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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尿血了……”石柱的声音颤抖着。

映亚决定马上叫救护车去急诊室,脑海瞬间闪过去年石柱治疗淋巴癌,离家不到五分钟、自己工作过的综合医院。五月二十九日早上,映亚曾在去医院的路上与在急诊室当护士的大学同学朴京美通过电话。此刻映亚又打给京美。别看京美身材魁梧,做起事来却手脚利落,还有个绰号叫“轻飘飘”。上次京美说,五月三十一日她值夜班,所以六月一日上午来看门诊,应该见不到面。

京美没接电话。如果急诊病人一下子拥入,上班时间根本没办法接电话。映亚心想,先发条短信,等到了急诊室再打给她。

—我现在过去。

映亚只写了这五个字。如果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一定也没时间看信息。通常若情况允许,京美会回一个“嗯”,或发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等她回信息再打过去也不迟。映亚发完信息,还没叫救护车,电话便打来了。

直到高一都在学声乐的京美有一副好嗓子,她压低声音、语速超快,就像被老虎追赶的兔子似的。可京美的身材跟兔子一点也不搭。

“不要过来。”

“满了?可是……”

京美打断映亚:“你们来了也看不了病。”

“出什么事了?”

“你不上网吗?”

“上网?”

京美的问题令人摸不着头脑,为了照顾整天缠着自己的儿子和与淋巴癌抗争的丈夫,从去年春天到现在她就没闲下来过,根本不会去找新闻看,也不怎么玩推特和脸书。

“F!”

“F?”

“你自己去查,我也不能说太多,看在你的分儿上我才说的。总之,把你老公送来,急诊室也没人能给他看病,你们去别的医院吧……但我要是你,连别的医院急诊室也不会去。现在去哪儿都不安全。映亚,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要撑过今晚,明天一早再来吧。记住,不要到处乱跑。”

京美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映亚走到趴在床上疼得直发抖的石柱身边。

“叫……救护车了吗?”

“京美不让我们过去。”

石柱看了一眼映亚,有气无力地说:“那……明天再去看门诊吧。”

映亚握紧拳头:“你撑得住吗?”

“嗯,好一点了。今天你陪雨岚睡吧。”

昨晚,映亚在对面房间把雨岚哄睡后,回到卧室彻夜照顾石柱。她用毛巾帮石柱擦汗,不停喂他喝水,每隔两个小时帮他测量一次体温和血压。虽然石柱中间稍稍睡了一下,映亚却熬了一整夜,而且即便睡意来袭,听到石柱的咳嗽声还是会惊醒。

“你别担心这些。”

“我明天自己去医院……”

“我跟公司请了一天假,不要麻烦爸爸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住院检查,还是我陪你去比较好。”

“话虽如此……可是为了我,妨碍你工作……”

“工作的事我自己会处理。金石柱先生,请你担心自己的身体吧!”这五个月来映亚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脱口而出,“虽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但万一又复发了,你也不要泄气,我们再继续治疗。”

石柱像确认答案的医大学生一样,从容不迫地回答:“幸好我们知道T细胞淋巴癌是复发率很高的病。别担心,我不是被诊断过完全缓解吗,还有成功移植造血干细胞的经验。就像你说的,我这么年轻有活力,绝对可以重新治疗的。”

石柱像迎风展翅的猎鹰一样张开双臂,映亚扑进他怀里,喃喃道:“我们什么事都能挺过去的,没有面对不了的事。”

F

有些重要的瞬间是可以决定人生的,我们却很少有机会提早知道那些瞬间,那些瞬间就跟往常一样,似水般迅速流逝。

事情进展到了五月三十一日,但我们再回到五月二十七日看一下。正如前面提到的,金石柱、吉冬华和李一花五月二十七日都待在急诊室内科区。跟他们三人一样,于那天抵达急诊室的病人有数百名,一个被称为“0号”的男人就在这些人当中。就在疾病管理本部展开追踪的前一天,那个人来到首尔F医院的急诊室,传染给这三人。

直到MERS宣告终止,国家赋予病人的数字里都没有“0”。数学里,“0”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数字,但在计算人数时,“0”却不具有任何意义。疾病管理本部将首例病例定为“1号”,对之后确诊MERS的病例依序编号。人们却一直将那个男人称为“0号”。“0”这个数字,包含了未能抓住最后机会阻止MERS大乱的遗憾。

不同的是,虽然像标签般贴在病人身上的数字是根据确诊的先后顺序排列的,但是赋予医院的字母代号是随机的,因为担心若按照字母顺序排列,会依据病人确诊顺序与行踪来比对出医院的实名,所以,医院一直使用国家赋予的代号。

