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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错。”
“可是她能改变一下证言。如果她说她同意了,后来才变了主意,但已来不及了,陪审团就不会认定拉尔夫有罪了。”
小店的顾客们用完了早餐,开始往外走,一个个穿过广场前往法庭客栈,会议将在那里召开。很快就会来不及了。
伍尔夫里克说:“安妮特不能撤诉——那是不允许的。”
伍尔夫里克终于露面了。“她说不。”他干脆地说,说完转身就走。
拉尔夫被这数目一惊,梅尔辛会掏大部分的——但他没露出犹豫的样子。
“等一下!”梅尔辛说。
“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拉尔夫情愿赔付安妮特十镑,补偿他的行为。”
伍尔夫里克不予理睬,又消失在楼上了。
伍尔夫里克把一块咸肉皮吐到地上,咽下一口唾沫,然后说:“既然不是找碴儿,你想干什么呢?”
拉尔夫咒骂着。刚才他还希望有所转机,如今他只有听凭陪审团发落了。
伍尔夫里克依旧垂手握拳,站在那里。拉尔夫很失望:他心悬的痛苦本可靠斗殴来发泄的。
他听到外面有一只手铃摇得响成一片,一名治安官的助理召集全体有关人员到法庭去。梅尔辛站起身和拉尔夫随着人群往里走。
拉尔夫手按剑柄,准备当场马上动手,但梅尔辛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张开在他面前,做出劝和的姿势。“我是以朋友身份来的,伍尔夫里克,”他说,“别动火,不然你就要被判刑送命而不是我弟弟了。”
他们走到法庭的背后,进入宽敞的法庭后室。在最远端,法官席安置在一处高台上。这种席位虽然通常都叫作“板凳”,但实际上是如同宝座一般的雕花木椅。法官还没有就座,但他的书记员已坐在了台前的一张桌旁,阅读着一卷文件。一侧摆放着两条长凳供陪审团使用。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座位了,大家都随意找地方站着。由法官的权力维护的程序是当庭宣判行为不端的人,经由法官本人证实的罪行就没必要再审了。拉尔夫瞅见了阿兰·弗恩希尔站在他的身边,一副畏惧的样子,没有说话。
伍尔夫里克已经起来了,他们看见他正在喝咸肉粥,他看到拉尔夫,脸色便阴沉下来,当即从座位上站起身。
拉尔夫开始琢磨他根本不该到这儿来。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生病啦,弄错日期啦,马在路上跛啦——但那样也只能为他推迟一时。治安官终归会来的,还要带着武装助理,将他逮捕;而若是他逃避他们,就会被宣布为逃犯。
他们出屋来到昏灰的天空下,把斗篷在肩上拉紧,以抵挡二月的寒风。他们穿过市场进了贝尔客栈——韦格利的乡亲们都待在那儿,据拉尔夫估计,是由威廉老爷出的钱,没有他的协助,他们不会着手这场诉讼的。但拉尔夫毫不怀疑,一定是威廉那个骄奢专横的夫人菲莉帕,她像是恨拉尔夫,即使——或许因为——如此,他还是觉得她迷人,有诱惑力。
不过,那也比绞死要强。他想不好他该不该这时就跑。他大概得打出小酒馆,但他靠两条腿没法跑得太远。镇上的人会出动一半追赶他,而如果他们没追到他,治安官的助手也会骑马赶来。他的逃跑就会被视为承认有罪。事至如今,他仍有一线机会被宣判无罪。安妮特说不定胆怯得说不清楚证言。也许关键证人不会出庭,罗兰伯爵可能在最后一分钟出面干涉。
拉尔夫认为这样做无济于事,不过他也没有损失。
法庭中挤满了人:安妮特、村民们、威廉爵士和菲莉帕夫人、羊毛商埃德蒙和凯瑞丝、戈德温副院长和他瘦削的助手菲利蒙。书记员敲着桌子要求肃静,法官从一道侧门走了进来,是盖·德·布瓦斯,一个大地主,长着秃头和大肚子。他是伯爵的老战友,这或许对拉尔夫有利;但是,在天平的另一侧,他又是菲莉帕夫人的叔叔,她可能在他耳根悄悄说过些恶意的话。他是那种红脸膛的人,早餐要吃咸牛排和喝烈啤酒的。他坐下了,放着响屁,满意地哼了一声,开口说:“好吧,咱们开始吧。”
“当然。”梅尔辛修漂坊时在韦格利待了好长时间,了解伍尔夫里克只是被安妮特抛弃之后才娶的格温达。“那咱们就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