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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是。

我会跟他说艾波琳在什么方。

那么格兰就可以带着艾波琳到某个方平静过日子。

他的不幸就会如同是他责任之外的事,现在他应该去重新找回太久没有享受过的幸福了。”

卡尔用沉郁的眼神看着乔那丹。

从他的嘴里突然讲出令人意外的话。

“他是叛乱者的手下,不是吗?”“咦?”“我说他是叛乱者的手下。

因为他是涅克斯·修利哲最亲近的心腹。

可是亚夫奈德大人是皇宫警备队长。

如果他来找您,应该要把他逮捕起来,不是吗?”乔那丹面带着一副受到打击的脸孔,与卡尔对视着。

然后,他激烈摇头说道:“他并没有罪!有罪的是那个涅克斯·修利哲,格兰是按照良心在侍奉他。

我相信他是这样做的!”卡尔看起来稍微高兴了一点。

“你好像很信任他。”

“我很信任他!”乔那丹简短并且强烈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用更加温柔且沉着的声音,静静说:“我了解他的痛苦,了解他的悲伤。

不,应该说我认为我了解。

为了格兰,我什么事都愿意做,这是我的真心话。

事实上,迪特律希失踪之后,我有好几次都决心要去找哈修泰尔侯爵。

我的意思是,我要去把艾波琳要回来。

可是我没有正当的理由。

所以踌躇着一直拖到现在。”

“我知道了。

现在我好像也可以信任格兰·哈斯勒了。”

卡尔如此说完之后,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只是乔那丹,就连我们其他人也全都用惊讶的眼神看他,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说道:“我们会保护艾波琳小姐的。

找到安全的好方时,找到艾波琳小姐可以安心待着的方时,我会通知您的。

我们还要忙着赶路,现在必须要走了。”

“咦?啊,那,那么就谢谢您了。”

“请别客气,那我们先告辞了。”

卡尔伸出手来,从座位上站起来的乔那丹一看到他的手,也伸出手来和他握手。

卡尔一面和他握手,一面说:“对哈修泰尔侯爵知道得越多,就越感到一股沸腾的敌意。”

乔那丹点了点头,说道:“优比涅的秤虽然很长,但贺加涅斯的秤锤却很重。

哈修泰尔所放置的重量太过沉重了,我会在他的最后一刻抬头看他的眼睛来取笑他。

但现在我想到他,就只能忍耐了。”

乔那丹突然表明的猛烈敌意使我们个个紧闭嘴巴,不敢开口说话。

第六章“艾波琳小姐,你这样穿很好看。”

“啊,从现在开始,请叫我艾波琳就可以了。”

“是吗?哈哈。

我知道了,艾波琳。”

“那我看起来怎么样?修奇?”“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来追求你好了。”

蕾妮笑着举起了拳头,我装做一副要闪躲的样子,咯咯笑了出来。

艾波琳和蕾妮现在全都穿着黛美公主准备的衣服,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到底为什么黛美公主会有这种衣服呢?两个人全都看起来像是为了准备旅行而穿着厚厚的衬衫加上长裤,还有夹克和外套,而且还戴了围巾和手套呢。

她们这样穿虽然看起来很温暖,但是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公主的衣服。

吉西恩则是解答了我的疑问。

“这些衣服啊,事实上是我以前穿过的衣服。”

“什么?”“我小时候就是穿这种衣服偷翻过围墙的。

这一件是我九岁时穿的,而这一件是我十四岁时穿的衣服。

没想到黛美到现在都还保存着这些衣服。”

哦,这么久以前的衣服竟然还是如此干净?看来黛美公主照料东西的技巧真的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步。

艾波琳和蕾妮各自用惊讶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吉西恩噗嗤笑着说:“让你们穿我穿过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了,小姐们。

下次我会各买一套衣服送给你们,现在就忍耐一点,先上马车吧。

时候已经不早喽。”

吉西恩伸出手来,装出一副要搀扶蕾妮的样子,蕾妮则是笑着握住吉西恩的手,上了马车。

卡尔转身对艾波琳说:“艾波琳小姐,你真的从此不再回去哈修泰尔家了吗?”艾波琳表情坚定点了点头。

卡尔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好,请你先暂时跟我们一起同行吧。”

“真的可以吗?谢谢您!”艾波琳立刻跑向卡尔,像是想在他脸颊亲一下的表情。

可是卡尔摇了摇头,说道:“不。

不必这样谢我。

我会找一个小姐可以安心过生活的方。

你只能跟我们同行到找到那个方为止。”

