袖箭射你。”木头冷淡地插了一句。

于飞急道:“我不知道是你,那是师傅留给我防身的。门外匾额放在地上,自己人一看就不会进来。我听见人进来,心里害怕,就把袖箭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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