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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主场馆。要是我没弄错，主场馆在办什么摇滚演唱会。钱斯去的是菲尔特剧场，看周五晚的拳击赛。”
“我操!”他说，一只手扫过裤子前面。我猜他酸橙绿裤子的腰间别着一把枪。凯文·斯茂酒吧里有多少人，很可能就有多少把枪。“哥伦比亚人没什么不好的，”他说，“但你绝对别动耍他们的念头。你来这儿不是为了买东西。”
“他经常去？”
“和哥伦比亚人的生意还好做吗？”
“不常去，但有个叫基德·巴斯康的次中量级拳手在预选赛里名列前茅，钱斯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
“差不多什么都卖。”
“这个拳手有他一份？”
“看你卖什么了。”
“有可能，也许纯粹只是感兴趣。你笑什么？”
“你想买什么东西吗？你要什么，愿意花多少钱？”
“笑一个皮条客有可能对一个次中量级拳手纯粹感兴趣。”
“都出来好几年了。”
“你从来没见过钱斯。”
“也许你已经找到了。你最近不当警察了？”
“对。”
“找一个人。”
“他不是普通角色。”
“做生意童叟无欺，你永远不愁吃穿。这是我老妈教我的格言。马修，你来上城区干什么？”
“我也开始有这个感觉了。”
“我确实知道。”
“重点在于，基德·巴斯康肯定会出场，尽管这不代表着钱斯百分之百会去，但我觉得把握比较大。你想找他谈谈，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张门票钱。”
他颇为自得。他叫罗亚尔·沃尔德隆，我以前认识一个傻乎乎的黑人警察，他先叫罗亚尔为同花顺，后来变成冲马桶，最后叫他茅坑<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他说：“哎，做点小买卖嘛。你知道的。”
“我该怎么认出他？”
“罗亚尔，你似乎混得不错嘛。”
“你从来没见过他？哦，对，你刚说你没见过。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他来？”
我没和他击掌。他低头看看手，抬头看看我，翻了个白眼，夸张地摇摇头，双手拍在一起，就着裤腿蹭了蹭，然后放在他细长的腰杆上。“好久不见，”他说，“下城区你爱喝的牌子卖完了，还是你非要跑到哈莱姆来上男厕所？”
“在看拳击的观众里肯定不行，到时候场馆里得有一半是拉皮条的和赌钱的。”
我朝店门摆摆头，从他身旁走过，出去了。我在莱诺克斯大道上向南走了两个门牌号，站在路灯下等他。两三分钟过后，他走出酒吧，吊儿郎当地晃过来。“哎，马修，”他说，抬手要和我击掌，“兄弟最近可好？”
他思忖片刻。“你想和钱斯谈的事情，”他说，“会让他非常生气吗？”
从门口开始数第五张高脚凳上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花了一秒钟才想起来他是谁，因为几年前我认识他时，他的头发是拉直的，但现在被做成了某种改造过的爆炸头。他穿着酸橙绿色的套装，鞋皮来自某种爬行类动物，搞不好是什么濒危物种。
“希望不会。”
我从男洗手间里出来，店堂里的交谈再次戛然而止。我走向门口，放慢脚步，让肩膀左摇右晃。乐手我说不准，但除了他们，我猜房间里每个男人都因为重罪被捕过至少一次。皮条客、毒贩子、赌棍、地下彩票。大自然优胜劣汰下的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