艾波琳面带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表情,凝视着卡尔。

卡尔微笑说道:“我并不是觉得你很麻烦才这么做,而是因为我们此行要做的事很危险。

而且小姐既不能知道我们的目的,也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所以我认为一直到我们事情结束为止,应该让你待在某个安全的方比较好。”

“是……。

光是您收留我的这件事,我就很感激了。”

卡尔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在旅行途中,我也会继续探听你的亲生父亲的消息。

那么说不定我们还会带着令尊的消息去找你呢。”

“什么?您真的会帮我探听吗?”“是的。”

“真的……,我跟您没有任何交情……真的是太感激您了。”

卡尔看着艾波琳,微微对她露出笑容,说道:“请当作这是对于我忘了你弟弟那件事的谢罪。”

“不,那是……”“不用再说了。

虽然谈话要长谈比较好,但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行动快速最重要。

你要是赞成我的提议,我想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啊,是。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您。”

卡尔微笑着,模仿吉西恩的模样,也伸出手来。

艾波琳看了,开心笑着握住卡尔的手之后上了马车,其余的人也跟着全都上了马车。

我们就在皇宫内侍部长里菲·特瓦里森先生的热烈欢送之下准备离开皇宫。

“啊啊啊!吉西恩王子大人!我已经准备好餐点了!您一口饭也不吃就要离开了吗?如果您下次还要再这样,就请不要再来了,请不要再让我这个老臣的心里难过!王子大人您虽然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贵族院和国王陛下一定会责怪我的!”吉西恩温馨高喊着:“下次我一定会买个礼物送给您的!”我爬上马车车顶,而在车顶下面,妮莉亚、蕾妮和艾波琳坐在一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主要都是妮莉亚在讲话,可能她是想要让艾波琳心情好转吧。

而妮莉亚下去坐在马车里面,取而代之的,是卡尔坐到了马夫的座位上。

卡尔在马夫位子上坐着,一副像是在深思什么的模样。

我虽然不想妨碍他思考,但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卡尔,您打算怎么做呢?”卡尔回过头来,抬头看一眼在车顶上的我。

“什么意思啊,尼德法老弟?”“我是指艾波琳。

您打算帮她找暂时居留的方吗?”“这个嘛,我是有考虑过大暴风神殿。

但因为它是在首都,并不怎么恰当。

那里虽然不是侯爵势力所及之处,但毕竟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最好最找一个离首都有段距离的方。”

“我们现在是要去褐色山脉,不是吗?我们要赶着去见克拉德美索。

可是途中有时间可以去找吗?”“我也不知道。

我想是很困难。”

“那么,您是想在克拉德美索的事情结束之前继续带着艾波琳吗?”“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吉西恩开始用讶异的眼神看卡尔。

于是,卡尔才简短告诉他有关乔那丹先生的事。

过了一会儿之后,吉西恩面带苍白的脸色,像是在呻吟似说道:“这么说来,哈修泰尔侯爵为了要抢夺迪特律希,不但杀死了他的母亲,还把他的父亲弄得和废人没有两样,是这样吗?”卡尔用眼角瞄了一下马车后方,说道:“是的。”

吉西恩仿佛像是失去生命的物体跌落下去似的,无力靠到椅背上。

他仰望天空,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个人我到底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他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我实在是无法放任他不管。”

卡尔并没有回答吉西恩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很好奇一件事。”

“您是指什么事?”“涅克斯和哈修泰尔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咦?”卡尔像是在慢慢回想过去的语气,他说道:“您还记得那个时候吗?我们从哈修泰尔侯爵的宅邸里偷走秘密文件时,哈修泰尔侯爵是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有那份文件的?他说他知道涅克斯有叛变的意图之后,为了阻挠他而逮捕了带着文件的使节,把那东西抢了过去。”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这实在是很奇怪。

涅克斯可以说是一只狼,而哈修泰尔侯爵应该称为是一只豺。

如果涅克斯暴露出他的意图并且付诸行动,那么哈修泰尔侯爵会是那种暗自订定叛变计谋,在内心独自窃笑的人。

当然,涅克斯那种意图的恶性确实是太过分了,可是哈修泰尔有必要因为这样就阻止涅克斯吗?我实在是很怀疑。

俗语说,秃鹰和野狗乃为同类,不是吗?”没错,秃鹰和野狗会一起吃尸体。

吉西恩继续抬头看天空,用悲伤的语气说道:“这个嘛……。

在我看来,应该像是两只豺狼在打斗争夺之中,使一块名叫拜索斯的肉块残破不堪。”

