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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这儿就像障碍跑赛道,”她说,“而且我也不是昨天才搬进来的。我住在这儿已经快两年了,但似乎没什么好着急的,于是我就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我认为钱斯是大象,他的姑娘们就是那些盲人。我们每个人见到的都是一个不同的人。”
她领我坐进一把带软垫的椅子,端给我一杯咖啡,然后为房间里家具太多向我道歉。她说她是个寡妇,从城郊住宅区的屋子搬到市里的小公寓,尽管她已经扔掉了许多东西,但还是犯了保留太多家具的错误。
“而你们每个人的住处都有非洲工艺品。”
“噢,黑豹啊,”她答道,“你是来找黑豹的。知道吗?我就担心会有人来找。进来坐坐吧?”
她的是一尊雕像,高约三十英寸,矮小的男人用单手攥着一把木棍。它的面部和双手镶嵌着蓝色和红色的珠子,小贝壳覆盖着身体的其他部位。
我敲开的第四扇门属于爱丽丝·西姆金斯,一位五十来岁的矮小妇人,她说话间充满戒备,直到我提起金的猫。
“这是我的家神,”她说,“巴图姆祖灵雕像,来自喀麦隆。那些是玛瑙贝,全世界的原始社会都用玛瑙贝当交换媒介,相当于是部落时代的瑞士法郎。你看它像什么?”
没过多久,伟大的侦探就找到了猫。我沿着走廊挨家挨户敲门。尽管是个下雨的星期六,但不是人人都待在家里,而前三个人甚至不知道金养了一只猫,更别说告诉我猫的下落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
你说厉害不厉害,我心想。伟大的侦探找到了一条线索。
“像女性的外生殖器,”她说,“因此男性不假思索地用它买卖东西。需要我再拿点奶酪来吗?”
也许我只是想确定猫是否依然不知去向。我没有其他理由要进来。就我能够分辨的情况而言,公寓和我上次离开时完全一样,而我仍旧找不到猫和猫砂盆的踪影。想到这儿,我去厨房看了看。柜橱里没有猫粮罐头或盒子,没有袋装猫砂,没有供猫吃东西的防撒碗。我在公寓里闻不到猫的气味,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对猫的记忆是不是一段幻觉了。还好在打开冰箱后,我发现了半个猫粮罐头,上面盖着一个塑料盖。
“不了,谢谢。”
我首先去的是金的公寓楼,我朝门童点点头,从他身旁走过去,手里拿着钥匙。我没见过他,觉得我对他不可能比他对我更熟悉,但他没有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我搭电梯上楼,开门进了金的公寓。
“再来一杯可乐?”
纽约的风有时候行为很古怪。摩天大楼似乎会把风撞碎,给它加上旋转角度,就像英国佬打台球那样,因此风会稀奇古怪地乱撞,在不同的街区从不同的方向胡吹。那天上午和下午,风似乎永远迎面而来。我随便拐过一个路口,风总是会吹向我,永远朝我扑来,永远把喷溅的雨丝刮向我。有时候我觉得风雨很提神,有时候我缩着脖子低着脑袋,咒骂风雨和非得挑这种天气出门的自己。
“不用了。”
星期六是个适合到处去敲门的好日子,通常是因为周末待在家里的人是一周中最多的,而这个星期六的天气尤其不适合外出。细雨从黑乎乎的天空中洒落,寒风片刻不停地吹,把雨点溅得到处都是。
“那好,”她说,“要是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告诉我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