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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本音:“宿舍床上啦。”
他嘁了一声,欲言又止:“你——”
我像个坏心肠女巫:“略略略。”
这段回忆的锚点格外具体,因此我很快搜索出当日的聊天记录,果然我们后来有过文字对话,我说:你不会在外面吧?
许树洲说:我都快百米冲刺到南门了。
那会儿,好像还没吃药,感冒就已经好了。
我的男朋友是如此笨拙,如此笨拙而真诚地爱着我。我全宇宙最幸福。
恋爱期间不是没有争执,我单方面删除过许树洲微信好友几次。之所以还保留着全部聊天记录,是我在删他之前,都会先备份到电脑里。尽管我提过一万次分手,可我从来没想过和他真正分别,我虚张声势地“切割”,实际上舍不得有关他的一切,还有这个与他有关的我。
我在地铁上旁若无人地翘着嘴角,过去的聊天内容像带甜度的含片一样在治疗我。
等从记忆退出,回到当下的聊天界面,我意识到,这并不是治疗,是戒毒。
我仓皇地翻找出纸巾,吸走眼角的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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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觉以及乱糟糟的情绪让我忘记带药来公司,下午高热卷土重来,我变得需要帮助。
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我能倾诉病情的对象约等于无。
我不能往家庭群里发,我发烧了,外出上学后我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我不能往宿舍群里发,我发烧了,朋友们都是自顾不暇的现充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