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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爱尔兰人的表达方式,“从来没有过。”
“我还经常想到我的父亲,您可能会以为那是一种空洞的想象。但不是那样。我想象着,他就生活在美国的某个地方。父亲和儿子。我时时刻刻都牵挂着比尔。妈,你知道吗,他的母亲是我非常心爱的人,但她死了。”
“我知道。”我仍旧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他会认为我在试图将他捕获。
“我想让你告诉比尔,他的父亲非常爱他,您能告诉他吗?”
“我当然会。”
我心想,这种爱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难以理解。他更愿意和父亲一起去钓鱼,而不是听这样的表白。但我知道,埃德生活在一个省吃俭用的艰苦环境里。他只有几分几厘的爱可以给予别人。
“妈,战争给我造成了一种创伤。”他说。
“我知道,儿子。”我说。
“我找不到绳子的末端。我记不起原来的曲调。”
我点点头。我心里明白,只要我稍稍流露出换个话题的意图,他就会立刻转身离去。我深知这一点。我也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离开,虽然我心里一清二楚,但我不希望他是因为受到我的惊吓而离去。
不管怎样,我还是朝他走近了几步。我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畏缩。我能感觉到比尔正在屋里,睡在自己的床上,也许已经进入梦乡,而他的父亲,一个梦游一般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站在屋外的黑影里,近在咫尺之间。埃德的身材并不高大,但他还是比我要高一些,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我都能清楚地看见他外套上深灰色的针脚。我张开两臂,轻轻抱住他的双肘。他的头似乎垂下片刻,随即又抬了起来。
“对不起,妈。”他说。
“没关系,埃德。”我说。
他从我的怀抱里抽身而出。我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哀毁骨立。他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然后他永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