“殿下。”

吉西恩现在像是再也没力气发怒似的,整个人瘫在那里,喃喃自语说道:“涅克斯的情形反而比较好。

因为虽然他还是存有阴险的野心,在觊觎克拉德美索,但是他已经被各位的恩泽德惠给打败了。

而且到目前为止各位和我都还能压制住他。

可是那只名叫哈修泰尔的豺就好像是有四只眼睛的精明家伙。

那个家伙……他放了基果雷德,是为了要削弱拜索斯的战斗力,而且他利用托尔曼这个手段,同样也是在觊觎克拉德美索。

可是他不管到哪里,都没有被抓到过把柄。

这家伙就像是个不想要蒙受任何危险负担的小恶霸。

他比真的恶霸还要来得更加阴险、寡廉鲜耻。”

“其实并非如此。”

“什么?”温柴说道。

吉西恩回头看他,而我也看着温柴。

温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在雕刻木块。

吉西恩大吃一惊看着温柴,说道:“你的意思是哈修泰尔不是恶霸吗?”“不。

我指的是关于托尔曼的事。”

吉西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托尔曼?”“是的,没错。

哈修泰尔侯爵虽然是在觊觎克拉德美索,但并不是利用托尔曼。

因为托尔曼是一张令人不安的牌。

和他比起来,蕾妮就可以说是第一等的好牌。”

怎么突然间像是赌徒在讲的话呢?吉西恩歪着头,原本想要开口说话,然而温柴还是只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小刀和木块,并且说道:“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在左边那个巷口……。

你们应该不会呆到抬头看吧?”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衣领贴近脖子的感觉令我觉得很陌生,我静静把巨剑从背上拿下来,放在脚的前面,因为坐在车顶上面比较不容易拔剑。

然后我假装伸懒腰,同时呆呆看着左边巷口。

温柴虽然对我咋舌,但已经太慢了。

糟糕!我和那个人四目相交了!在巷口有一个男的,面带着无心的表情,用一副好像只是在看过往人潮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们。

他看着五匹马加上一头公牛的马车,那种目光看起来很适当而且找不出任何破绽。

而且那种目光在我们周围多得是,看起来根本不会觉得异常。

可是那个男子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他悄悄把目光转移,这样的目光回避动作使我心里不禁震了一下。

卡尔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旁边建筑物接雨水的水桶里还一直有水滴不停滴落,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看来侯爵已经从沙姆尔那里得知消息了。”

因为昨晚下过雨,路上积了水,吉西恩很感兴趣看着一滩积水,同样也是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说道:“他们会如何出现在我们眼前呢?”“他们应该不会在大路上做出鲁莽的行为。

那么,他们会不会在城外攻击我们呢?”“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我现在很想看到鲜血。”

吉西恩很简短但残酷说道。

卡尔稍微低下头来,表示出他的惊慌感,说道:“殿下?”“请叫我吉西恩。

我只是说出我的心情而已。”

“……是。”

卡尔和吉西恩的谈话一结束,杉森就放意像是很自然似催促马匹,挥着缰绳。

“呀啊,马儿们,旅行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这样懒散了?”杉森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马夫位置的三个男人就又再陷入安静的沉默之中,就连车顶上的温荣也用同样的态度在雕刻木头。

※※※早上的阳光炎热直射而下。

沙啦,沙啦。

木屑随着温柴的手势动作,乘着风飞扬而去。

可恶。

我为什么会如此镇定不下来呢?我不知不觉又再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之后,赶紧转移视线。

在我转移视线的前一刻,站在巷口的那个男子已经走进巷道里面,消失不见了。

马车急驰着驶过拜索斯皇城的白昼,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已到达城门。

皇城河上那座桥梁一出现,就能开始直接感受到从荒野之中吹拂而来的风,可是有东西把我的目光整个牵引过去了,使得我不太能感受到风的寒冷。

妮莉亚一面把头探出马车窗口,一面说道:“是什么事这么吵杂……?我的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皇城河的那座桥上正在发生一个小规模的拥塞现象。

