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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骑我的马跑了。”
他走到橱柜跟前:“喝一点葡萄酒来镇定一下。”他取出一个小桶,放在桌子上,又从架子上拿来两个杯子。
“出什么事了?”
格温达突然一惊。这是不是她的机会呢?她竭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她得迅速行动了。
伍尔夫里克垂下了肩膀:“这么说,他要是走的这条路,这会儿已经追不上了。”
伍尔夫里克往杯子里倒了酒,然后把小桶放回橱柜。
“我天亮前就起床了。”
格温达只有一两秒钟的时间。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她把手伸到胸口,拽出用皮条吊在脖子上的小口袋。她从口袋中摸出了小瓶子。她的一只手颤抖着打开瓶塞,把药倒进了他的杯子。
他来到跟前站住了,气喘吁吁地说:“你在这儿多久了?”
就在她把小口袋塞回衣领时,他转过了身。她拍拍自己,好像只是在拽衣服。他是个典型的男人,根本没注意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就隔着桌子坐到了她对面。
“没有啊,怎么了?”
她拿起杯子,举着向他祝酒。“你救了我,”她说,“谢谢你。”
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刚一跑到听得见的距离,就喊道:“你见到格拉姆了吗?”
“你的手在抖,”他说,“你受了惊吓。”
她跟着就告诉自己别犯傻。虽说他打过好多架,但她从来没听说他打过妇女或孩子。不过,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是让她打战。
他俩都喝了一口酒。
她不顾他的想法,每天一早一晚继续在他的地里干活,看来把他逼急了。他会做什么呢——揍她一顿?她向他如此挑战之后,他大概可以泰然地对她动武——人们会说她自找,而现如今她离开了父母的家,也没人肯维护她了。她感到害怕。她亲眼见过伍尔夫里克打断了拉尔夫·菲茨杰拉德的鼻子。
格温达不知道那药力要多久才能生效。
星期一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时,格温达在伍尔夫里克“百亩”的地里拔草,这时伍尔夫里克穿过田地朝她跑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伍尔夫里克说:“你帮我在地里干活,也救了我。谢谢你。”
在教堂外,过路的格拉姆跟格温达攀谈起来,打听她的事,还提议饭后一起散步。她猜到他“散步”的意思,当面回绝了,但后来她看到他和大卫·乔恩斯的女儿、黄头发的乔安娜在一起。乔安娜只有十五岁,傻乎乎地中了一个过路人几句甜言蜜语的圈套。
他俩又喝了一口酒。
“还是小心点好。”母亲说,再也没别的话了。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坏的事情,”格温达说,“像我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或者像你,连父亲都没有了。”
“他现在卖不成我,”格温达说,“我离开了他家。他没管我的吃住。我在给韦格利的领主干活。我不再是爸囤积的货物了。”
“我为你难过,”伍尔夫里克若有所思地说,“我至少还有对父母的美好记忆。”他喝光了杯中酒,“我平常很少喝葡萄酒——我不喜欢那种醉醺醺的感觉——但今天蛮好。”
母亲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她仔细地盯着他看。“智者”玛蒂说过,他会动情的。格温达寻找着这种迹象。没错,他很快就开始斜睨着她,像是头一次见到。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知道吧,你长着这么好的脸蛋,里面含着多少善良啊。”
“你是什么意思?”格温达问。
这时她该运用她女性的手段来诱惑他了。可她惊慌地意识到,她还没这样做过。像安妮特那样的妇女时时都在卖弄。然而,当她想到安妮特做过的举动——忸怩地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眨着眼睫毛——时,她连让自己试试看都做不到。她只是感到傻乎乎的。
母亲压低了声音:“你要是还待在这儿,当心你父亲。他没放弃再赚十二先令的念头。”
“你心眼好,”她说,想靠谈话来争取时间,“可是你的脸还露出了别的意思。”
她知道她母亲说得对。“我会的,”她说,“我要在他们婚礼后的那天离开。”
“什么呢?”
“你得离开这村子。这里没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