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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流下去,流入古老的草丛。
“三年。更确切地说,是在一起三年。同居一年,结婚两年。”
我问我能不能抄到我的笔记本上。她的笑声轻快而愉悦:“怎么?能从里面看出来是谁杀了她?”
“你结过婚?”
“我不知道我能从里面看出什么。也许留在身边,以后我能想通我到底从里面看出了什么。”
“她是想逃跑还是想投奔?两者的重点不同。我最初来纽约是想投奔这儿,当时我确实也刚切断和家里还有我成长的小镇的联系,但那是次要的。后来我和我丈夫分开时,我就是在逃跑了。离开的行为比具体去哪儿更加重要。”
“要是你想到了它的意思,”她说,“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这么说有点夸张。我算是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但你别费劲抄写了,这张纸你拿去吧。”
“什么意思?”
“别说傻话,这是你的底稿。”
她也不知道金最近打算离开钱斯,她似乎觉得这个消息很有意思。“我在想,”她说,“她是迁徙而来还是背井离乡?”
她摇摇头:“还没完成,需要继续加工。我想把她的眼睛写进去,要是你见过金,就肯定不会忘记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当然。”
“你见过她的男朋友吗?”
“我原本想用绿色的玻璃对比蓝色的眼睛,那个意象最初就是这么出现的,但等我写出来,眼睛却消失了。我记得先前一份草稿里有眼睛,但写着写着就丢掉了。”她微笑,“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我写到了银色、绿色和白色,但漏掉了眼睛。”她起身,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低头看那首诗,“有多少,十二行?我觉得应该是十四行才对。商籁体的长度,尽管诗句不遵守格律。另外‘裂痕’这个词我也不确定,似乎押半韵反而更好。痉挛、深渊,诸如此类的。”
“她看着像个选美女王,后来我得知她来自威斯康星,我就想到了牛奶喂养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天真。她就像个皇家的挤奶女工。”她微微一笑,“这些纯粹是我的想象,我并不怎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