从四方涌来的人全都想要进入拜索斯皇城,所以现在桥梁的入口处一阵混乱。

哨站警备队员们全都出动聚集在那里,在检查要进入拜索斯皇城的人。

可是人员好像还是不够,因而无法快速进行检查。

就在这时,不断增加的人潮之中传来了高喊声和不耐烦的命令声,偶尔还听得到斥骂的声音。

这些令人不安的噪音里也有小婴儿的哭声,还有努力想要安抚婴儿哭泣的母亲声音。

在平线的另一头,可以看到那些应该是昨晚彻夜走路过来的人们身影,一点一点连成一线。

他们全都是和家人或亲友四五个人,或者七八个人凑成一群走来,虽然我看到有人用牛车载着家人过来,可是大部分都是背着沉重的行李,用两只脚费力走过来的人。

“天啊……。

是难民们。”

卡尔用无力的声音说道。

而吉西恩就只是露出脖子被勒的表情,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像牛一样眨了眨他的眼睛,看着这幅景象。

可能是因为警备队员光是要检查进城的人就已经快顾不及了,所以他们对于要出城的人不太注意。

只有一个警备队员在负责我们的事,他问不到两三句就让我们通过了。

在我们的大马车过桥的时候,桥梁暂时禁止通行,所以那些难民们都往旁边退去,他们安静,同时因为寒冷而颤抖着在等待。

杉森很快把马车驶离桥梁之后,那些因寒冷而受冻的难民们就用缓慢的脚步又再走回警备队员的前面。

暂时的寂静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桥梁入口处又再继续充斥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吵杂噪音。

吉西恩勉强开口,对杉森说:“请你……暂时停一下马车吧。”

“是。”

杉森把马车停在距离桥梁稍远的路边。

吉西恩随即从马夫座位上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看着在桥梁上喧哗的人群。

虽然我坐在车顶上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他的背影而已,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他的表情。

我把视线从他的背转移到至今还在继续增加的难民队伍。

其实那还不足以用队伍来形容。

不过,他们一群一群的,加起来人数非常多,警备队员们都不得不神经紧绷起来盘查那些难民,所以才会因此拖延时间。

吉西恩突然往前走去。

他想做什么呢?我跳下马车跟在他后面。

而温柴也紧跟在我背后跳了下来,坐在马夫位置上的卡尔也跟着下来了。

然而,吉西恩并没有往后看,就直接走了过去。

他停下脚步之后,环视每一个警备队员,然后向其中一个警备队员问道:“谁是指挥的人呢?”警备队员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吉西恩。

可是他正在盘查一家的难民,所以也没说什么,就把手指往后指着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一个额头深深划了好几道皱纹的中年士兵,他也在盘查着另一群人。

“你们是从那里来的?总人数是几个人?领主的证明文件你应该有吧?没有?真是的!把名字、性别和年龄全都告诉我。

还有你们每个人的特征。

没有人带武器吗?你问我为什么要盘查这么多东西?你问得好!因为我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真是的。

你们以为我们喜欢看各位在寒冷的天气里杵在这里吗?还不是因为怕有逃兵或间谍藏在人群里!我也是辛苦得要死啊!”吉西恩一听完这番话,就无法再往前走去,他转身往回走,让我们看到他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卡尔很担心问他:“您怎么了,吉西恩?”吉西恩摇了摇头,说道:“啊,我原本是想去问他们是不是可以简化盘查,以缩短时间。

你看,难民们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样等待,所以我才想去问他们。

可是好像没有必要问了。

因为那个士兵其实也不喜欢这么做啊。”

卡尔看着要涌进首都的人潮。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些受寒冷和疲倦折磨的人们。

这些难民和一般的旅行者不同,他们很多都带了小孩和老弱的人,走过艰辛的避难之路,个个疲劳得不成样子。

甚至有一个男子还在路旁让快要临盆的太太躺着,正在安慰他太太。

那个太太可能因为感觉阵痛,正在呻吟着。

而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紧闭着嘴巴的大婶,带着一个哼哼唧唧哭闹着的女儿,那个大婶不管女儿在哭闹,走近那个快要临盆的产妇身边,和那个男子照顾一起那名产妇。

而女儿一看到妈妈离开,就哭得更加大声,别的小孩听到她的哭声之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有几个男子忍不住开始喊叫,而那些小孩的妈妈们则是紧抱着嚎啕大哭的子女。

我甚至还看到其中有一个大婶喊叫着诅咒国王的名字。

吉西恩的表情因此变得越来越是悲痛。

卡尔打了一个寒噤,说道:“要是不能简化盘查的手续,那么可以帮我问他们其他的事吗?”“什么?”不久之后,哨站警备队长在半信半疑之下答允,我们立刻在附近捡了许多杂草和树枝,做成一个看起来像蚂蚁窝的柴推。

