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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梅尔辛说。他想:现在咱们该说说关键问题了。“你心目中有什么人选吗?”他问。
凯瑞丝问:“他走的时候,洛拉跟他在一起吗?”
“显见的人选是菲利蒙副院长。”
是萨尔·索耶斯开的门,她是个穷寡妇,丈夫是个打零工的木匠,死于黑死病。“贾克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没准儿,会长先生,”她说,“这回我有一个星期没见他了。只要他付房钱,我从来不管他。”
“不!”梅尔辛惊呆了,“菲利蒙!为什么?”
他们过了桥回到城里,向西走去。圣保罗教区囊括了码头一带各类匠人的作坊,有屠宰场、锯木场、手工作坊、皮匠作坊,自“王桥红”发明后,染匠作坊像九月的蘑菇一般激增起来。梅尔辛径直走向圣保罗教堂的矮塔,越过这一片低矮的房屋屋顶,能够看到矮塔的塔尖。他循着气味找到了渔贩家,敲响了隔壁破旧的大房子的门。
“他非常保守,在如今这个怀疑论调和异端邪说甚嚣尘上的时候,这一点对于教会高层来说很重要。”
凯瑞丝对梅尔辛说:“我跟你一起去。”
“当然。现在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布道时反对解剖了。还有他为什么要建圣母堂了。”梅尔辛心想,我早该预料到才对。
“他在圣保罗教堂后面渔贩家隔壁租房子住。”
“而且他还到处宣扬他不会影响教士们的税收——这是经常引发国王和一些主教之间冲突的根源之一。”
“我最好是现在就去。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菲利蒙早就有预谋了。”梅尔辛对自己的麻痹大意深感懊悔。
“没有,主人。”
“我想,自大主教患病起就有了。”
他又想起了洛拉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那个叫贾克·莱利的家伙一定跟这事有关,”他说,“你去找过他吗,阿恩?”
“这真是大难临头了。”
负疚感刺痛了他。他待她太粗暴了,是他赶走了她。不知道西尔维娅的魂灵是否正看着他,因为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而鄙视他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意识到,自两个星期前的复活节星期天,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白马酒馆门外她那些狐朋狗友们身旁拽开后,他就几乎没和她说过话。全家人吃饭时,她在楼上生闷气,甚至在萨姆被捕时都没露面。几天后,当梅尔辛和凯瑞丝和她吻别,动身前往夏陵时,她仍在怄气。
“菲利蒙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要是当上主教,肯定把王桥搅得鸡犬不宁。我们必须阻止他。”他直视着格利高里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预先警告我?”他刚问出这个问题,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你也不希望菲利蒙得逞。用不着我来告诉你他有多麻烦——你已经领教过了。不过你没法直率地否决他,因为他已经赢得了某些高级教士的支持。”格利高里笑而不答,梅尔辛认为这意味着自己猜对了。“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当他恢复了理智后,他问自己哪里做错了。自洛拉五岁起,他就时常在外出时把洛拉留给阿恩和埃姆照顾几天,从来没出过岔子。难道有什么情况发生变化了?
“假如我是你,”格利高里说,“我首先要另找一位候选人来顶替菲利蒙。”
梅尔辛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跑了。一阵恐惧像冬日的寒风一样令他浑身发凉、心头发紧。她才十六岁呀。有好长一阵子他没法理性地思维,只是在脑海里勾勒着她的模样。她不是孩子了,也还没到成年,像她母亲一样长着撩人的黑褐色眼睛和性感的大嘴,还有一副无忧无虑、故作自信的表情。
有道理。梅尔辛沉思着,点了点头。“我要考虑一下。”他说。
“可她昨晚就没回来,今天白天也没回来。”埃姆说。
“好的。”格利高里站起了身,梅尔辛意识到会谈结束了。“考虑好后,请把你的决定告诉我。”格利高里补充了一句。
梅尔辛一开始没明白过来。“晚饭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的,”他说,“别担心,埃姆。”
梅尔辛一路沉思着,离开修道院,走回麻风病人岛。他可以提议谁来做王桥主教呢?镇民们一向与劳埃德副主教相处融洽,但他太老了——如果让他当选,弄不好一年后就得重选一次。
在他们家服务已久的仆人阿恩和埃姆等在花园的门口,看上去像是一整天都呆立在那里。埃姆刚一开口就泣不成声了,阿恩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洛拉不见了,”他发狂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直到他到家时,他仍然没有想出合适人选。他在客厅里找到凯瑞丝,正要问她,她却先开了口。她站在那里,面色苍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她说:“洛拉又不见了。”
梅尔辛和凯瑞丝从夏陵回到王桥后,发现洛拉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