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可以陪你回去,”他说,“我想伯爵肯定会让我去的。他今天不需要任何护卫——他要和阿兰一起去什么地方。”
格温达冷冷地点了点头,坐下来等。她忍不住回想起她在狩猎小屋中与拉尔夫的遭遇。当她凝视着大厅毫无装饰的灰墙时,眼前便浮现出了拉尔夫。他贪婪地微微张着嘴,正注视着她脱衣服。不同于和心仪的人做爱让人快乐,和仇恨的人交媾便令人作呕。
这是格温达最不希望的事情。如果她不能按时赶到聚会地点,拉尔夫就会披露秘密。格温达很容易想象他会怎样地以此为乐。他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不啦,”她坚定地说道,“你留在这里。没准儿伯爵什么时候就会找你的。”
然而门官摇了摇头:“她在蒙茅斯她女儿那里。”
“他不会找我的。我可以陪你走。”
她对大厅的门官说明了来意,他答应转告伯爵。“菲莉帕太太在家吗?”格温达期冀地问道。如果伯爵夫人在,拉尔夫也许会收敛一些。
“我绝对不许你这么做。”格温达咽下了嘴里的面包,又把剩下的面包塞进了腰包里。“你关心我,是个好孩子,但你没必要陪我走。”她吻了吻他的面颊。“照顾好你自己吧。不要冒任何不必要的危险。如果你为我着想,就好好地活着。”
她很高兴萨姆没有看见她。她想尽可能长地躲开他,不希望他怀疑出了什么岔子。萨姆不是非常敏感,但他有可能察觉出母亲的忧虑。
她迈步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回了下头。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她强迫自己挤出了一副她希望能显得轻松的笑容,然后就出去了。
她没有同儿子说话,就向前走去,汗流浃背地穿过第二座桥,爬上楼梯,来到了里面的门楼。这座大厅里却冷得瘆人。
路上,格温达开始担忧会有人发现她和拉尔夫的私通。这样的事情向来是纸包不住火的。她已经在那儿密会过他一次了,她马上又要来第二次,而且她担心今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没准儿哪天就会有人发现她在回家路上,一到某个地方就会离开大路折进森林,便会因此而心生疑窦。如果有人在不适当的时候碰巧闯进了狩猎小屋,会怎么样?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每当格温达从伯爵城堡回韦格利,拉尔夫就会和阿兰一起出去?
格温达感到一阵恶心。她并不太喜欢猫——她更喜欢狗——但是无论看到什么样无助的生灵受折磨,都是令人难受的。她猜想男孩子们做这样的游戏,是在为到战场上杀人和伤人做准备。难道非这样不可吗?
正午之前,她在一个小酒馆停下,喝了点儿淡啤酒,吃了点奶酪。为了安全起见,行路的人们在离开这样的地方时往往是结伴而行,但她故意磨蹭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一个人上路。当她来到该折进森林的地方时,她前后张望了半天,以确保没人在注意她。她觉得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林子里好像有动静,便仔细往那片模模糊糊的区域张望了一番,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动,但那里没人。她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
他们把一只猫绑在一根柱子上齐眼高的地方。猫的头和腿都可以动。一名护卫必须反绑双手杀死这只猫。格温达以前看过这游戏。护卫要达到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头去撞那可怜的畜生,但猫会本能地自卫,抓、打袭击者的脸。这回的挑战者是一名约摸十六岁的少年,正在柱子附近逡巡着,而那只惊恐万状的猫则紧紧地盯着他。突然,那男孩儿一扬头,前额撞进了猫的胸口,那畜生则猛地一挥利爪。护卫疼得尖叫起来,向后一跳,两颊涌出了鲜血,其他护卫全都大笑着哄叫起来。挑战者被激怒了,又一次扑向柱子,用头撞向了猫。这回他被抓得更狠,头也撞伤了,其他人笑得越发开心了。第三回,男孩儿多加了小心。他迫近后,先虚晃了一招,猫的爪子挥空了。这时他发出了准确的一击,正中猫的头部。鲜血从猫的嘴里和鼻孔里喷了出来,它耷拉下脑袋,失去了知觉,但仍在呼吸。男孩儿又用头撞出了最后一击,最终杀死了猫,其他人欢呼着,鼓起掌来。
她艰难地在夏天茂盛的灌木丛中穿行着,又思忖起杀死拉尔夫的事情。假如万幸,阿兰不在,她能找到机会吗?但是阿兰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到这里来会拉尔夫的人。如果拉尔夫被杀死了,阿兰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因此她必须连他一起杀了。但这似乎根本不可能。
太阳无情地炙烤着院子,城墙又阻挡了微风。护卫们在马厩外玩着游戏,萨姆在他们当中,玩得非常专注,没有注意到格温达。
小屋外有两匹马。拉尔夫和阿兰在屋里,坐在一张小桌前,面前还摆着吃剩的午饭:半条长面包、一根火腿的骨头,奶酪的外壳,还有一只葡萄酒瓶。格温达在身后关上了门。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格温达步行前往伯爵城堡。她知道拉尔夫叫她来的目的,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她就心烦意乱。当她穿过吊桥走进城堡时,门楼上那只乌鸦好像也在嘲笑她。
“她来了,很守信用。”阿兰满意地说道。显然他承担让她准时来到这里的任务,他很欣慰她遵从了命令。“正好做你的饭后甜点,”他说,“就像葡萄干一样,虽然起了皱,但很甜。”
“好吧,”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份文字租约。但我不希望男人在收割季节离开田地。你妈妈可以在下星期来伯爵城堡取这份文件。”
格温达对拉尔夫说:“你干吗不让他在外面待着?”
这时他突然想到,可以利用这一情况达到他的另一个目的,于是他高兴了起来。
阿兰站起了身。“说话总是这么难听,”他说,“你就不能学乖点儿吗?”但他还是离开了房间,走进了厨房,把门从背后重重地关上。
农民们在要副本时都这么说。他们的言外之意是,如果租约白纸黑字地写下来,地主就没法轻易变卦了。这又是对由来已久的传统的破坏。拉尔夫本不想再做让步——然而,又一次,如果他想把庄稼收了,他就别无选择。
拉尔夫对她微笑了一下。“到这边来。”他说。她顺从地向他走近了一些。“如果你愿意,我会叫阿兰别那么粗鲁的。”
“以免将来有人不相信。”
“千万别这样!”她惊恐地说道,“如果他突然对我好起来,别人会起疑心的。”
“那你还要成文的租约?”
“那随你的便吧。”他抓住了她的手,想把她再拉近一些,“坐到我的腿上。”
“不,爵爷?”
“我们不能快点儿把事做完吗?”
“你怀疑你的伯爵说的话吗?”
他大笑起来。“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可真实在。”他站起身来,扶着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他低头吻了她一下。
戴夫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了。
这是他头一回这样做。他们性交了两次都没有接吻过。这让格温达越发厌恶起来。当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觉得这是比他的阳物插进她体内更大的侮辱。他张开了嘴,她闻到了他带着奶酪味的气息。她挣脱了,感到一阵恶心。“不。”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