五月二十七日,“0号”与金石柱、吉冬华和李一花前往的综合医院代号是“F”。在四人抵达急诊室的前一周,这家医院就被称为“F”了。绝大多数媒体报道过“1号”从京畿道W医院出院后,到过首尔F医院。网友开始推理F医院的实名,虽然范围缩小到可能性最大的三家医院,但保健福祉部和疾病管理本部都没有公开F医院的实名。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十二点四十分,“0号”抵达首尔南部客运站,然后搭乘市外巴士前往首尔的一个多小时里,高烧和呼吸困难变得更加严重,连搭出租车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打119求助。救护车载着他抵达F医院急诊室的时间是一点十分左右。从这时开始,“0号”一直待在急诊室的内科区。他虽然躺在床上,但也去了便利商店,还去了厕所。搭市外巴士过来时他戴着口罩,但当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时,为了大口深呼吸,他又把口罩摘了下来。

“0号”接到疾病管理本部的电话是在五月二十九日,他已经在急诊室住了两天。不只吉冬华和李一花,就连金石柱也离开了急诊室。因为是陌生的号码,起初他没有接,但同一个号码连续打了三次,“0号”不耐烦地按下通话键,发起脾气。

“你是谁啊?”

对方清清楚楚道出“0号”的姓名、年龄和在C医院住院的时间。

“没错。我是五月二十五日住院,二十七日早上出院的。”

接着,男人又提到W医院。

“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住过哪家医院,你跟踪我吗?”

男人没有表明身份,又重新问了他一次,是不是从五月十五日到十七日住在W医院。

“是,没错啦……”

男人打断他:“那你必须接受检查。”

“什么检查?检查我在这里都做了啊。”

男人的声音变得急促:“那里是哪里?”

“急诊室,可以了吧?”

五月二十日出现“1号”病人后,疾病管理本部对到过京畿道W医院的病人展开追踪调查。最初设定的密切接触者范围过小,当五月二十八日出现范围外的确诊病例后,才通知了“0号”。出现“1号”后的九天里,“0号”从W医院出院回家,随后又住进C医院,但病情仍未好转,于是出院后又来到首尔。

“中东呼吸……那是啥?”“0号”拿着手机,问来换点滴药袋的护士。

“嗯?”

他把手机贴近耳朵。“你再讲一次,中东什么?”他把对方的话重复给护士,“你知道……M、E、R、S吗?”

护士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啊……知道。”

“这人突然打来电话,说我必须接受什么MERS检查。那检查在这里也能做吧?搞什么,我吃了药,好不容易才舒服一点,又要做什么检查?MERS,那是什么?”

“0号”正打算下床,护士瞪大眼睛问:“你要去哪儿?”

“我口渴,去便利商店买点喝的。”

护士着急大喊:“不可以!躺下,请你躺下。我现在就去找值班医师过来,你绝对不可以动,知道了吗?”

五月三十日,“0号”被确诊为MERS。从五月二十九日晚上开始,急诊室进行了隔离和部分关闭作业。医院将“0号”转移到空病房,随后把与他接触过的医护人员全部隔离。五月三十一日,在紧急展开隔离与关闭作业时,映亚发了信息给京美。

映亚挂断电话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把京美像用暗号般告诉自己的“F”输入网页搜寻栏。搜索结果超过七十亿个,她又把石柱去过的医院名和“F”一起输入,搜索结果缩减至八十五个。映亚移动鼠标,忽然停了下来。

“首例MERS病人住过的F医院在哪里?”这个问题下方出现了医院的名字。十个回答里有九个是相同的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家医院。脑中响起巨大的警铃声,映亚瞪大双眼。

你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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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亚手记

二〇一五年五月三十一日(星期日)

<b>复发?</b>

<b>再接受治疗就好。</b>

<b>我一定会让你痊愈的。</b>

两米、一小时

五月二十七日,在急诊室的三人中,最早返回医院的是金石柱。

六月一日早上八点十五分,石柱和映亚把雨岚送到幼儿园后,就直接前往医院。映亚在停车场停好车,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还有大概半个小时。

“你还好吗?”

石柱像祈祷似的双手合十:“希望今天能住院。”

映亚帮石柱扶正口罩,小心翼翼地搀扶他迈开步伐。映亚看到远处的急诊室,原本让救护车直接运送患者的急诊入口被封住了,身着黄色防护衣、戴N95口罩的医护人员出现在眼前。

F。

映亚用上牙轻轻咬住下唇。

九点整,两人走进血液肿瘤科门诊室。卢忠泰教授用手帕擦了擦眼镜后戴上,他是去年负责治疗石柱淋巴癌的主治医师。因为鼻梁矮,卢教授不停用食指推眼镜,要是自然卷的头发再长一点,就会像贝多芬那样蓬松地奓开。中年发福的身材让他的椅子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呼喊。他总是劝高血脂病人多吃蔬菜,自己却每天至少要吃一餐肉。

“周末情况怎么样?”卢教授用擦过眼镜的手帕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咳得更厉害了,胸口也很闷,昨天晚上尿血了,还发烧……”

映亚接着报上准确数值:“三十九摄氏度上下。我给他吃了退烧药,但没什么用。教授,请您今天一定要让他住院啊。”

卢教授跳过映亚的问题,问石柱:“之前也尿过血吗?”

