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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可以参加大半场了。”
“随你怎么说。”
“应该是的。”
“也许我可以,但我并没有。”
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有些人和我打招呼,我好像在他们的问候中读到了言外之意。其他人没有理会我,我认为他们存心躲着我,因为我喝醉酒冒犯了他们。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跳出自己的皮囊。
我耸耸肩。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我感到焦躁不安,但更强烈的感觉是疲惫。我不害怕他。
别人见证的时候,我没法待在座位上。我一次又一次地走向咖啡壶。我敢肯定我频繁倒咖啡引来了别人的不满,但我无法抵抗它对我的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买凶杀人。”
我的意识总是自己溜号。讲话的人是布鲁克林的一名消防员,他在说一个非常生动的故事,但我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说。他说他那个消防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曾严重酗酒,不那样喝酒的人都被调走了。“队长酒精成瘾,因此他希望身边全都是酒鬼,”他解释道,“他经常说:‘给我足够多的酒鬼消防员,我能扑灭任何一起火灾。’他说得对。哥们儿,我们什么都能做到,哪儿都敢冲进去,什么危险都他妈敢冒。因为我们喝得烂醉,根本没法判断。”
“你觉得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真是一个该死的谜。我控制自己的饮酒,明明控制得很好,怎么就忽然失灵了呢?
“这话什么意思?”
中间休息时,我放了一块钱在篮子里,走向咖啡壶去再倒一杯咖啡。这次我总算强迫自己吃了一块燕麦曲奇。我回到座位上,讨论环节开始。
“倒是很方便。”
我一次又一次地走神,但似乎并不重要。我尽量听他们说,尽可能坐着不动。十点差一刻,我起身悄悄离开,尽可能不引人注意。我觉得房间里的每双眼睛都盯着我,我想向他们保证,我不是去喝酒,而是要去见人,有正经事要谈。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不在场证明滴水不漏,那天晚上有整整一屋子人能为我的时间作保。我根本没靠近过那家酒店。”
后来我忽然想到,我大可以待到结束再走的。从圣保罗教堂走到我住的旅馆只要五分钟,钱斯肯定会等我。
“好的。”
也许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在轮到我发言之前溜掉。
他说:“不是我干的。”
十点整,我站在旅馆大堂里。我看见他的车靠边停着,我出门穿过人行道,来到路边。我打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
离第八大道几个门牌号的一家咖啡馆里,我们坐在最后面的卡座。我喝黑咖啡,他的咖啡只比他的肤色稍微浅一点。我点了个英式烤松饼,我觉得我该吃点东西,但我就是提不起胃口去碰它。
他望着我。
我借用德金的台词:“没人花钱雇我思考。”
“那个活儿还在吗?”
“对我很重要。”
他点点头:“只要你肯接。”
“我怎么认为有什么重要的?”
“我接了。”
他说:“你依然认为是我杀了她,对不对?”
他又点点头,启动换挡,驶离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