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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出门但不在奥苏惹出乱子,而且长期待在家里感觉要崩溃,所以昨晚我独自驱车体验了瑞吉电影院。我说驱车,大多是在打滑和蹚水,但是我成功到达了。人们从日常生活中解脱出来,心情甚佳,其中有许多夫妻,虽然我孤身一人,而且从售票亭的窗上我飞快看了自己一眼,由于大雨和脸上的热意,我感觉自己就像甜菜根一样满脸通红,但是我并未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观众里没有其他白人脸孔,电影是黄金海岸电影公司<a id="jz_1_1" href="#jzyy_1_1"><sup>[1]</sup></a>制作的神秘史诗电影,也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晚期的老电影,似乎是关于科罗拉多的牧场主的。我看得很开心,还吃了一盒当地的巧克力,它尝起来有童年的味道,真是特别。
大约是那个时候,我们收到消息说尼古拉斯·谢里丹过世了,想让我们去奥玛德参加葬礼。好吧,我们当然会去,但是这对曼而言有点困难。首先,这个悲伤的消息让曼伤心不已。当时我上楼去她的卧室告诉她这个消息,她穿着蓝色丝绸睡袍,堪比好莱坞明星,只是那睡袍比早先脏了一些,大腿和胸部位置沾上了油渍,那是过去几个月里她独自吃晚餐时沾上的,我能看出来,如果说她原本镇静自若的话,这则消息让她慌了神。她怔怔地盯着我,长哭一声,就像是乡村喜剧里老式的悲伤场景。
但是她现在必须努力回到之前的状态,可能有一年了,她不仅要换上最好的黑衣服,还要披上普通人应有的坚强的外衣,要知道什么是什么,知道参加深爱的朋友的葬礼需要什么。我认为曼并不觉得自己能胜任这项任务,但是她还是给自己洗了澡,让麦琪给自己梳了大概几百次头发,就像以前那样,仿佛她是要准备去商店里大战了。
孩子们送到了祖父母那里,我们开着勇往直前的奥斯汀向东出发,由于我的工作性质,这辆车几乎自己都认得去卡文的路了。有多少次我路过基尔纳莱克,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去看望尼古拉斯和玛丽亚,担心他们的智慧,也担心我的脸没法掩饰那些讨厌的真相。这似乎是一段很漫长、很漫长的旅途,一路上曼一言不发,这在小汽车里是件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她的敌意。我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而她凝视前方,却似乎并没有看向布满雨点的挡风玻璃外面,她的思维状态令我讶异。她似乎将自己叠了起来,叠得平平整整,好像是要存放起来的亚麻布。
“停车,杰克,就一会儿。”我们抵达奥玛德前门时,她说道。
从小到大,这个地方曾经给她带来多少快乐,她似乎需要几分钟让那快乐的回声触碰她。我知道她是想给自己打气,从里到外,找回她曾经的性格,那个坚定勇敢的年轻女子,单靠个性的魅力就能“迷倒所有人”。曾经这个女人的力量不知为何总能让我窘迫。她努力找回自己,这让我忧心忡忡、小心翼翼。
这天天气变幻莫测,时不时地就有风吹得车子左摇右摆。十五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曼还坐着。
“天哪,”我最终开了口,“可怜的尼古拉斯。我很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