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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一个副本，是吗？”
“别忘了你这样会失去什么。”
戴夫吸了口气，说道：“能写下来吗，爵爷？”
“别这样。”
拉尔夫并不想打斗。他想把庄稼收割了，而杀死农民只会使事情更麻烦。他用手势制止了阿兰。“黑死病就是这样败坏了人心，”他厌烦地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戴夫，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办。”
他开始发怒了。“我非要不可!”他大声说道，“把衣服脱了。”
阿兰的手伸向了他的剑鞘。拉尔夫看见伍尔夫里克瞟了一眼他的长柄大镰刀。那镰刀倒在地上，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拉尔夫的另一边，年轻的萨姆的坐骑不安地蹦跳着，透露出骑手的紧张。拉尔夫心想，假如真的打起来了，萨姆会站在他的主人一边，还是站在他的家庭一边？
“放我走吧。”她说。他嘴里也开始说着什么，但她提高了声音压过了他的话。墙很薄，她知道厨房里的阿兰能听见她在哀求，但她顾不上了。“别逼我，我求你了!”
“请原谅，爵爷，但你既不耕地也不去市场。”
“你说什么都没用，”他咆哮道，“上床去!”
拉尔夫心想，戴夫继承了格温达的那股子顽固劲儿。他气愤地说道：“内特表达的是我的意愿!你难道认为你比伯爵还明白吗？”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戴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畏缩。“我没想冒犯你，爵爷。但我想自主决定种我能卖得出去的庄稼。我不想种内特总管根本不看市场价格就选的庄稼。”
前门突然大开了。
阿兰老爷恶狠狠地问道：“你敢和夏陵伯爵讨价还价吗？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崽子!”
格温达和拉尔夫都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
“我愿意接管这些地，我的爵爷，但只愿意做自由的佃农，缴现金地租，不承担例定劳役。”
是萨姆。
拉尔夫说：“你到底想怎样？”
格温达叫道：“噢，天哪，不!”
戴夫说：“那我谢谢伯爵了，我不能接受他的这份好意。”
三个人都僵直地呆立了片刻。就在这一瞬间，格温达猛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萨姆一直在为她担忧，他没有听从她的叮嘱，而是自伯爵城堡起就跟着她。他一直处于她看不见的地方，但也始终没落下太远。他看见她离开大路进了森林——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一丝动静，然而她忽略了。他找到了小屋，比她晚到了一两分钟。他一定是站在外面听到了叫喊声。拉尔夫在逼迫格温达屈从于不情愿的性行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闪电般地过了一遍他们说过的话后，格温达意识到他们并没有提及她不得不屈从的真正原因。秘密还没有泄露——还没有。
内特又插嘴了：“当然，和安妮特掌管那些地的条件一样。”
萨姆拔出了剑。
拉尔夫感觉到自己脸红了：“你什么意思？”
拉尔夫一跃而起。当萨姆扑过来时，拉尔夫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萨姆挥剑砍向拉尔夫的头，拉尔夫一抬手，刚好挡开了这一击。
戴夫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有什么条件呢？”
格温达的儿子正试图杀他的父亲。
面对这么一大笔钱他竟然不动声色，想必茜草卖得很不错，拉尔夫心想。“很好，”他说，“那样的话——”
萨姆的处境极度危险。他比个孩子大不了多少，而和他交手的却是一位能征惯战的悍将。
戴夫平静地说道：“我能付。”
拉尔夫大叫一声：“阿兰!”
伍尔夫里克说：“我没有三十先令。”
格温达马上明白过来，萨姆要对付的还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名高手。
内特插嘴说：“共三十先令。”
她冲到了屋子的另一端。当厨房的门就要打开时，她站到了门背后，身子紧贴在墙上，从腰带上拔出了那柄长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