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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排躺在她当床的填草的褥子上。在他们亲吻和抚爱的过程中,她意识到,今天还靠他俩以往的亲昵做法是无法得到满足了。“我想要好好地做一次。”她说。
“他的活儿干得很出色,”梅尔辛说,“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你指的是从头到尾?”
梅尔辛伸长脖子抬头看着甬道上方的拱顶。修缮工程尚未完成,一小部分拱顶仍旧敞开着,一块刷着白漆的帆布在空隙上扯开,因此不经意看去还以为天花板竣工了呢。
怀孕的念头浮上了她的脑海,但她很快就把它推了回去。她已经浑身燥热,顾不上后果了。“是的。”她悄声说。
参加婚礼的宾客还在离开教堂。梅尔辛和凯瑞丝逆着人流,挤到中殿,然后来到唱诗班席的南甬道。教堂的这一区域是留给教士的,他们会不同意凯瑞丝待在那里,但修士和修女都已离开了。凯瑞丝环顾四周,没人看见她,只有一个陌生的妇女,她三十岁上下,一头红发,衣着华丽,大概是个宾客,显然在等人。
“我也是。”
当婚礼的人员离开教堂地界之时,下起了不大的阵雨。凯瑞丝和梅尔辛在大教堂的外廊中避雨。“跟我到唱诗班席去,”梅尔辛说,“我想看看埃尔弗里克的修缮工作。”
他趴到了她上边。她长这么大,始终想不出这一时刻会是什么样子。她抬眼向上看着他的面孔。他那种专注的神情让她爱之不尽,他在干活儿时用一双巧手娴熟地把木料加工成型,就是这种神情。他的指尖轻柔地分开她的阴唇。她已经湿滑,渴望着要他了。
一伙骑士扈从出现了,夏陵的人穿着罗兰的红与黑号衣,而蒙茅斯的人则是黄与绿的号衣。队伍朝公会大厅走去。罗兰伯爵在那里为出席婚礼的来宾摆下了盛宴。埃德蒙要参加,凯瑞丝设法逃避了,由彼得拉妮拉陪伴他。
他问:“你想好了?”
他们站在一起,观看着罗兰伯爵走出教堂,他身后是蒙茅斯伯爵和夫人,理查主教和戈德温副院长。凯瑞丝注意到她表哥戈德温的样子既兴高采烈又善解人意——简直就像他是新郎。原因无疑是他刚刚就职副院长。
她又一次按下怀孕的担心:“想好了。”
她用拥抱和亲嘴来向他致意。他稍显诧异,但没说什么。有些男人会为她心情的变化而不安,但梅尔辛是块镇定自若的基石,难以动摇。
他进去时,她感到了片刻的恐惧。她不自主地夹紧了,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她的身体在拒绝他。“没事,”她说,“你可以再使点劲往里插。不会伤害我的。”其实她错了,在他插的时候,突然疼得要命。她不禁叫了出来。
凯瑞丝看到梅尔辛穿过人群向她走来,她突然被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念头所刺激。不是伯爵的侄女有多幸运啊!没人会强迫她按照安排去成亲。她有嫁给她所爱恋的人的自由——而她却尽其所能去找理由不去嫁他。
“对不起。”他耳语说。
他们彼此并不了解。到这个星期为止,他们只见过一面,那是在半年之前,两位伯爵安排这场婚姻的时候。有传闻说玛杰丽另有所爱,但是绝对不存在她违抗罗兰伯爵的问题。她的新婚丈夫有一副勤奋好学的风范,仿佛他更喜欢待在图书馆的什么地方,研读一部几何学书籍。他们的共同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难以想象他们会彼此之间产生凯瑞丝和梅尔辛所享有的那种情感。
“稍等一下。”她说。
他俩的样子都痛苦之极。
他们躺着不动。他亲吻着她的眼皮、前额和鼻尖。她摩挲着他的面孔,看着他的金褐色的眼睛。随后那疼劲过去了,情欲恢复了,她开始动作起来,为她心爱的男人第一次深深进入她的身体而感到兴奋。她激动地看着他那种专注的快乐。他唇上带着一丝浅笑盯视着她,他眼中深藏着饥饿,他的动作加快了。
教堂的木制大门敞开了。人群中腾起一片欢呼,新娘走出来了。玛杰丽是个十六岁的漂亮姑娘,身穿白裙,发中插花。新郎随着她出来,他是个脸色凝重的高个子,大约比她大十岁。
“我停不下来了。”他喘着粗气说。
现在凯瑞丝的疮已经好了,她的气恼也消失了。她仍然不想成为梅尔辛的财产,但她希望他会重新吻她。然而,此刻他却不在她身边。他在远处的人群中间,和贝茜·贝尔聊着天。贝茜是贝尔客栈老板的女儿,长得小巧玲珑,曲线优美,她那露齿一笑,男人称作活泼好看,而女人则认为是尖酸刻薄。梅尔辛说了什么,她哈哈大笑起来。凯瑞丝移开了目光。
“别停下来,别停。”
三个星期了,她很难跟他说上话。她假装得了热伤风,事实上她嘴唇上生了一个疮,一碰就疼,使她有借口不去亲吻他。他依旧在她家吃饭,和她父亲谈笑甚欢;但在埃德蒙和彼得拉妮拉入睡之后,他就不再多待了。
她紧紧盯着他看。没过多久,他就被欢愉完全控制住了。他的双眼紧闭,嘴巴微张,全身像弓弦似的绷得紧紧的。她觉得他在她里边痉挛,他在射精,而且她认为她生活中从未想到过这样的幸福。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也狂喜得抖动起来了。她以前也有过激动,但没有这么强烈有力,于是她闭上眼睛,不再动作,把他的身体紧紧拉着抵到自己身上,听凭浑身像风中树一样抖颤。
而事实上,她在一定程度上也想有那一切。她愿意每天晚上都躺在他身边,随时都可随心所欲地伸出双臂搂住他那瘦削的身体,在她清晨醒来时,在她的肌肤上感受他那双灵巧的双手,生一个他的缩影,成为他俩疼爱和关心的对象。但她不喜欢伴随婚姻而来的那些事情。她想要的是一个爱人而不是主人;她想和他共同生活,却不想把她的生命奉献给他。而她生梅尔辛的气,就因为他强使她面对两难的境地。他俩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过下去呢?
过后,他们依旧躺了很长时间。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她的肌肤感受着他在急剧喘气。她捋着他的后背,他身上已经汗湿了。她的心跳逐渐变缓,一阵深深的满足感如同夏日傍晚的余晖,悄悄掠过她周身。
凯瑞丝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儿。自从那天梅尔辛完成了他的吊车,他俩进行了对他们前途探讨的那场谈话之后,她就对婚姻有了反感。尽管他说的每件事都合情合理,她还是对他有气。他当然想有自己的住房并且和她在里面同居;他当然想每夜和她同床共枕,并且生养他们的子女。这是人人都想的——是每一个人,似乎凯瑞丝要除外。
“啊,”她过了一会儿说,“人们说东道西的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凯瑞丝和至少半数的镇上人一起,站在王桥大教堂前面的绿地上,等候着新娘和新郎从教堂的西大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