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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王后对他说:“这位是英吉利神父,他带来口信,说宗座支持陛下争夺英格兰王位。”
这可是好消息。罗洛的胜算多了几分。“多谢相助。”
詹姆斯对罗洛微笑着说:“有劳你为我们带来这个好消息,神父。”他说话带着浓重的苏格兰口音,嘴角还流出几星唾沫,好像舌头太大,在嘴里伸展不开似的。
“也许吧。”
安妮说:“我刚才向他保证,陛下会予以英格兰天主教徒敬礼的自由。”
罗洛立刻会意。玛丽·斯图亚特被处决之后,艾莉森返回苏格兰再嫁,为安妮王后出谋划策,做了女官。将安妮王后引荐给天主教司铎的人,无疑就是她了。罗洛说:“想来促成我此行的人就是你喽。”
“妙极了,”国王说道,“我的母亲是天主教徒,英吉利神父该知道吧。”
“安妮王后待我极好。”
“Requiescat in pace<a id="noteBack_5" href="#note_5">[5]</a>。”罗洛用拉丁语说了一句“安息”;天主教徒偏爱这样说。
“没想到会遇见你。”
“阿门。”詹姆斯国王接口。
“现在是瑟斯顿夫人。”
伊丽莎白女王驾崩,内德·威拉德痛哭流涕。
罗洛认出来了:她是玛丽·斯图亚特那位形影不离的侍从女官艾莉森。她如今头发灰白,蓝眼睛却和当年一般洞察一切。罗洛起身和她握手。“罗斯夫人!”
1603年3月24日,星期四,凌晨,天下着雨,女王在里士满宫与世长辞。廷臣、牧师、女官挤了一屋子,内德也在其中。女王是如此举足轻重,就连死也不得安宁。
有人进来了,却不是二十七岁的王后,而是个六十开外的端庄妇人。罗洛觉得似曾相识。只听妇人说:“英吉利神父,欢迎你来苏格兰。还记得我吗?上次一别,快二十年啦。”
内德六十三岁了,两位恩师威廉·塞西尔和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已先后辞世,但国君依然依赖情报处,内德也一直尽忠职守。站在内德身边的是国务大臣罗伯特·塞西尔,威廉幼子,他正是不惑之年,身材矮小、脊背佝偻。伊丽莎白曾称呼罗伯特是“我的小矮人”,透露出国君不经意的残忍。尽管如此,所谓虎父无犬子,罗伯特备受倚重。威廉谈起两个儿子时曾说:“托马斯连打理网球场都很勉强,罗伯特却有能力打理英格兰。”
他足等了一个小时。谁都知道,宫里的下人为了索要贿赂都爱拿派头,至于有没有实权可不一定。好在罗洛依赖的不只是好处;按说那位劝安妮王后改信天主教的司铎也会提醒她召见罗洛。尽管如此,还是得先通传进去,让她知道让·英吉利到了。
内德郁郁地想,如今我们都是小矮人了;伊丽莎白是巨人,我们只是她的仆从罢了。
罗洛身穿法衣,胸前挂着十字苦像。他来到王宫西翼,劳烦一个下人通传让·英吉利来拜见,自然也给了好处。他随后被引到一间舒适雅致的小客厅,墙上开着高窗,壁炉里火烧得正旺。他暗想,看来苏格兰也不差,只要是有钱人。倘若生在穷人家里,那自然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在镇里看到不少孩子,顶着刺骨的寒风,光着脚跑来跑去。
伊丽莎白一连三天卧床不起,基本说不出话来。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她昏昏睡去,到了凌晨三点,她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