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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事儿啊,”方满穗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啧了一声,蹙起眉:“往常也不是没有江湖上的朋友来找爹爹,怎么偏偏这次……说着不让我接触那些人,可这架势,他们分明是认识的……”
那位陈指挥使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岁,难不成是爹爹哪位故人之子?可既然是故人之子,却为何这般提防,脸上就差写了“赶紧给我滚”这几个字……
方满穗跑神儿,漫不经心地揉着猫猫的脑袋,脑海里把所有见过的父亲的朋友过了一遍,没有一个长得和陈指挥使长的相似。她长长叹口气,又开始琢磨着该不是爹爹不小心杀了什么人,探案的追上来了吧?
“可是衙内会受伤了之后找贼治吗?”方满穗说话把自己逗笑了,噗嗤一声,摇摇头:“诶我在想什么呢,真是的。”
百斛在她的肚子上打着软软的小呼噜,方满穗垂着眼,看着猫猫脖颈后面的蒜瓣毛,心里忽然就定了下来。
自十七年前,自己重生在这个同名同姓的死婴身上,从此有了一个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爹爹,她就头一回有了家。爹爹杀人又怎样,大不了把这几个锦衣卫全宰了,改名换姓隐居江湖!
方满穗“说干就干”,开始思索着哪里埋尸,哪里可以暂时躲避追杀,甚至还想好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说不定还能顺便宰几个狗官……她满脑子全是话本里看到的江湖,各种情节排着队从眼前路过。方满穗很快就在猫猫的呼噜声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覃詹站在窗户边,急忙伸手把窗户掩上,不舍得女儿受半点风。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和方满穗说,却只能红了眼眶,颤/抖着嘴唇,对着一面刚刚糊好的窗户。
他的眼神掠过窗户纸上方满穗画的小碎花,掠过窗框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将曾经的岁月重新温习了一遍,留了满心暖暖的爱意。
女儿,他最爱的女儿。
“覃姑娘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吧。”
陈松睿不知道何时被姚姜扶到了院子里。他脸上青紫未褪,松垮穿着的中衣里面还能看到渗血的绷带。他却泰然自若,甚至还让姚姜帮忙倒了两杯茶,煞白的脸上平静温和,看上去还能和覃詹喝两杯茶,再聊上两句。
他做出请坐的手势,看向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覃詹:“这茶乃是今年初的贡茶,有幸得了几两,不知能不能换得剑圣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