“这是第一次。”

这时映亚插嘴:“淋巴癌复发的可能性有多大?”

卢教授的视线从石柱转向映亚:“这要等腹部和盆骨CT<a id="jzyy_1_41" href="#jz_1_41"><sup>(4)</sup></a>、PET-CT的报告出来后才能判断。”

“是溶血性贫血<a id="jzyy_2_41" href="#jz_2_41"><sup>(5)</sup></a>吗?”石柱问。

“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两人来到走廊,坐在椅子上等候。没有像五月二十七日那样坐在急诊室干等病房已经很幸运了。映亚去了趟厕所,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紧急出口楼梯旁,打电话给京美。

“你们来了?”京美软绵绵的声音中夹杂着困意。

映亚单刀直入地问:“F医院就是这里吧?”

“嘘……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被知道是我说出去的,工作可就难保了。”

“我过来时看到急诊室被封锁了,这一定不是因为二十日出现的‘1号’病人,难不成又出现新的MERS病例了?”

京美的声音由大转小,她压低声音:“南映亚!你是开了侦探事务所吗?”

“快回答我是不是?”

“不愧是名侦探!”

映亚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什么时候?”

“五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三天两夜。”

与石柱在急诊室内科区的时间完全吻合。

“那怎么没有人联系我们去做MERS检查呢?医院不是在通知检查对象吗?”

“你不说,我也已经在检查对象名单上找过你老公了。放心吧,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不是疑似感染的密切接触者。”

“不是密切接触者?标准是什么?”

“两米内,一小时以上,与MERS病人接触的都是密切接触者。石柱不是坐在急诊室内科区的椅子等病房,然后就回去了吗?那个MERS病人躺在最角落的病床上,距离椅子远超过两米,少说也有十米。所以说,石柱不是密切接触者,也没有感染的可能性。该隔离的人都被隔离了,该通知的人也通知了,没接到通知的就不是检查对象,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所以啊,你们就专心去治疗淋巴癌吧。等结果出来后记得告诉我,我再睡两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等会儿医院见啊。”

幸好移植病房的六人房有空床了。在那里住一天,隔天就能换到血液肿瘤科病房。映亚打给公公鸿泽说明情况。下午五点去幼儿园接雨岚的事,落在了鸿泽身上。

“我会照顾雨岚的,你放心吧。”

去年石柱接受治疗时,雨岚就一直托付给他老人家照顾。公公一个人住,能有孙子做伴开心极了,所以从没拒绝过儿子和媳妇,也从不抱怨。石柱总是能认真处理别人托付的事,这种人品是继承了谁的,不用说也能看出来。

石柱到了病房,换好病号服后正式开始检查。之前已经做过十几次检查了,所以他说无须陪同,要映亚待在病房休息。但映亚摇摇头,还是跟了出来。虽然映亚坚持要跟,但也只能在走廊等待。

待在走廊的家属多半都在看手机,映亚摸着脖子上的锆石项链,那是结婚时收到的礼物。她点开脸书,看起五月初去马来西亚旅行的照片;接着点开网页,在搜寻栏输入“F”和所在医院的名字,网页上多出二十几则昨晚没看过的内容。

映亚逐一点开阅读,大部分内容都在揭露F医院的实名和MERS病人停留在急诊室的时间。就算政府用字母隐瞒医院的名字,医院也下了封口令,但都未能阻止MERS不断扩散的消息。其中引起映亚注意的是大韩民国电视台的医疗记者鲜于秉昊专栏下的一则留言,留言者是“我不相信”。

政府自信满满地声称,已经彻底隔离了W医院里所有与“1号”接触过的医师、护士及病人家属。但F医院又出现MERS病人,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政府指定的密切接触者名单中。

由此可见,重要的应该是隔离的标准,政府把两米内、接触一小时以上的人列为隔离对象,但他们是根据什么制定“两米内、一小时以上”的感染范围标准的呢?如果出现在F医院的病人是在政府制定的隔离范围以外,那他本身就证明了“两米内、一小时以上”是一个错误的标准。

石柱和映亚住进移植病房的六人房,但他们仍辗转反侧。晚间新闻结束后,其他五位等着做移植手术的病人和家属就睡了,醒着的只有石柱和映亚。石柱因为咳嗽睡不着,也因为想起七个月前住进这间正压病房<a id="jzyy_1_43" href="#jz_1_43"><sup>(6)</sup></a>时,他成功接受了造血干细胞移植。石柱不想再住进这里,要在这个往事仍历历在目的地方过夜,难免会胡思乱想。石柱凌晨上完厕所回来,摸了摸靠在家属陪伴床边的映亚的头。映亚睁开眼睛,石柱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温柔地问:“今天要去上班吧?”

