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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温对扫罗说:“我来跟他们说话。”
随后他们就来到食堂。由于增添了王桥的人,小房间此时拥挤不堪。一名修士站在读经台上,读着《马可福音》中的一段,戈德温走进来时,他就停止了。
扫罗瞪了他一眼。
扫罗接受了这句打发话,出了门。戈德温赶紧埋好大教堂饰物、修道院文档、圣者的遗骸,以及几乎全部的钱财。那两个修士把土回填到洞里,把松土踩实,再把圣坛恢复原位。还剩下一些浮土,他们运到外面,扔掉了。
“让开窗户。”戈德温说。
这时戈德温说道:“请要求全体修士在晚饭后还待在食堂里,我这儿的事一完,我就要对他们讲话。”
扫罗不情愿地服从了。
扫罗的态度简直称得上犯上了,但戈德温并没有指责他,唯恐过激的反应会意味着罪孽。然而,他注意到扫罗的恭顺是有限度的。或许扫罗始终不知道,十二年前他受了蒙骗。
戈德温高叫:“我们不能让你们进来。走吧。”
“但愿还有他的珍宝。”
扫罗不信任地看着他。“你要轰走一个病人吗?”他说,“我们是教士和医生!”
“上帝关照着我们。”
“要是那人得的是黑死病,我们对他束手无策。让他进来,我们就要死了。”
“不过总比这儿安全,是不是?我们这里周围净是强盗,知道吗?感谢上帝,你来时没在路上遇到他们。”
“那就听凭上帝之手吧,这是毫无疑问的。”
当然没有询及主教,但戈德温没有说。“在这种时刻,王桥的情况糟透了,我们不敢保证这些饰物即使在修道院中也是安全的。”
“上帝并不允许我们自杀。”
扫罗不是轻易就说服得了的。“我很奇怪,主教竟然愿意把这些东西搬走。”
“你并不知道那人哪儿不舒服。他也许是断了手臂呢。”
“为安全起见。”
戈德温打开门左侧的那扇对应的窗子,向外看。他看到一伙六个粗鲁汉子围着一副担架站着,他们已把担架放到了教堂门前。他们的衣服贵重但肮脏,如同穿着礼拜日的最好的衣服随便地睡过觉。这是典型的强盗:他们偷了过路人的精美服装,很快就穿糟蹋了。这些人都装备着沉重的武器,有的佩着上好的宝剑、短刀和长弓,表明他们可能是散兵游勇。
扫罗仍然面带疑虑。“为什么要带出来呢?”
担架上躺着的那个人冒着大汗——哪怕是在一月份霜冻的清晨——而且鼻孔出血。戈德温猛然间不请自来地在想象中看到了他母亲垂死时在医院的景象:她上唇上的血流,任凭修女时时擦掉还在不断淌出。他可能会像那样死去的念头使他六神无主,简直想从王桥大教堂的屋顶上跳下去了。在短暂的极度痛苦中死去不是要比在疯癫、昏迷和难挨的口渴中熬上三五天再死强得多嘛。“那人害的是黑死病!”戈德温惊叫着,他自己都听到声音中有歇斯底里的腔调。
“你用不着看的,我打算藏起来。你知道藏宝之地并无妨碍,尽管我不想让你因知情而增加负担。”
一名强盗迈步向前。“我认识你,”他说,“你是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
扫罗做出不屑的样子。“我认为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对一座宏伟的大教堂是适合的,但在林中简陋的小教堂来说就不得其所了。”
戈德温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又怕又怒地看着那人——显然是这伙人的头目。他扮出一副贵族的扬扬自得的样子,他原本英俊的面孔经过多年的粗野生活已经改变。戈德温说:“你是什么人,竟然在修士唱着给上帝的赞歌时来砸一座教堂的大门?”
戈德温本来禁不住要告诉他别多问上司的事。扫罗可能会接受这样的斥责,因为他笃信谦恭,至少也守本分。但戈德温不想让怀疑在扫罗的头脑中滋长,因此便说:“我随身带上了大教堂的珍宝。”
“有人叫我‘隐身者塔姆’。”那强盗回答。
菲利蒙让开路,扫罗阔步迈进。他看到了那些口袋,二话不说就打开一个袋口,向里面看着。“我的天!”他惊呼一声,抽出一件镀银的祭坛用瓶。“这都是些什么?”
修士们喘了一口粗气:“隐身者塔姆”是个传奇人物。乔奎尔兄弟叫道:“他们会把我们杀个精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