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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甚至觉得,不爱也没关系。
恋爱谈不谈都行,有意思的不是恋爱这件事,是跟谁谈,跟晏在舒在一起,暗渡陈仓是谈,吵架也是谈,怎么都是谈。
他真他妈是个傻的。
可当时已经药石罔救了。
在北城雪场,晏在舒告白那会儿,他就走不了回头路了。
说到这里,当时做了三手告白计划的人其实是孟揭。
一个计划是滑雪看日出时,在太阳从雪山上抬出来的那一刹告白,那景儿,寓意总是好的,他俩的关系开始得不算正经,他总想要个好寓意来中和一下;
第二个计划,是从一朋友那儿得知当晚有场流星,想带她看,看完流星告白,跟她专业多相符啊;
为以防天气突变,第三个计划完全是室内活动,他预约了奥新北城分部的一办公室,请了俩律师,想跟晏在舒签一份合同。他有点儿家业,也有点儿活动资金,还有一颗挺能搞事的脑子,这样一个人,偏偏又跟奥新深度捆绑了,奥新,这个刚过百年庆的科研机构,比许多国家的存在时间都要久,某种程度上是他理想的映射,而他想把这部分理想延续的利益性结果,以股份的形式投注到晏在舒身上。
只要科学还在,人文继续,晏在舒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三个计划哪个都没实现,最后是晏在舒先告的白。
孟揭很意外,转念一想,他其实就喜欢晏在舒身上这种不确定性,猜不透,摸不准,又时时刻刻钓着他胃口,看他一眼,就让他有荷尔蒙持续波动的感觉。
她在钓他,在欣赏他,在邀请他。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过,因为孟揭会觉得冒犯,但那种冒犯,晏在舒是可以的。
冒犯可以,不表白不行,不表白晏在舒一辈子不会拿这段感情当回事儿。
而孟揭的第一次表白更吊诡,是“被分手”后,□□晾一周后,在晏在舒家小区楼下,灯漏半盏,冷风吹,二十米外还有狗在吠,晏在舒还发着脾气,他也带着气,就这么把话说出口了,说完他没多留,回车上抽了根烟,情绪缓下来之后,想了许多。
其中一件就是不能再按照晏在舒的路数走,否则这段感情多半又得砸,所以表白第二晚,他接上了晏在舒的电话,上楼时带着套去的,第三天带她跳伞。
跳伞时,让她签免责书。
当时晏在舒签了两页挺纳闷儿的,说:“怎么老是我签一边,你签一边,像甲乙方。”
后来又说像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