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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啊。”
“对不起，我谈起了我自己。我是你最没兴趣的人了。菲莉帕女士在中间那个房间。”
“但愿我能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他说。
他虽然惦记着菲莉帕，但还是注意到了她声音中压抑不住的凄凉，便停下了脚步。他触了触凯瑞丝的胳膊。“请不要认为我对你没有兴趣，”他说，“我始终关心着你的事和你是不是高兴。”
想到菲莉帕要去和拉尔夫睡觉，让梅尔辛堵心。倒不是有多少妒意，当然那也是一个因素。使他备感压抑的是，她会有多么可怕的感受。她从身体和情感上都对拉尔夫极端厌恶。梅尔辛对此很理解，虽说不是他的亲身感受。他长这么大，始终经受着拉尔夫的残忍，而这个残忍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而且无论拉尔夫做什么，这个事实终是抹杀不掉的。无论如何，想到菲莉帕要迫不得已地强制自己和世界上她最痛恨的男人去发生性行为，都让他难受。
她点点头，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睛。“我知道，”她说，“我太自私了。去看看菲莉帕吧。”
“我明白了。”
他离开了凯瑞丝，走进了中间那房间。菲莉帕正跪在祷告台前，背对着他。他打断了她的祈祷。“你没事吧？”
“对。”
她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她的脸上乌七八糟。她的嘴唇肿得有平日的三倍，还结着厚痂。
“这样你就不得不……”
他猜想，凯瑞丝给她洗过了伤口——所以盆里的布片上才有血迹。“出什么事了？”他说，“你还能讲话吗？”
“我们得让拉尔夫认为孩子是他的。”
她点点头：“我的话音听起来怪怪的，可我还能讲话。”她的话音很含糊，但还能听明白。
“告诉我吧。”他说。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他盯着她。他意识到，她早已想好了。她在有了解决办法之后才把问题告诉他。但她谨慎地向他表明，一切现成的答案都是错的。这就意味着她确定的计划是他不会喜欢的。
“我的脸难看极了，但伤得不重。除此之外，我挺好的。”
“我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他伸出双臂搂住她。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就这样搂着她，等候着。过了一会儿，她哭了出来。她哭泣得直抖，他摩挲着她的头发和后背。他说：“好啦，好啦。”并且亲吻着她的额头，不过并没想让她不做声。
“应该有一条出路的。”梅尔辛说。
她的哭泣慢慢地止住了。
“我不能跑掉，也不能躲藏。不过，若是我不采取措施，拉尔夫就会杀死我。”
他说：“我能亲你的嘴吗？”
“这么快!这可是好消息。又多了一条理由让你不能流亡，再不见她或你的外孙了。”
她点点头：“轻一点。”
菲莉帕补充说：“而且奥狄拉也怀孕了。”
他用自己的嘴唇轻摩着她的嘴唇。他尝到了杏仁味：凯瑞丝给伤口敷了油。“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他说。
想到塔楼就联想到凯瑞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消息会让她一蹶不振的。他已有好几个星期没见到她了；在羊毛集市上她头部挨了那一重击之后，一直卧病在床，如今虽已痊愈，却极少出修道院了。他猜测，她可能在某种权力斗争中失败了，因为医院现在由塞姆兄弟主持了。菲莉帕怀孕一事对凯瑞丝将是又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成功了。他上当了。他肯定会以为孩子是他的了。”
菲莉帕的女儿嫁给大卫伯爵有六个月了。梅尔辛可以想象，离开她对菲莉帕有多难。何况，要他放弃他的塔楼会极其痛苦也是实情。他长大成人之后，一心就想要建造英格兰最高的塔楼。如今总算动工了，放弃这工程会让他伤心透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