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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要招了?我顿时紧张起来,下乡巡查部长却面不改色地望着她。
“您真的没给过备用钥匙吗?”
“……我还是实话告诉你们吧……”
“嗯,谁都没给过。”
纯子的双唇瑟瑟发抖。犹豫再三之后,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看着我们说道:
“下班回家的时候,家里有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呢?”
“您昨天去上班的时候,老板娘也问起了前天的情况,但您好像没有正面回答她啊。您为什么不告诉她您是睡过头了呢?”
“也没有啊。”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便感觉到她对我们有所隐瞒。难道她想隐瞒的,就是案发当天睡过头这件事吗?不,不可能。她肯定还有别的秘密。
先不管真凶是怎么溜进去的,当务之急是把酒瓶送去检验。
“……我没骗你们,那天我睁眼的时候,真的已经快十二点了。”
“您一会儿下班以后有什么安排吗?”
“一睡睡这么久,不是很奇怪吗?说句不怕冒犯的话……您是不是没跟我们说实话呢?明明没睡过头,却说睡过头了……”
“没有啊,我准备直接回家的……”
“……我也不知道。”
“那我可以去您家借用一下那瓶葡萄酒吗?”
“那您岂不是睡了将近十八小时吗?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吗?”
“……嗯,一睁眼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上门叨扰太荒唐了。但我想尽快查一查那瓶酒里有没有安眠药。现在去取的话,明天一早就能让科学搜查研究所的朋友做检测。搜查本部的大多数人都认定您是头号嫌疑人,所以我必须尽快证明您其实是被真凶陷害的!”
“您跟平时一样,是早上六点多就寝的吗?可愣是没在下午六点之前起来?”
犹豫片刻后,纯子貌似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下午六点。因为酒吧是七点开门。”
“……好。可以请您在这里等十五分钟吗?我去换个衣服。”
“睡过头了?您应该几点上班啊?”
说着,她便转身走回了店里。
“……是这样的……我那天睡过头了。”
深更半夜,我在酩酊大醉的行人来来往往的街上默默等候。一整天的疲倦汹涌而来。心中分明有一个小人在低语,你是不是傻啊!但我置若罔闻。
“为什么呀?老板娘都觉得奇怪,说您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的。”
十五分钟后,纯子出来了,一分钟不早,一分钟不晚。她穿着一件驼色的秋装外套。老板娘也跟了出来。
“……对。”
“警官,你真是个好人呀!下次找个休息天来我们店里坐坐嘛,我给你打对折呀!”
“听酒吧的老板娘说你前天晚上无故旷工了?”下乡巡查部长问道。
“不用不用,这样算‘设宴招待’,是犯法的呢……”我苦笑着婉拒了。
我们在那天下午三点左右又一次登门拜访了纯子。她的神色看上去很是不安。
纯子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一起坐进车里。在开往须崎町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司机隔着后视镜,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哪知道啊!只是听你们这个问法,明显就是在怀疑纯子嘛。反正我跟你们保证,纯子绝对不是那种人!”
纯子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她家有百来米远的地方。她平时一个人住,大概是不想让司机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吧。我本想付车费,但纯子说:“我有老板娘给的打车券。”然后把券递给了司机。
下乡巡查部长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老板娘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出租车开走后,我们沿着鸦雀无声的夜路走了一会儿。走到纯子家门口时,我说:“我就在门口等吧。”纯子开门进屋,片刻后便提着一个塑料袋出来了,酒瓶就装在里头。我道了谢,接过袋子。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莫非纯子女士跟她姐姐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要进屋喝杯茶吗?”
“警察不会是怀疑到纯子头上了吧?”
纯子轻声问道。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因为直觉告诉我,要是答应了她,我怕是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老板娘面露惊愕。
互相道过晚安后,我便独自踏上了深夜的归途。
“前天上午……纯子女士的姐姐在家中遇害了。”
第二天早晨,我在去片区警署的搜查本部之前拜访了一位在县警的科学搜查研究所工作的朋友。我把那瓶酒交给他,恳求道:“帮我加急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安眠药!”
“前天晚上出什么事了吗?”老板娘忧心忡忡地问道。
“喂,这是什么东西啊!”朋友目瞪口呆。
看巡查部长的表情,便知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反正你赶紧帮我查一查吧!”
河谷纯子不来上班,是不是因为她刚杀了人,不敢见同事呢?“害怕周围的人因为自己的些许变化看出端倪”是杀人犯常有的心态。所以案发当天,她决定不去上班了。照理说她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过她大概是太担心了,生怕声音的变化会暴露自己的异常。
“你干吗不直接拿去科搜所啊?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被问及案发时行踪的慌张,再加上案发当天的无故旷工——我与下乡巡查部长对视一眼。
“不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只是我急着要结果。”
“纯子这姑娘做事很踏实的,无故旷工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昨天晚上她也正常上班了,还特意跟我道了歉,可我问她前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却含糊其词……”
“我们那儿有好多东西等着做检测呢,你得排队啊。”
谁知老板娘告诉我们,纯子那天晚上没来上班,而且是无故旷工。老板娘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朋友迟迟不肯点头,我只能威胁他,如果不答应我,我就把他当年的糗事都抖出来。但他要是帮我插队,我就请他吃晚饭,东西随便他点。朋友负隅顽抗:“哪有你这么当警察的啊!”但他最后还是屈服了。
酒吧还没开门,不过老板娘已经来了。她四十出头的样子,很有气质。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下案发当天,也就是前天的晚上,纯子在店里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就这样,我度过了心神不宁的一天。到了傍晚,朋友打电话到我的手机上说: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往纯子上班的地方,“Noire<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酒吧。那是一家高档酒吧,开在那野站东南侧的左卫门町,位于大楼地下。左卫门町是本县首屈一指的闹市区。走进这种酒吧,怕是得做好刑警月薪的四分之一瞬间蒸发的思想准备。
“酒里没有安眠药啊。”
纯子难掩内心的慌张,这让我不由得起了疑心。她一定有事瞒着我们。眼下她完全称得上本案的头号嫌疑人。然而,警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向她发起总攻。当务之急,是搜集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