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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摸摸他的手,以此对他表示关切。但她立刻意识到,这种做法是多余的。是的,这三年来,他的成长不仅仅是在体格方面。她知道,他现在很痛苦,这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然而他平静地、真诚地说:
保尔走到他跟前,激动地说:
“我已经有了小女儿,她有个父亲,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三人和睦地生活在一起,现在是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
“米佳,把这个女人赶走,我还想最后再和你谈一次……”
“有点迟了,牛虻同志!”丽达开了句玩笑,微微一笑,然后解释说:
杜巴瓦把脸一沉,转身就回房去了。
“这事还可以补救?”
“咳,坏蛋!”保尔低声骂了一句,慢慢走下楼去。
“不,保尔,你本来是可以成为一个比同志更亲近的人的。”
两年过去了。无情的时光一天天、一月月地流逝着,而生活,突飞猛进、丰富多彩的生活,总是给这些表面看来似乎单调的日子带来新的内容,每天都不一样,日新月异。一亿六千万伟大的人民在世界上率先成为自己那辽阔的土地和丰富资源的主人,他们英勇而紧张地劳动,恢复被战争破坏的国民经济。国家日益巩固,正在充实自己的力量。不久前工厂停产、烟囱不冒烟的毫无生气的萧条景象已经看不见了。
“丽达,你说令人遗憾,是不是因为对你来说,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比同志更亲近的人呢?”
对柯察金来说,这两年过得飞快,简直不知不觉。他不会平平静静地生活,不会每天从容不迫、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迎接清晨,晚上准十点钟睡觉。他总是匆匆忙忙地过日子。不仅自己如此,还督促别人也这样生活。
“保尔,这些话,你三年之前就该说了,可是直到现在才说,只能令人遗憾了。”丽达若有所思,微笑着说。
他用于睡眠的时间很少,深夜还时常可以看到他房间的窗户里亮着灯光,几个人在那里埋头读书。这是他们在学习。两年里,他学完了《资本论》第三卷,弄清了资本主义剥削的最巧妙的手段。
“不,丽达,基本上没变。我否定的只是他用苦行僧的方式来考验自己的意志,这中间所含的不必要的悲剧成分罢了。‘牛虻’身上的主要方面,我是肯定的。我赞成他的英勇无畏、坚忍不拔,赞成他这类善于忍受痛苦,不向任何人表露的人。我赞成这种认为个人的私事与共同的事业决不可同日而语的革命者的典型。”
拉兹瓦利欣被调到柯察金所在的那个专区来了。省委派他来,建议让他担任一个区的区团委书记。当时柯察金正出差在外,专区团委在柯察金缺席的情况下把拉兹瓦利欣派到一个区里。保尔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说,你对‘牛虻’现在有新的评价了?”
一个月以后,保尔突然到拉兹瓦利欣所在的区里去视察。他发现的问题不算太多,但其中已有这样的情况:拉兹瓦利欣酗酒,网罗了一些阿谀奉承的人,排挤好同志。柯察金把这些情况提到常委会上讨论,大家都主张给拉兹瓦利欣以严重警告处分,保尔却出人意料地说:
“在这件事情上有过错的不仅仅是我,还有‘牛虻’和他的革命浪漫主义。有些书生动地塑造了一些英勇无畏、刚毅坚强、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革命者的形象,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使我产生了成为他们这种人的愿望。因此,我当时就按‘牛虻’的方式来处理我对你的感情了。现在我不仅感到可笑,更主要的是觉得十分遗憾。”
“我主张把他开除出团,而且永远不准重新入团。”
保尔低声说:
大家对此感到惊讶,觉得这样处分过于严厉。但是保尔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是个很好的开场白。但我想听的是答案!”
“应当开除这个坏蛋。这个不成器的中学生,我们给过他好好做人的机会。他纯粹是混进团里来的投机分子。”保尔将他在别列兹多夫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丽达笑了一笑,说:
“我强烈抗议柯察金的指责,这是报私仇。谁都可以捏造罪名陷害我。让柯察金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也可以捏造,说他搞过走私,那就该开除他了吗?不行,让他拿出证据来!”拉兹瓦利欣大喊大叫。
“我想你全知道,丽达。这是三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只能责备当初的保尔。总之,保尔·柯察金一生中犯过许多大大小小的错误,其中之一就是你刚才所说的。”
“等着吧,我们会给你证据的。”柯察金回答他。
他从见面的最初一刻起就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保尔看出来,她清楚是什么原因。
拉兹瓦利欣出去了。半小时之后,柯察金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常委会一致通过决议:将异己分子拉兹瓦利欣开除出团。
“我有一个问题,想得到答案,”丽达说,“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当初你为什么中断我们的学习和我们的友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