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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他自鸣得意地狞笑着,“好吧,要是我让伍尔夫里克最后得到了他父亲的土地,又怎么样呢?我也许会的。那又怎么样?”
“没有!”
“你会被韦格利和全世界都称作一位真正的贵族。”
“显然不是啦,”他放声大笑,“你跟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吗?”
“我才不管什么全世界呢。不过你会感激我吗?”
“老爷——我……我……”
格温达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她明白这是要往哪儿引导了。
他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你不算漂亮妞,”他说,“可你身上还有那么点味道,你是处女吗?”
“当然啦,感激不尽呢。”
她走到房间中央,站在他面前。
“你要怎么表示呢?”
“走近点。”他说。
她向门边退去:“只要不羞耻,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爱他,老爷。如今他被安妮特甩了,我希望他能娶我——当然要得到你开恩允准。”
“你愿意脱掉衣裙吗?”
他打了个饱嗝,叹息了一声:“伍尔夫里克能不能继承,干你什么事呢?”
她的心往下一沉:“不,老爷。”
她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把他的脸看得清楚些。“老爷,我来为已故的塞缪尔的儿子伍尔夫里克求情。我知道有一次他对你表现得不够尊重,可是从那时起,他经受了约伯的折磨。他的父母和兄弟在塌桥时死了,家里的全部钱财都丢了,如今,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人。我希望你会感到上帝已经为他对你做下的错事严厉地惩罚了他,是你显示仁慈的时候了。”她想起梅尔辛的忠告,又补充说,“真正贵族的仁慈特性。”
“啊,别这么正经了。”
“你从村里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干吗?又不是赶集的日子。”
她到了门口,而且摸到了门把手,但她没有出去:“你要我做……什么,老爷?”
“不是,老爷,我倒愿意是呢。我叫格温达,我父亲叫乔比,是个无地的雇农。”
“我想看看你赤裸的样子,然后再做决定。”
拉尔夫睨着她——房间里光线不足:“你是我的一个佃户吧,是吗?”
“在这儿?”
拉尔夫和他的扈从阿兰·弗恩希尔待在屋里,阿兰是个宽肩膀、小脑瓜的十八岁上下的青年。在他俩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罐淡啤酒、一长条面包和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他们正要结束午餐,看来对他们过的日子相当满足,格温达心想。她希望他们没有喝得太醉:醉醺醺的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谈话的,他们会说些下流话并且对各人的小聪明开怀大笑。
“对。”
她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她看了阿兰一眼:“当着他的面?”
一个侍童告诉她,拉尔夫在楼上最后面的房间里。大多数客人都住在大宿舍里:拉尔夫强调他新晋的地位,要占一整个房间——格温达心酸地想,付费可是来自韦格利农人的歉收啊。
“对。”
格温达在船夫伊恩把他们一行人渡回城里的路上想着这件事——她该如何提出要求让拉尔夫提高他的立足点呢?她和大家走上主街时,已是正午时分。梅尔辛到凯瑞丝家去吃饭,凯瑞丝请格温达也去,但她急于去见拉尔夫,就去了贝尔客栈。
给这两个男人露出自己的身体看来不算什么——与赢回伍尔夫里克的继承权相比,这代价还值。
梅尔辛思考了一会儿,说:“拉尔夫感受到了我们父亲的耻辱——一名骑士降到吃修道院救济的地步。他要做看来能够提高他的社会地位的任何事。”
她麻利地解下腰带,从头上脱掉衣裙。她一手提着衣服,另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挑战地瞪着拉尔夫。他贪馋地看着她的身体,又得意地狞笑着瞥了一眼他的伴当,格温达看出来,这是显示他权势的一种手段。
“要劝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拉尔夫说:“一只丑母牛,可两只奶还不赖——嘿,阿兰?”
“他如今了不起了,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了。他在贝尔客栈。”
阿兰应道:“我不会爬上她身子逗你一乐的。”
“可他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啊。”
拉尔夫哈哈大笑。
“是的,”梅尔辛说,“他来告诉我们的父母关于他被提升的好消息。他们是全郡唯一为他庆祝的人。”
格温达说:“现在你可以同意我的请求了吗?”
“是啊,我一定。”格温达果断地说。现在该停止求人帮忙,而要开始靠自己了——这其实是她一辈子要走的路。“拉尔夫这会儿就在这镇上,是吧?”