妮莉亚利用她自己的短剑,在柴堆上把火点着之后,便立刻升起了一阵微弱的烟雾以及小小的火焰。

难民们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问‘这几个家伙到底是在玩什么火’,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亚夫奈德就成功完全吸引住了所有难民的注意力。

因为他一面汗流浃背一面挥着手大吼大叫个不停,就连那些因为天气寒冷而凶悍在盘查的人也不得不回过头来看他。

然后,亚夫奈德一念完咒语,原本连水壶的水都烧不开的小火焰一下子就窜升为十肘大的火焰。

而且可能因为太热的关系,甚至连十肘之内的距离都无法靠近。

难民们表情惊讶看着这火焰,而我们一行之中的蕾妮和艾波琳也都张大嘴巴,忘神看着。

不管怎么样,难民们立即围到那个火堆周围,开始驱赶寒气。

亚夫奈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之后,一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面说道:“这火焰可能无法维持很久。”

“没关系。

因为太阳再升高一点之后,温度就会回升了。”

亚夫奈德这才高兴笑了一下,然后叫警备队员们继续不断把干革和树枝丢到火堆里,接着他就赶紧避开那些表达谢意的难民,跑向马车那边去。

吉西恩这才露出了比较开心的表情,上了马车。

一直照顾着产妇的杰伦特和妮莉亚这时也在最后上了马车,然后我们就开始背对那个神奇的火堆,奔驰离去。

温柴从刚刚就已经把一直在雕刻着的木块丢在一旁,开始抽着烟斗(烟斗是刚才点燃火焰时点着的),马车开始啪喀啪喀动起来之后,他把烟雾吹向天空,噗嗤笑着说:“我发现到很可笑的一件事。”

“咦?”温柴又再衔着烟斗,然后用不怎么清楚的发音,说道:“你们这一行人好像非常喜欢停下来中断行程。”

“咦?啊……。

哈哈哈。”

温柴把烟斗拿在手上,一面把烟斗嘴儿靠到牙齿上发出喷喷的碰撞声,一面开始列举给我听。

“据我所知,你们一行人在卡拉尔领也曾经随意停下来(嗒),在卡纳丁也任意停下来过。

(嗒)。

今天早上因为艾波琳的缘故而拖长时间(嗒),刚才不久前因为难民的关系而停下来(嗒)。”

“你这样一直举例,现在该说说结论吧。”

“这个嘛……我现在下结论:‘你们是属于屁股比较重的那种人’,你觉得怎么样?”卡尔像是要唤起我们的注意力似的,干咳了好几声之后,低沉而且快速说道:“很感谢你指出这个重点,温柴先生。

不管怎么样,急迫的事就是急迫的事。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六日……。

刚好是在一个月前,十月二十七日我们在大暴风神殿听到了那番话。

我是指克拉德美索大约还剩一个月就会完全苏醒的事。

这虽然是无法确知日期的事,但如果是按照预先概算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费西佛老弟?我们从褐色山脉到拜索斯皇城来的时候花了两天的时间。

对吗?”“是的。”

“可是我们只知道克拉德美索在褐色山脉,并不知道正确的位置,不是吗?”我插嘴说道。

卡尔很快点头,对我们说:“没错。

是啊。

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再去担心,现在我们目前必须要担心的有三个问题。”

卡尔在吉西恩和我的注视之下,抬头看着那条一直在靠近然而却永远不会来到我们身边的平线,说道:“第一个问题,我们是否能够在克拉德美索完全苏醒之前找到它?第二,失去踪影的涅克斯一行人,应该会在我们出了拜索斯皇城之后袭击我们。

我们该如何甩掉他们呢?第三,哈修泰尔侯爵现在也开始行动了,这是可以确定的事,我们该如何阻止他妨碍我们呢?”“就只有这些吗?”“这些还不够吗?尼德法老弟,你不要开玩笑了。

这些还只是短期的问题。

如果讲到中长期的问题,会更加令人头痛。

由于哈修泰尔侯爵的阴谋,使拜索斯的军事战斗力被减弱的问题、还有关于对付杰彭使用疾病武器的对策。

目前虽然我只举出这两个问题,可是它们都是非同小可的大问题啊。”

“就只有这些吗?”“嗯?当然这以外还有很多。

就拿今天早上发生的艾波琳小姐的问题来说……”“还有呢?”卡尔这时才察觉到我指的是什么事。

他嘻嘻笑着说道:“我们必须在今年年底之前回到西部林我们的故乡,到无尽溪谷去见阿姆塔特。”

我嘿嘿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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