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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来我就只好站到一边让她离开。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都给她了,几乎是我当时所拥有的全部。我想给她的腿系上锁链,另一端系着我自己的腿。我想要我们俩被绑在一起,谁都无处可逃。真是个奇怪又疯狂的想法。虽然我努力不盯着她看,但是我还是一直看着,看着。
她离我两米之遥的时候,我用尽全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下周再问你一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她说,怒气冲冲地停了下来,或者说我感觉她带着怒气。她突然很激动,再次转身面对我,双脚定在鹅卵石上。她大概是要掏出左轮手枪指向我了。
“万一什么?”她重复道,我感觉她有点儿疯狂。那双可爱的黑眼睛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灼伤。
“你改变主意。”我说。
“你觉得我会改变主意?”她说,“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现在不再有那种古怪的怒气了,就像白天那样平常,甚至还有一丝惊讶。
“当然不是。”
我说得那样坚定,都有点吓到自己了。我不自觉地笑了。她也笑了,可能也是不自觉地。这时,一阵无名风从河上朝我们吹来,她右手拢了拢外套,我赶紧伸出一只手扶住我的帽子。她摇了摇头,还在笑着,然后转身走去,依旧笑着,头微微后仰,真让我高兴,真让我高兴,笑着,笑着。
下一次我邀请她和我一起出去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做完了那张年轻男子必须要做的努力清单,她同意了。
任丁丁上周热映,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部催泪片,来势汹汹。大厅里,我取出一张我自己的照片想给她看,现在我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这样做。照片上是我,大概十六岁,穿着白色制服,和其他船员们站在船上,身处海峡殖民地<a id="jz_10_1" href="#jzyy_1_10"><sup>[10]</sup></a>的某处。
“好吧,”她说,没有明显的讽刺意味,“你看起来很可爱。真的。”她看到我很开心,我也高兴极了。“你穿着那身制服是要做什么?”
“我是无线电报员。那是为期两年的课程,但是我六周就学完了。”
她很仁慈地听我自吹自擂,没有嘲笑我。
“你看起来大概十二岁。”她说。
“我那时只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