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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少校要我来打仗啊!”斯塔林说,就仿佛这是世上再清楚不过的道理。
林莺回来了,蝴蝶也是,那些位居高层的军官也来了。之前他们嗅到要下雪的第一丝征兆,就立刻溜之大吉。这些花花公子,这些上流人物,不可能指望他们像大白菜那样蹲在营帐里。尼尔上校在最厉害的大雪来临之前,设法往西边去了,但跑得不太远,只是去到了密苏里。现在呢,又开始担心起他家的双胞胎,还有尼尔太太。他得到了一些报告,似乎是家眷那边出了点儿状况,但军队应该会妥善处置的。战争让军力分散、稀释到了西部,民团自卫队在某种程度上就取代了军队的位置。尼尔上校可不喜欢民团武装,邦联的民兵们最坏,他们到处游荡,杀起人来就跟射杀桶里的鸭子那样易如反掌。一旦哪里出现了什么空缺,你就要找些人来填补。
一些不确切的消息渗入了军营,战争规模似乎在扩大,到处都出现了战场。但每一天的时钟都还是正常摆动,一切如常。军号照吹,口令照喊。牛拉着军需供应的大车终于到来,把物资拉进军营。真是救命,我们那时几乎只能吃子弹了。营地附近已经有了一座小小的尸骨坟场,满满当当地堆着“寒冬女神”的猎物。乔瓦尼神父喜欢喝白兰地,但事情照做,仪式照主持。号手的嘴唇都冻僵了,粘在了喇叭吹口上。小伤口让他的嘴皮破了,露出了肉,但他没机会停下来让破口愈合。
很快,我们听到消息说大部队要往南进军,会在浅滩这里渡河。我们的队长说他们要去往一个名叫威斯维尔的地方,要翻越蓝岭山脉。威尔逊上尉说,要给田纳西的叛贼们带去悲伤,我们不确定他是否是认真的。不过,河水水位确实降下去了,露出水面的两英尺浅滩,看上去是棕色的,大概是石头的缘故吧。征召的新兵来了一批,填补军中空位,还是爱尔兰兵,一如既往。“都是些城里混不下去的垃圾。”斯塔林·卡尔顿说。但他们入营时,我们照样欢呼迎候。看到新叶和新的面孔挺好的,万物复苏,一切都已萌动,我们也感觉没那么差劲了。
估计叛军是认为,如果能把我们从岸边清除掉,他们就能控制浅滩,并阻止联邦大部队过河后继续推进。我们了解到,叛军有一股相当庞大的力量正向大河右岸集结。瞎子也能看到,十多公里开外有人马掀起的烟尘。肯定有上万人,都是那些破裤子露出洞洞眼的亡命家伙。我们只有四千人,但优势在于,我们能像草原犬鼠那样埋伏着,有地洞掩护。长枪手的掩体非常多,横向长达一英里,所有壕沟都是曲折狡诈的V字形,堑壕两翼布满了炮位。我们配有足够多的炮弹,堆在那里简直能媲美埃及的金字塔。我们派了一个团,在后方守住防线。在右翼,我们还有相当多的由民团混混们组成的几个连队。斯塔林说,二打一,对“黄裤腿”们来说才是公平的;他还说利戈说斯塔林不会数数,是个满嘴谎话的田纳西叛徒,气得利戈大声反驳。
“你在说什么?”利戈吼道,“你不也是田纳西人吗?你干吗不去帮着叛贼们打仗呢?你身上散出的臭气可是跟他们一模一样啊!斯塔林!如果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我老爹会一枪把你崩了的!我估计你什么都不懂吧,所以不许你拿田纳西说事!”
“我看到某个人时,我就知道他是个叛徒,会从背后捅他一刀。”斯塔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