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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嗯,她讨厌这个家,所以早就搬去公寓住了,但我对这栋房子有很深的感情,实在不想卖。”
“真没有啊。”
“恕我冒昧,听说您为了房子的事情,跟姐姐闹了点矛盾是吧?”
“……这样啊,谢了。”
纯子点了点头。换言之,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喂,说好要请我吃晚饭的,东西随便我点,你可别忘了啊!”
“您平时一个人住吗?”
“……嗯,你先想想要吃什么吧。”
“没关系……”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但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因为那瓶酒里没查出安眠药,并不等于纯子喝的酒里没有安眠药啊。也许凶手在她喝过之后拿走了下了药的酒瓶,换了一瓶没做过手脚的。且慢,有些款式的葡萄酒比较难买到一样的,所以凶手说不定是把下了药的酒倒了,把酒瓶仔仔细细洗干净以后,再倒入等量的另一种葡萄酒。纯子又不是专家,只要找味道相似的款式,纯子肯定尝不出两者的差异。
“啊……原来您刚才在睡觉啊。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然而,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证明凶手做过这些小动作。更何况,我压根就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溜进纯子家的。
“我在酒吧工作,凌晨一点不到才能回家。所以我平时总是早上六点多睡下去,下午两点多起床。”
我该如何证明她的无辜呢?怎么样才能找到她那“失去的不在场证明”呢?
“睡觉?”巡查部长一脸的无语。
忽然,“美谷钟表店”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情况紧急,分秒必争。即便再难为情,也只能求助于时乃了。
“……上午九点到中午吗……”纯子面露惊慌的神色,“……那段时间……我在家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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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请问您前天上午九点到中午这段时间在哪里?”
“……就是这么回事。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
对方轻声回答。从她没有立刻联系警方这一点便能看出,姐妹不和怕是确有其事。
“感谢您对本店的关照,”时乃微微一笑,“时针归位——纯子女士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找到了。”
“……想过……”
我整个人都蒙了,呆呆地望着她。
“您就没想过要联系搜查本部吗?”下乡巡查部长用诧异的口吻问道。
“这就找到了?”
我们道出河谷敏子遇害一事,她却带着僵硬的表情回答:“……我在报上看到了。”
“嗯,顺便也揪出了真凶,”时乃轻描淡写道,“正如您所推测的那样,我也认为纯子女士被人下了安眠药。您对下药手法的推测应该也没错。既然纯子女士在十七日早晨就寝前除了葡萄酒没吃过其他东西,那么凶手肯定是在酒瓶中下的药。问题是,凶手是如何溜进屋里的呢?纯子女士都说了,她没给过任何人备用钥匙。如果她所言属实,照理说是没人能闯进她家的。”
第一眼看到她时,我便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眼熟。这明明是我第一次见她,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因为她长得像姐姐敏子吗?姐妹自然是像的,可我又觉得,她长得像另一个人……
“对啊,我也被这一点困住了。”
我们在门口等了足足五分钟,河谷纯子才出来。她身材苗条,奔三的年纪。眼睛好像有点肿,不过眉眼还算清秀。
“但纯子女士和您都忘记了唯一有可能溜进她家的那个人。”
“……好的,请稍等。”
“啊?谁啊?”
“我们是县警搜查一课的,有些问题要问您,和您的姐姐河谷敏子有关。”
“她的姐姐,敏子女士。纯子女士的家原本也是敏子女士的家,所以敏子女士当然是有钥匙的。”
我们按了好几次门铃,却没人应门。就在我们以为家里没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终于听见屋里有人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谁啊……”
“话是这么说……可……不对啊,敏子是被害者啊!为什么她要给纯子下安眠药啊?”
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房子,位于住宅区的角落。房子共有两层,从外面看应该是三室一厅。墙上有一个垃圾口,应该是开在客厅的。垃圾口旁边设有车棚,够停一辆车,但此刻并没有车停在那里,只有一辆自行车停在车棚的正中央。大概是装车棚的时候家里还有车,可后来把车处理掉了。高高的围墙将这栋房子和左右、后方的邻居隔开,给人留下较为封闭的印象。
“因为敏子女士是凶手的共犯。”
当时我跟下乡巡查部长正在找学生们了解情况。接到牧村警部打来的电话后,我们立刻调整行程去拜访被害者的妹妹。我们先去了一趟管辖须崎町的警亭,打听到了河谷纯子的住址。
“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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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凶手先让敏子女士当他的共犯,利用完之后却背叛了她,杀害了她。不,也许我们应该这么说——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杀害敏子女士,只是在行凶之前先让敏子女士扮演了共犯的角色罢了。”
“我记得……好像叫‘纯子’。”
事态的发展太过出人意料,让我大跌眼镜。
“河谷女士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于是问题来了。凶手究竟为什么要给纯子女士下药呢?”
“她提过一嘴,貌似在须崎町。”
“还能有什么原因啊……肯定是因为他不能完全排除纯子那天偏偏不睡的可能性啊。要是她没睡觉,出门去了,还被人撞见了,她就有不在场证明了,没法背黑锅了啊。所以凶手才要给她下药,确保她在行凶时睡着。”
“那您知道房子在哪儿吗?”
“凶手的确有这方面的用意,但只是为了确保她在行凶时睡着的话,安眠药的量是不是太多了点呢?纯子女士从早上六点多一直睡到半夜十二点不到,这一睡就是将近十八小时。如果只是为了确保她在行凶时不出门,这剂量未免也太大了。也许凶手还有别的目的。”
“问题出在父母留给她们的房子和土地上。有家建筑公司想用那块地盖公寓楼,河谷女士还挺想卖的,但是据说她妹妹坚决反对……听说妹妹对那套房子有很深的感情,现在还住在里头呢。”
“别的目的?”
“怎么说?”
“嗯,您不妨回想一下纯子女士提起过的,她在十七日那天做的梦。”
“她好像跟妹妹闹得有些不愉快……”
整个人飞到天上啦,整张脸被人摸来摸去啦,身子被人按住啦,被关进黑漆漆的洞窟啦……就是这样的梦。
“再鸡毛蒜皮的事,也请您如实相告。”
“我没有像解梦的占卜师那样诠释这些梦的象征意义,而是站在非常现实的角度进行了分析。飞到天上的梦,是不是反映出了‘纯子女士的身体被人搬来搬去’呢?是不是因为凶手把昏睡状态的她搬去了别处,所以她才会梦见自己飞上了天呢?
“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第二个梦的内容是‘整张脸被人摸来摸去’。身为女人,这句话会让我立刻联想到化妆。因为涂抹面霜的时候,手就是在‘摸’脸呀。”
芝田略显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