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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发出一片赞成的声音。

谢加尔担任党的省委宣传鼓动部部长已有两个月了。现在,他和托卡列夫并排坐在主席团的位子上,注意倾听市党代会代表们的发言,到现在为止,发言的全是目前还在共青团里工作的年轻党员。

柯察金,阿尔青·安德烈耶维奇,钳工,工龄十七年。

塔莉亚说完,就走下讲台。

布鲁兹扎克,扎哈尔·瓦西里耶维奇,火车司机,工龄二十一年。

日常工作已被丢在一边。四天以来,常委会的人都到各区去了,托洛茨基分子挑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斗争。昨天发生的事件使专区全体党员都极为愤慨。反对派在城内所有支部里都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持,于是决定集中力量,在专区兵役局党支部发动进攻。专区计划部和教育部的党员也属于这个支部,总共有四十二名党员。所有的托洛茨基分子都聚集到那里,并且在会上发表反党言论,那都是我们前所未闻的。兵役局有个党员竟然直截了当、公开宣称:“如果党的机关不投降,我们就用武力摧毁它。”反对派听到这种言论竟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时,柯察金就上台发言:“你们作为共产党员,怎么能为这个法西斯分子鼓掌呢?”他们不让柯察金讲下去,敲椅子,高声喊叫。支部的党员对这种流氓行为很气愤,要求让柯察金把话讲完,但是他刚要说话,又是一阵捣乱。保尔对他们喊道:“这就是你们的民主,真是妙极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讲下去!”有几个人就抓住他,想把他从台上拖下来。结果竟然野蛮地动武了。保尔一面挣扎,一面继续往下讲,但有人把他拖到后台,打开边门,扔到外面的楼梯上。一个卑鄙的家伙把他的脸都打出血了。这个支部的党员几乎全体退出了会场。这个事件使许多人醒悟了……

大厅里渐渐响起嘈杂声。台上仍在宣读申请人的姓名,他们都是长年跟钢铁和机油打交道的产业工人中的骨干。

塔莉亚从一叠信件中抽出一张信纸,很快地看了一下,开始读道:

当第一个在申请书上签名的人走上讲台时,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们经常收到各地同志的来信——他们都表示和我们站在一起,这使我们深受鼓舞。请允许我给大家读一段信。这是奥莉加·尤列涅娃写的,这儿许多人都认识她,她现在是专区团委的组织部长。”

波利托夫斯基老头讲起自己的经历时,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塔莉亚的讲话被嘈杂的人声盖没了,但很快大家又平静下来,她的话又可以听得见了:

“……同志们,我还能说什么呢?从前工人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大家都知道。一辈子当牛做马,到老了,还是个叫花子,两腿一蹬了事。唉,说实在的,刚刚闹革命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又有家庭拖累,对入党这件事儿没大在意。虽然,从来没帮过敌人的忙,但也很少参加战斗。一九○五年我在华沙车辆厂做工的时候,当过罢工委员会的委员,跟布尔什维克们一道干过。那时我还年轻,说干就干。过去的事儿不再提啦!伊里奇死了,我伤心透了,我们永远失去了我们的朋友和保护人。我再也不能说我岁数大这类话了!……让会说话的人来讲吧,我不会说话。我只想做一点保证:我跟定布尔什维克了,决不动摇。”

会场上的情绪越来越激昂,会议主持人不断地摇铃。

老司机倔强地点了下他那白发苍苍的头,灰白眉毛下面的那双眼睛坚定地,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大厅,仿佛等待着大家的裁决。

“让他们交代,反党宣言是谁写的?”

大家一致举手通过吸收这个白发矮个子老人入党。党委会请非党群众发表意见,他们也没有任何异议。

“让他们回答:他们还搞不搞反党活动了?”

波利托夫斯基在离开讲台时,已经成为一名党员了。

“别开玩笑!”

会场上每个人都明白,正在进行的事情不同平常。刚才老司机站过的地方,又出现了阿尔青魁梧的身影。这个钳工不知道他那双大手该往哪儿放,老是揉那顶有耳罩的帽子。他那件边上已经脱毛的羊皮短外套敞开着,里面灰军服领子上的两颗铜钮扣扣得整整齐齐,显得非常整洁,好像在过节一般。阿尔青将脸转向大厅,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妇女的面容,这是石匠的女儿加林娜,她坐在缝纫厂来的工人中间。她向他谅解地笑了笑,笑容里包含着鼓励,嘴角上还有一种含蓄的只能意会的表情。

会场上响起了愤慨的喊声:

“阿尔青,说说你的经历吧!”西罗坚科对他说。

“让图夫塔谈谈晴雨表吧,他是他们的气象专家。”

阿尔青感到不知从何说起,他不习惯在大会上发言。他只感到,无法将他一生的经历统统讲述出来,很难组成连贯的词句,心情又很激动,发言就更受影响了。他从来也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生活道路已面临急剧的转折。以往的生活既艰辛又落后,现在他要跨出最后的一步,这一步将使他的生活变得温暖而有意义。

后排有人说:

“我母亲生了我们四个。”阿尔青开始说。

“大家都还记得,三年以前,也是在这个剧院里,杜巴瓦和一批‘工人反对派’的成员回到我们队伍里来了。当时,他说:‘党的旗帜永远不会再从我们的手中掉落。’可是过了还不到三年,杜巴瓦已经又把党的旗帜扔掉了。是的,我公开这样说——他扔掉了。因为他说过:‘时机一到,我们会说话的。’言下之意是他和他的那些同伙——托洛茨基分子还要继续沿着错误的道路滑下去。”

