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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通过随国王在法兰西作战来补偿——这是羊毛商和修士们永远做不到的!”
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去凯瑞丝家吃饭了。
“而国王有他的权力,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偿国库每年一千镑左右的损失吗?”
十二月底的倒数第二天,她去见了“智者”玛蒂。
“我有我的权力。”罗兰阴沉着脸说。
“不用跟我说你来这儿干吗,”玛蒂说,“过了三个月了?”
法官依旧用他平和的语气讲话:“这样,你反对建桥就会造成国王的巨大损失喽。”
凯瑞丝点点头,回避着她的目光。她扫视着放着瓶瓶罐罐的小厨房。玛蒂正用一只小铁锅加热着什么东西,发出一种辛辣的气味,刺激得凯瑞丝想打喷嚏。
“当然不能。”伯爵愤愤地说。
“我不想要孩子。”凯瑞丝说。
“加上夏陵市场增加的生意,你能缴一千六百二十镑吗?”
“但愿每次我听到这种话时,我都有一只鸡。”
罗兰简短地询问了一下他的秘书杰罗姆神父,然后说:“六百二十镑。”
“我是不是太心疑了?”
法官转向罗兰,问:“夏陵缴的什一税是多少?”
玛蒂耸耸肩:“我配药,不管裁决。人们知道对与错之间的区别——而要是不懂,那就是教士的工作了。”
“不是,阁下。有些会转移,但更多的就不复存在了。王桥的许多商人无法到夏陵去。”
凯瑞丝失望了。她本想能得到同情的。她又冷静了一下,说:“你有能够打胎的药方吗?”
“啊!这么说你失去的生意会转移到伯爵的镇上。”
“我有……”玛蒂的样子不自在起来。
“夏陵。”
“有难处吗?”
“你会得到的。”法官没说出来的含义是:不管你喜欢与否。“羊毛商埃德蒙,离你们那里最近的备用市场是哪里?”
“打胎就是毒害你自身。有些姑娘喝下一加仑的烈酒,我用几种有毒性的草药配成药剂。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但总让你觉得可怕。”
“公正。”罗兰回答说。
“有危险吗?我会死吗?”
威尔伯特爵士当然是吓唬不住的,哪怕是出自一位伯爵之口。“这是王家法庭,”他和蔼地说,“你指望什么呢?”
“是的,不过不像生小孩那样有风险。”
罗兰见缝插针。“这次听证是关于国王财政的吗?”他话中带刺地说。
“那我就吃。”
“从国王需要的规模来讲,就几近于零了。”法官说。他并没有说出他们尽知的事实:由于过去几周国王刚刚对法兰西宣战,他亟须用钱。
玛蒂把锅从火上拿下,放到一块石板上冷却。她转到她那疤痕累累的工作台处,从橱柜里取出一只小陶碗,向里面倒了少量的不同药粉。
“如今,我估计什一税不会多于三百镑。但我们镇上的人还在继续做生意,指望着有一天桥能修好。要是这一指望今天在法庭中泡了汤,每年一届的羊毛集市和每周一次的赶集几乎就没有了,从中提取的什一税就要跌落到五十镑以下了。”
凯瑞丝说:“怎么回事?你说你不管裁决,可是你看起来并不赞成。”
“塌桥损失的后果呢?”
玛蒂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当然也做裁决;谁都做得。”
埃德蒙正等着这个问题呢,当即回答说:“一千零十一镑,阁下。”
“你在裁决我。”
他指的是由国会一次次征收的个人动产税,十分之一或十五分之一。当然,谁也没缴过十分之一——尽管人人都知道财产有多少——因此,每个镇或郡所缴数额就变成固定的了,其负担分配得多少还算合理,穷人和贫苦农民根本不缴。
“我在想,梅尔辛是个好男人,而且你爱他,但你似乎跟他在一起没找到幸福。这让我很难过。”
威尔伯特爵士俯身向前:“镇子在最近一次什一税中缴了多少?”
“你觉得我应该像别的女人一样,让自己匍匐在某个男人的脚下。”
埃德蒙迈步向前。他那蓬乱的头发和土气的服饰,与周围贵族的锦衣绣袍相比,使他看上去就像个乡巴佬;但他与戈德温不同,毫无畏缩之意。“我是个羊毛商,阁下,”他说,“没有桥,就没有生意,而没有生意,王桥就给国王缴不成税。”
“那样似乎让她幸福。但我选择了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估摸你也是。”
然而,格利高里还没有说完:“而且历代国王赐予了王桥一座桥梁和一处采石场是有其充分理由的:他们想让修道院和镇子昌盛。而镇教区公会会长就在这里证明,王桥无桥就无法繁荣。”
“你幸福吗?”
戈德温沮丧地看到法官似乎对此没有印象。
“我生来就幸福。但我帮助人们,我挣钱过日子,而且我是自由的。”她把兑好的药倒进一个杯子,加了些葡萄酒,搅拌一阵,把药粉溶化,“你吃早餐了吗?”
“既然石料不经过其采邑,却产于那里,这相当于对修士要收石料之税,是与亨利一世的证书相违背的。”
“只喝了些牛奶。”
威尔伯特爵士说:“如此看来,最好将争议尽快解决。就伯爵有权对通过他的境内,使用属于他的道路、桥梁和口岸的人收税一举,不管他此前是否强制执行过,修道院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