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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渡渡在一起时,苏凉觉得很自在,尽管江渡渡有时仍把他当小孩子看,可苏凉知道她并不是在嘲笑他幼稚,而是珍视他的孩子气。他可以放肆地在房间里光着屁股来回跑,模仿蜡笔小新逗江渡渡开心;也可以躺在沙发里怀抱着江渡渡,听她抱怨小女人的愁怨。吃昂贵的餐馆时,苏凉习惯了江渡渡买单,甚至还会开自己的玩笑说:“我才像是被包养。”苏凉越是不客气,江渡渡反而越喜欢。“你的包养成本还真低,管吃管住就行,只怕是个贬值资产,你以后要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我就赔了!”这时,苏凉总会悠悠地说:“不怕,日子还长呢。”每每听到苏凉说“时间还长”,江渡渡的眼神里都会露出一丝消沉,自言自语:“你们男人有的是时间,何况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睡在江渡渡床上的第一晚,是苏凉在他跟冯子肖出事以后的三个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第二早醒来,江渡渡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做早餐,煮了西兰花,煎了鸡蛋饼,还榨了两杯橙汁。江渡渡的手艺,苏凉实在不敢恭维,除了西兰花还算是有叶绿素的味道,鸡蛋饼连淀粉都没搅匀——这让苏凉突然怀念起苏敬钢做的早饭:永远既营养又美味,豆腐脑、疙瘩汤、面条、煎饺,隔三差五换着样儿地做。如今自己不在家,苏敬钢应该不用再操心每天早饭吃什么了吧?有周晓燕在,应该会打理好饮食起居吧?不可否认,在苏凉心里,周晓燕的手艺是唯一能跟父亲苏敬钢媲美的人。
江渡渡穿着睡袍,眼巴巴地看完苏凉吃光自己做的爱心早餐,才说:“明天我要回哈尔滨一趟,大概十天左右回来,我留给你一把钥匙,这些天如果不愿意回你那地下室住,就住在这里,离你上班也近多了。”
两人才共度过一晚,江渡渡就要走,苏凉尽量掩饰着失落,问:“走得这么急?”“不是急事,但半个月前就定好了机票,处理一些私事,顺便回家陪陪我爸妈,我都快一年没回过家了。”苏凉装作不快:“有什么私事不能说?”——“管那么多!”江渡渡语气里是嫌弃,脸上却在笑,“回去跟朋友谈一些生意啊,否则哪还有钱养你?”苏凉一句话也没再说,回到卧室的床上装睡,半眯着眼睛看着江渡渡从衣柜里收拾出衣服,整理好行李出门,也没跟她说声再见。
苏凉对报社的工作不满意,一直消极怠工,终迎来一日与主编大吵一架。主编是个教条的中年男人,他骂苏凉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不是有人找社长走后门,我怎么会收你这样的废物!”苏凉不气也不怒,只是故作潇洒地摔门走了。他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好,省得还要写一封冠冕堂皇的辞职信,更不必虚伪地堆着笑脸跟一群平日表面上你好我好,背地里尔虞我诈,以挤对新人为乐的同事装作依依惜别。
自从来到北京,除了天安门和故宫,苏凉还没去过任何着名景点。
失业第一天,苏凉避开人流高峰,坐地铁来到王府井闲逛,正当他在一个卖卤煮小摊儿前排队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苏凉回过头,惊喜又尴尬——尴尬的是他叫不上对方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对人家的印象:花裙子。幸好花裙子也面临同样的尴尬,便一带而过地说:“是你啊!”苏凉笑着点头:“是我。”花裙子抑制不住兴奋:“我说怎么联系不到你呢,上个月我还给你发过短信,打过电话,结果是空号了,原来你躲到北京来啦!”苏凉撒谎说:“我手机丢了。”
自从上次夜店一别,苏凉再也没见过花裙子,因此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都是停留在黑暗和迷幻里。晴空白日下,苏凉仔细打量一番,花裙子也算是个气质清新的文艺女青年,相貌也不错,只是个子不高。聊过几句,苏凉得知花裙子是跟几个老师和同学来北京舞蹈学院交流学习的,为期一周,过两天就回去。
苏凉请花裙子在王府井吃了一顿狗不理包子,花裙子又提出去动物园逛。傍晚,两人又去了798,花裙子请苏凉在一家画廊兼酒吧喝了两杯。
深夜,苏凉带花裙子回到江渡渡的家,花裙子见到客厅里江渡渡的照片,问苏凉是不是他女朋友,苏凉说不是,是表姐。
两人在江渡渡的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苏凉送花裙子回舞蹈学院,没有留下新电话号码,彼此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