会场里静静的,六百个人注意倾听着这个技工师傅的讲话。他身材高大,长着一个鹰钩鼻子,一双眼睛隐藏在乌黑的浓眉下面。

“就拿杜巴瓦来说吧,他就是托洛茨基分子破坏党纪的一个明显的例子。他是我们一个很老的团干部,很多人都认识他,兵工厂的工人更熟悉他。杜巴瓦现在是哈尔科夫共产主义大学的学生,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他和什科连科一起待在这儿已经有三个星期了。现在大学里学习正紧张,那么是什么把他们吸引到这里来的呢?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哪一个区,他们没去发表过演说。不错,什科连科最近几天来开始醒悟了。是谁派他们到这里来的呢?除了他们两人,我们这儿还有不少外地来的托洛茨基分子。他们以前都在这里工作过,现在来这里是为了挑起党内的斗争。他们所在的党组织是不是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呢?当然,并不知道。大会期待托洛茨基分子上台发言,承认错误。”塔莉亚竭力启发他们承认错误,她仿佛不是在台上讲话,而是在和同志谈心。她说:

“我母亲在阔佬家当烧饭女佣人。父亲我不大记得,他和我母亲合不来,经常喝得烂醉。我们跟母亲住在一起。养活那么多张嘴,她可真不容易。东家除了管饭,一个月只给她四个卢布。就为这几个钱,她得从清早累到深夜。我算走运,在初级小学念了两个冬天,学会了看书和写字。满九岁那年,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我送到一个小铁厂当学徒。没有工钱,干了三年,就只能混口饭吃……这家小工厂的老板是个德国人,姓费尔斯特尔。起初他不想要我,嫌我年龄小,但我长得挺结实,母亲又把我的年龄虚报了两岁,这才收下了。我在这个德国人那儿干了三年,什么手艺也没有教我,只支派我给他们干杂活,打酒。老板经常喝得烂醉……又差我去拉煤,又差我去拉铁……老板娘把我当成她的小奴才,叫我替她倒尿盆,削土豆。他们动不动就用脚踢我,常常无缘无故就踢人,就这么个德性。只要有一点儿不如老板娘的意,她就打我几个巴掌。因为男人常常喝醉,她对所有的人都有气。有时我就从她那儿冲到街上,但又能去哪儿呢?向谁去诉苦呢?母亲远在四十俄里以外,再说我也不能在她那儿安身……厂里的情况也差不多。那里的工头是老板的兄弟,这个混蛋老爱拿我开心。有一次,他指着墙角放熔铁炉的那个地方说:‘去把那个铁垫圈给我拿过来。’我就跑过去,伸手就拿,谁知道这个垫圈是刚打的,才从炉子里取出来,放在地上看起来是黑的,手一碰上,皮都烫掉了。我疼得直叫,他却哈哈大笑。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就逃到母亲那里去。但是母亲没有地方可以安顿我,只好又把我送回德国人那儿,她一路走,一路哭。到了第三年,他们才教我一点钳工的手艺,不过还是打我。我又逃跑了,到了旧康斯坦丁诺夫。当地的一家香肠厂雇了我,我在那里洗肠子,大约有一年半还多一点,过着猪狗似的生活。后来我们的老板赌钱,把这个厂输掉了,四个月没付我们一个工钱,就逃之夭夭。这样我才跳出了这个火坑。我坐上火车,到日梅林卡去找工作。多谢那里的一个铁路工人,他很同情我的遭遇。他听我说多少能干点钳工活,就让我冒充他的外甥,向上司说情,要他把我收下。我的个头大,他就说我十七岁了。这样,我就给一个钳工当下手。后来我又来这里干活,到现在已是第九个年头了。这就是我过去的情况。在这里的一段,你们大家都知道。”

塔莉亚继续说:

阿尔青用帽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深深地吐了口气,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对他来说也是最沉重的事情,应当讲一下,不能等有人问了才说。于是,他紧紧地皱起了浓眉,继续说道:

杜巴瓦听出了是潘克拉托夫的声音,但连头也没回,只是咬紧了嘴唇,把头低了下去。

“每个人都可能问我,为什么在革命烈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我没加入布尔什维克的队伍?对这个我能说什么呢?以前就是没认清这一点。早在一九一八年,举行大罢工反对德国人的时候,我就应该走这条路的。有个叫朱赫来的水兵跟我们谈过不止一次。一直到一九二○年,我才拿起了枪。后来战争结束了,我们把白军赶进了黑海,又回到家里来了。接着成了家,有了孩子……一下子陷到家务事里去了。但是,现在我们的列宁同志去世了,党发出号召,我回头看看自己的生活,搞清楚了我生活中缺少的是什么。仅仅保卫苏维埃政权是不够的,我们应当在一个大家庭里,接替列宁,让苏维埃政权像铁打的江山一样稳固。我们应当成为布尔什维克。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党啊,不是这样吗?”

“怎么,还想再一次来动摇我们的党吗?”

这个钳工结束了自己朴素而又极其诚挚的讲话,并为刚才那种不同平常的措词感到不好意思。现在,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他挺直了身子,等待大家提问。

会场上发出一片不满的声音。潘克拉托夫忍耐不住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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