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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如果我想调换一个工作,你看是否妥当?我的最大愿望是到铁路工厂去,搞我的本行。在这儿,我总觉得力不从心。医务委员会说我不适合在部队工作,可这儿比前线更加紧张。这次清剿苏特里匪徒,连续作战两天两夜,简直把我完全累垮了。我应当脱离这种刀对刀、枪对枪的工作。费奥多尔,你知道,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哪能做一个称职的肃反工作人员。”
一九二○年八月二十六日
朱赫来关切地看看保尔:
部队诊所的医生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坐在自己四四方方的房间里的小桌子旁边,翻看着厚厚的、淡紫色封面的笔记本,笔记本里是她用纤巧的斜体字写的简短日记:
“是的,你的气色不好。早就该解除你的工作了。这都怪我,考虑得不周到。”
年轻的身体不肯消亡,体力正在逐渐恢复。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生命,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那么不同寻常。只是头部沉甸甸的,被困在石膏模子里,不能动弹,他也没有力气移动脑袋。但是,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手指也能伸能屈了。
这次谈话以后,保尔带着介绍信来到团省委。介绍信上写着,由团省委给柯察金另行分配工作。
经过十三天的昏迷,柯察金终于恢复了知觉。
一个故意把鸭舌帽压在鼻梁上的调皮、活泼的小伙子用眼睛扫了扫介绍信,愉快地对保尔眨眨眼睛,说:
“呵,我太高兴了!”
“从肃反委员会来的?好地方。来吧,我们马上把你的工作安排一下,这儿正缺人呢。把你派到哪儿去呢?到省粮食委员会去,怎么样?不去?那就算了。码头上的宣传站,去不去?不去?呵,那你就错了,这可是个好单位,口粮额度最高。”
一个女人激动地说:
保尔打断他的话头,说:
“谁能料到,他居然还能活过来?可是,您瞧,他终于挣扎着活过来了。多么惊人的生命力。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真值得骄傲,这完全是您护理的结果。”
“我想去铁路,到铁路工厂去。”
“看不见,但听得见……”
小伙子惊奇地看看他:
问话的就是那个向他弯下身来的黑糊糊的人影。这时,他又渐渐昏睡过去,但还是回答了一句:
“去铁路工厂?嗯……我们那儿不缺人。这样吧。你去找乌斯季诺维奇,让她给你找个地方吧。”
“伤员同志,您看见我吗?”
保尔和这个皮肤黝黑的姑娘作了简短的交谈,最后决定:保尔作为不脱产干部,到铁路工厂担任共青团的书记。
“现在可真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在克里米亚的大门旁,在这个半岛狭小的喉管处,在以前克里米亚鞑靼人与扎波罗热哥萨克古老的分界的地方,白匪军重建了一座戒备森严的要塞——佩列科普。
他心满意足地低低说道:
旧世界的残渣余孽已经无法逃脱灭亡的命运,他们从全国各地逃往克里米亚半岛,自以为躲在佩列科普要塞的后面绝对安全,仍然沉湎于花天酒地之中。
“我怎么成了伤员?这不是对我说话吧?对了,我得了伤寒病,就是这么回事。”于是他第三次想睁开眼睛。这次,他终于成功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他首先感到在头部上方有一个红色的球体,但这个球体被一个黑色的东西挡着。这个黑色的东西向他弯了下来,接着,他的嘴唇碰到了玻璃杯的硬口,沾上了水珠,令人神清气爽的甘露。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逐渐平息。
在一个多雨、潮湿的秋夜,数万名劳动人民的子弟跳进冰凉的湖水,要连夜涉渡锡瓦什湖,从背后偷袭龟缩在要塞内的敌人。极其珍惜地将机枪顶在头上前进的伊万·扎尔基就是其中的一员。
“伤员同志,您要喝水吗?”
凌晨,佩列科普慌成一团,混乱不堪,因为数以千计的红军战士已越过层层障碍,从正面冲了上去;在白匪军后方,就在科托夫斯基半岛上,渡锡瓦什湖的先头部队也已经登陆。扎尔基是最先到达石岸的战士之一。
那温和的嗓音已变得更清晰、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