“等你换好病房。我可以请半天假,你不用担心。我说……”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和雨岚。”在淋巴癌的检查结果出来前,石柱终于说出憋在心底的话。

如果淋巴癌复发,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的机会就又要延后了。映亚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她皱了皱眉,道出从昨夜开始一直挂在心上的疑虑。

“我始终觉得不放心,我们再多做一个检查吧。”

“嗯?漏掉哪项了吗?”

石柱脑中浮现出各种淋巴癌检查,可是没有需要做的检查了。映亚平时会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不管什么事都详细地记下来。尤其与石柱和雨岚有关的,更会再三确认。

“不是淋巴癌……”

石柱干咳了一声,映亚抚着他的背,他抬起头,疲惫与好奇参半的眼睛陷得更深了。

映亚怕吵到其他人,于是问石柱:“能去一下休息室吗?”

“好啊。”

映亚和石柱悄悄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那里空无一人,他们面对面坐下。

映亚开门见山地说:“五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MERS病人曾在这家医院的急诊室停留,所以京美才告诉我,三十一日急诊室无法看诊。”

“MERS?上上星期报纸不是登过,说传染已经控制住了吗?”

“我也不清楚原委,但可以确定的是,你在急诊室时,那名MERS病人就躺在内科区的病床上。”

石柱的表情变得严肃:“那收到疾病管理本部或医院要我检查的通知了吗?”

“没有,他们只联络了在疑似感染范围内的密切接触者,你只待在椅子那边,不在范围内。”

“谢天谢地。如果是在范围外,那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保健当局和医院一定会妥善处理的。”石柱松了口气,握住映亚的手。

映亚开始劝说他:“我四处打听了一下,密切接触者的标准太模糊了。”

“模糊?不是有明确的规则吗?再说,这里可是大医院啊。”

依据标准决定人生死的地方,就是医院。

“是距离两米内、接触一小时以上的人。”

“那很明确啊。”

“可那只限于病人躺在床上不动的情况,无论是在急诊室还是在病房。但病人最讨厌什么?就是整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啊!只要两条腿还能走,不,就算腿脚不方便也能坐轮椅到处跑!去抽血室、便利商店、厕所,还有急诊室外的X光室,还有人会在走廊走来走去地运动。而且网络上有人说,两米外的人也被感染了。”

“就算会来回走动,可在两米内、持续接触一小时以上也很难吧。”

“他们没有给出适用于两米、一小时的具体说明。感染MERS的人不是只待在病房里,公交车、汽车或地铁里都有可能啊,这些空间传染病毒的条件会跟病房一样吗?还有让人疑惑的是,如果范围是两米内、一小时以上,那一米以内、三十分钟以上呢?或是四米以内、两小时以上呢?这个标准也适用吗?”

映亚是个凡事都会烦恼的人。去年治疗淋巴癌时,她比石柱更忧心忡忡,总在设想会面对最坏的状况,所以很难静下来。去年的忧虑映亚都只深埋在心里,从没对石柱讲过。如今复发的可能性变大,不安与担心便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

石柱默不作声,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知道既然映亚话已出口,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要求院方进行MERS检查。映亚的行动力在大学时就很出名了,石柱也是因为这一点而注意到她的。

石柱突然话锋一转:“MERS病人需要的隔离病房是负压病房吧?”

映亚根据常识回答:“当然,如果不想让病毒传到外面,病房内部应该是低压才对。”

“这家医院有负压病房吗?”

“没有。”

“你确定?”

“嗯。去年公司调查统计过设有负压病房的医院及数量。当时我还奇怪,这么大一家医院竟然没有负压病房,可能是正压病房经常有移植病人入住,但负压病房除了传染病人,几乎没有人会用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石柱的眼睛望向屋顶,反问:“要是MERS病人住进正压病房,那会怎样?”

“绝对不可以,这样岂不是把病毒全都送到外面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么说,好像把自己当成了MERS病人似的。”

“只是单纯以医学的好奇心,想象了一下如果MERS病人住在移植病房六人间的话……”

“管他什么医不医学的,你连想象都不要想。你不是MERS病人,也不是密切接触者。”

“……是啊,医院一定会采取应变措施吧?”

“一定会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才想要你做检查。我的心思你懂吗?”

石柱的嘴角露出笑容:“当然懂!既然都做检查了,那就顺便再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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