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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政府的钱用在别的地方可能会更好，”卡拉克说道，“吃得这么阔气……”
“我觉得你并不赞成这么做，卡拉克医生，是吗？”斯莫莱克问道。
“我从不会用阔气这个词，”维克多打断了他，“不如你向巴托斯医生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认为他的弟弟每天只吃面包和水会有好处。”
桌子的最远端，卡拉克“哼”了一声，斯莫莱克注意到普拉特纳盯着他的下属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
“你他妈的知道我不是……”
“的确如此，”罗曼内克自豪地回答道，“我们相信均衡的、丰富的饮食很重要。虽然我必须承认有一位病人的饮食需求十分独特，有时难以对付，但我们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她。”
“够了，先生们，”罗曼内克打断了卡拉克，“有客人在的时候请不要争论。”他对斯莫莱克和巴托斯说道：“和所有的医疗机构一样，如何最好地开展工作，我们有不同的专业观点。”
“他是很配合，而且非常开心地向我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玻璃专家。但是如我所言，帮助不大。案件排查的时候，一颗玻璃珠可能会有用，也可能毫无作用。”斯莫莱克耸了耸肩，“至少我能够在这里享用如此美味的晚餐。病人一般都是这样吃吗？”
“我明白，”斯莫莱克说道，他瞥了一眼卡拉克的方向，“观点常有不同，不仅仅是在医疗领域。”
“哦？”罗曼内克教授说道，“我还以为他会积极配合的。”
夜晚出奇地寒冷，古堡尖顶像个巫师帽伸向天空，夜空中漆黑无云，繁星点点。维克多和罗曼内克教授送斯莫莱克和巴托斯上车。
“话虽这么说，”斯莫莱克说道，“托瓦尔的身上有很多地方我无法理解，而且‘皮围裙’还会在布拉格继续作案。和麦克哈克那番交谈不是让我更清楚了，而是更加的困惑了。”
“斯莫莱克队长，我希望此行没有让您感到失望，”罗曼内克教授说道，“巴托斯医生，我希望也没有让您感到难过。欢迎您随时来探望您的弟弟。”
维克多摇摇头：“这两起案件我都认为是宿主的人格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根据你的描述，吉卜赛嫌疑人应该是分裂出了一个他不承认的外在人格，你弟弟的案子也同样如此，巴托斯医生。即使不知道这个人格的存在，案件也只可能是他们自己犯下的。”
“我会的，谢谢您。”巴托斯说道。但是从他的口气中可以清楚地感到他不想再来了。
“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斯莫莱克说道，“同样的案情可以应用到‘皮围裙’系列案件中我们抓到的吉卜赛人身上，尤其是这一案件似乎还会继续。”
“谢谢您让麦克哈克和我见面。”斯莫莱克说道。他转向维克多：“谢谢您让我旁听。您说得没错，旁听的确能帮助我更好地分析托瓦尔的案子。我很抱歉给您递了那张字条，但是我肯定您能够理解。”
“你是说有一个同案犯说服了你弟弟他是古老的斯拉夫神灵？”维克多的语气中流露着怀疑。
维克多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巴托斯勉强地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我知道多米尼克犯了罪，但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他对维克多说道：“有可能维列斯是真的吗？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弟弟疯了，但是你觉得有可能有什么人利用了他的疯病吗？”
斯莫莱克上了车，巴托斯沉默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您帮了很大的忙，科萨雷克医生，”他摇下窗户玻璃说道，“再次表示感谢。”
开始用餐的时候，罗曼内克教授用他惯有的热情询问斯莫莱克和巴托斯是否觉得治疗很有趣，但是两人都默不作声，罗曼内克的热情顿减。“我很抱歉，巴托斯医生，”他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你一定觉得很难受吧。”
“如果需要什么帮助，请不要犹豫给我打电话。”
穿着白色夹克、戴着领结的餐厅警卫给他们上了捷克烤鸭——烤鸭配土豆团和红叶卷心菜——还有啤酒。斯莫莱克注意到卡拉克只和普拉特纳说德语。
斯莫莱克点点头，戴好手套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还有一件事，科萨雷克医生。您在治疗的时候，巴托斯医生的弟弟说维列斯在房间的阴影里面，您觉得他知道我们在那儿吗？”
罗曼内克教授和两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介绍那两个人分别是普拉特纳医生和他的助手卡拉克医生，并解释说他们会作陪。斯莫莱克注意到普拉特纳和卡拉克都别着苏台德德意志人党的胸针。餐厅里只有他们六个人，所有的病人都在几个小时前用过餐，现在被关在病房里。
“不知道，”维克多说道，“有臆想症的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和我们的世界不同的维度里。”
维克多、斯莫莱克、巴托斯医生一起去医院的食堂用餐。
“那么他终究取得了成功，”副驾驶座位上的巴托斯说道，“他总算把自己和另一个维度联系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